“我的人生,可能從很久以前就生活在黑暗之中。”


    “周圍什麽都沒有,連我自己都快感知不到我的存在了。”


    “每天的生活都是重複的,眼前永遠都是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就好像,我根本不配得到光一樣。”


    “也是在那天,我突然到了一片森林中。”


    “巨大的樹木遮擋住了天空,周圍又是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裏。”


    “最開始我在想,既然我出現在森林中,是不是代表自己終於被放棄了,是不是終於自由了?但是心裏還是會有些小小的期待,如果我能夠憑自己的力量回去,是不是,他們也能多關心我一點。”


    “所以我抱著這樣的想法出發了,漫無目的找著出口,即便可能根本沒有出口的存在。”


    “直到周圍越來越黑,我越來越看不清路的時候,我想放棄了。”


    “或許,死在森林中也挺不錯的。”


    “也是在那時,直覺找到了我。”


    說到這時,安室透注意到木南笑了,麵上是從未見過的溫柔與幸福,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吧。


    “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真的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指引著我,將我帶出了那片森林。”


    “雖然之後被他們狠狠地罵了一頓,但我心裏卻是開心的。”


    “怎麽說呢,有種‘啊,原來有人發現了我的存在’的感覺。”


    “從那時候開始,我似乎每晚都能看到月亮了。”


    “直覺會在夜深人靜的夜晚,偷偷地帶我離開黑暗,讓我看到外麵。”


    木南緩緩呼出口氣,手按在心髒上,那裏仍在劇烈地跳動著:“我也隻能想到這裏了,可能這段記憶對我來說太珍貴了,所以才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忘記吧。”


    安室透思索片刻,問道:“木南,你能感覺到自己那時候大概是幾歲嗎?”


    木南眨眨眼:“不太清楚,但隱約感覺並不是很大,因為在記憶中,那片森林中的樹木真的很高,自己在那裏顯得格外渺小。”


    “是嘛,”安室透無奈地笑了笑:“我本來還在想,會不會是在木南很小的時候,剛好是孩童的泛靈期那段時間。”


    木南愣了下:“為什麽會這麽想?”


    安室透停下腳步,深深地看了眼對方:“因為,在木南的這段回憶中,就好像其中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一樣。”


    “另一個人······嗎?”木南的心髒忽然漏了一拍,喃喃道:“或許,真的是這樣呢?”


    安室透聽到這話,整個人也愣住了:“呐,木南,不會吧?”


    “我不知道······”木南下意識後退幾步,隨即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直覺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直覺,直覺為什麽這時候不出現了?不行,我不要一個人······”


    眼看木南的狀況越來越崩潰,安室透當即用力拉開她的手,大聲喊著:“你早就不是一個人了!你身邊現在已經有了這麽多的朋友,榎本小姐,毛利小姐,我,還有柯南那孩子,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又是這樣。


    安室透之前就有發現,木南雖然總是一副天真的樣子,好像什麽煩惱都記不住,永遠都樂嗬嗬地,但實際上,她害怕夜晚,害怕黑暗,更害怕身邊隻有自己一個人。


    他不清楚在木南失去的記憶中,過去究竟發生過什麽,但肯定不是什麽好的回憶,她害怕和人接觸,拒絕產生新的聯係,因為她從根本上就認為自己是不幸的。


    甚至幾天前發生的爆炸案她都能歸結到自己身上。


    雖然口頭上安慰安室透說什麽不是他的錯,但實際上心裏卻是把過錯賴到了自己身上。


    “我啊,從小到大都沒遇到過什麽幸運的事情呢,我本身就是厄運的化身啊。”


    當時,她是這麽說的,但也隻是作為自我調侃而已。


    究竟是怎樣的遭遇,才會即使在失憶的情況下,也依舊能夠篤定地說出這話?


    安室透心中思索著,剛想再說些什麽,卻突然覺得腹部一陣劇痛,整個人也沒支撐住倒在了地上。


    掙紮著坐起身,就見木南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平靜起來。


    她手還保持著揮拳的姿勢,絲毫沒有在意安室透看到了這一幕。


    “真麻煩,波本,你還真是不聽話啊。”


    說著,木南蹲在了安室透麵前,一掌直接將人砍暈,安室透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種實力,他也就見過那麽幾個人,包括那個令人感到不爽的家夥。


    黑死酒。


    雖說是個研究人員,但據說是被迫加入研究組的,原本其實是行動組中的一員,後來因為未知原因換組,聽說還是那位先生指定的。


    那時候安室透就有想和對方接觸的想法了,因為總覺得黑死酒那家夥肯定知道什麽組織核心機密,如果捉住了對方的把柄,或許可以換到相應的情報。


    但很可惜,他見過對方的次數屈指可數,黑死酒永遠都是待在實驗室裏,極少情況下離開也會做足了偽裝,可以說根本找不到人。


    更何況,那家夥身邊還有個野格。


    相較於黑死酒,他反而是和野格接觸的更多。


    那家夥臉上永遠都是笑眯眯地表情,但是安室透感覺不到一絲親和力,相反,他的笑容下是難以想象地陰險。


    他和野格合作過一次,那次任務,被安室透定義為最為詭異的一次行動。


    眾人跪拜在地,口中高唱頌歌,但仔細一聽,那每句詞組都仿佛是用白骨堆積而成的。


    野格端坐在高位,麵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


    他沐浴在陽光下,如同真正的神明。


    “你們,願意為了我而獻出生命嗎?”


    “為您獻出生命,是我等至高無上的榮耀!”


    那次行動,武器連拿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眾人高呼著“為了我主”,隨後站在大樓的天台邊緣。


    在整點鍾聲響起的那一刻,同時奔赴死亡。


    “任務結束,收工。”野格說完這話便直接轉身離開,甚至根本不會再多分一個眼神給那些為他赴死的人們。


    在那時,安室透莫名想起了一句話。


    神不愛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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