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夜帶著布洛妮婭一直前進,很快就進入到了天命的主教辦公室內,這一路上布洛妮都在感歎淩夜的潛入能力,說實話,以她目前的認知看來,淩夜的這一種潛入能力真的很無解。


    悄無聲息的進入主教辦公室之後,看著正坐在椅子上一臉愁容的奧托,淩夜果斷解除了偽裝。


    “嗯?”


    辦公室內忽然多出來兩個人,這讓奧托不由得小小的驚訝了一番,但是看到來者之後他更驚訝了,不過也是在瞬間,他發現了麵前的這個淩夜和自己記憶中的淩夜有一些偏差,大腦高速運轉之後,奧托好像想到了什麽。


    “歡迎…………這位遠道而來的朋友,唉,我還以為你真的已經死了呢。”


    奧托的表情開始變得開心了起來,像是很高興見到淩夜一樣。


    “你知道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淩夜,所以不用對我這麽惺惺作態。”


    淩夜看著奧托,語氣不善的說道。


    “嗯,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畢竟你來到這裏見我肯定也不是為了向我,向天命發起挑戰什麽的,不是嗎?”


    奧托點了點頭,隨後隻見他來到一邊的冰櫃旁,打開冰櫃取出了一瓶果汁,隨後又拿了兩個杯子放在桌子上,順手給淩夜還有布洛妮婭都倒了一杯果汁。


    “不用客氣,就當做是自己家一樣就好。”


    奧托依舊滿臉笑意的看著淩夜說道,布洛妮婭沒有表態,淩夜則是來到奧托身邊拿起果汁一飲而盡,隨後把另外一杯拿起來遞給了布洛妮婭。


    “不喝白不喝。”


    淩夜說了一句,隨後也不管布洛妮婭要不要的就強行把果汁塞給了布洛妮婭。


    “嗯,沒有懷疑我下毒什麽的我真的是太感動了啊!我原本以為你會是更加多疑的性格呢。”


    看到淩夜果斷喝下了果汁,奧托又是笑眯眯的說了句。


    “你要是敢這麽做,我下一刻就會送你去見卡蓮。”


    淩夜語氣不善的對著奧托說道,隨後他倒是也沒有客氣,拿起裝有果汁的瓶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然後一飲而盡。


    該死,這家夥怎麽清楚自己的口味?明明之前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當人看過。


    “那還真是可怕,我都一點慶幸自己沒有那麽愚蠢了。”


    聽到淩夜威脅的話語,奧托隻是笑了一笑,然後裝出一副我好怕的神情說道。


    “廢話少說,我這次過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淩夜幹脆也沒有說什麽客套話,看著奧托直接單刀直入的說道:“我想知道一開始你為什麽沒有把這個世界的淩夜關起來做人體實驗,而是把他送到了聖芙蕾雅學園,你奧托絕對不是這樣心善的人。”


    看到淩夜看向自己的眼神裏充滿恨意,奧托也明白自己不可能隱瞞也沒有辦法隱瞞什麽,所以他也隻能歎了口氣,便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沒想到你居然會問這種問題,不過也罷,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一開始發現你的時候我的確如獲至寶一般,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無名無姓的男性對崩壞能的抗性可以達到這種可怕的地步,即便是比起第一代聖血也不遑多讓,要知道第一代聖血並非天然的產物,而你的確是純天然的血液強度。”


    “發現你的時候我如獲至寶,雖然我不清楚你可以達到什麽地步,但是我知道的是,在另外一個方麵,人類的潛力是很大的,你對崩壞能抗性的強度就已經碾壓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更何況你還是個男性,若是可以稍加利用,你或許…………哦不,你一定會成為一個比聖血還要可怕的新型血種。”


    奧托說著,思緒仿佛也被他帶回到從前,不過這時他卻是歎了一口氣。


    “不過這時我的老朋友虛空萬藏卻出麵勸阻我,他告訴我你是我萬萬不能動的人,因為有一個叫做伊魯斯卿的前文明的戰士早就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為了防止我做出什麽可能會扭曲你一生的行為,他便在虛空萬藏還在製造之時就下達了一條指令,那便是不惜一切代價從我的手中保下淩夜,必要時采取強製手段也可以。”


    “是嗎?哼,我可不覺得你會是這樣心甘情願任人宰割的家夥。”


    聽到奧托說的這些話,淩夜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那是當然,畢竟直接放過你這樣完美的一個實驗品會是多大的損失我還是清楚的,不過接下來,虛空萬藏就給了我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奧托看著淩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而淩夜也在這一瞬間從奧托的眼睛裏讀到了許多事情,他在這一瞬間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


    “一方麵我對於虛空萬藏所說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另一方麵我對哪位伊魯斯卿也很感興趣,之後我便按照虛空萬藏的囑托將他交給了聖芙蕾雅學園,而後過一段時間便叫他過來見我,目的則是見一見這位伊魯斯卿,因為接下來這位伊魯斯卿的能耐會決定淩夜後麵的人生。”


    “不過當我第一次見到伊魯斯卿的時候,我的內心就止不住的顫抖和興奮,他讓我看到了一點既定的未來,還和我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最主要的是他還借給了我這個,我實在是無法拒絕他的誠意。”


    奧托一邊說著,一邊將伊魯斯卿的自在空間展示給淩夜看了看,看到這裏,布洛妮婭也總算是明白為什麽明明一開始淩夜和天命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但是天命卻會大把大把的資源砸在淩夜身上,各種要求都一股腦的滿足淩夜,原來是因為報酬已經有人支付過了。


    “所以你什麽都沒有對他做?”


    淩夜並沒有在意奧托手中的自在空間,隻是問了另外一個他很在意的問題。


    “這麽說也不正確我的朋友,雖然我不能明麵上來,但是我可以暗地裏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我抽過他不少血,雖然這可能會造成他極度虛弱,但我可沒有直接抽死他,順便我還收集了一些他的細胞基因樣本什麽的東西,基本上光是研究就已經滿足了所有需求的量了。”


    “一開始我還是想要用製造聖血的方式來改良他的血液,可是後來經過研究我發現,他的血液具有很強大的吞噬能力,可以吞噬其他能量物體來進化自己,可惜血液離體效果差了很多,又或者說好像隻有血液在他身體裏時才具有極強的侵略性和吞噬性,上限未知。當研究陷入瓶頸之時我發現了他似乎和卡斯蘭娜家的小姑娘走的比較近,於是我便誕生了一個另類的想法。”


    “若是將他的血液和基因,去與一個已經完全成型的血液和基因相互融合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呢?針對這一想法我也做了許多實驗,最後發現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接受他的血液,對於普通人來說他的血液就和高度濃縮的崩壞能沒有區別,是劇毒的毒物,因為普通人的體質無法承擔他那可怕的吞噬能力,但是如果使用沙尼亞特聖血又或者是卡斯蘭娜家的血脈呢?”


    奧托說到這裏,他的眼中劃過一絲瘋狂,就好像接下來他要做什麽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一開始我並沒有這個想法,我隻是想著利用他的血液製造出新的一批人造人戰士,結果卻是成人都無法承受的血液即便是從一開始誕生的生命中就使用這種血液也依舊會造成無數實驗體的死亡,最終我選擇動用k係列最後的幾具身體來完成這個偉大的計劃。”


    “結果也十分讓我滿意,k424僅僅隻是做了最簡單的融合手術便像k423一樣誕生了自己的靈魂和意識,可惜的是我當時有一些操之過急導致k424的身體崩潰死亡,於是在k424還活著的時候我將其的意識轉移到k425的身上,但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k425也同樣誕生了新的靈魂,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因為k425比起k424雖然能力稍微弱上一些但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若是有朝一日二者可以結合………………嗬嗬,那會是怎樣一副美景呢?”


    “最後一具k426的實驗結果卻是不太讓人滿意,因為k426雖然也誕生了新的靈魂且各方麵能力雖然遠超普通人,也是極高水平的存在,但是她有點太笨了,任何教給她的技巧和知識方法她都無法學會,無奈我隻能放棄了她,至此,k係列實驗品結束了所有實驗,而我也試過a係列的實驗品,可惜的是a係列實驗品無法與他的血脈兼容,效果奇差。”


    說完這些,或許是感到有一些口渴了,奧托也是拿起來了一邊的果汁給自己倒了一杯稍微喝了一口 而另一邊的淩夜得知了整個事件之後卻是深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但是你沒有必要告訴我這麽多。我的問題結束了,我對你不感興趣,也不會感興趣,結束了我的任務之後我大概就會消失,所以你也不用做什麽針對我的措施,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話我放在這裏了。布洛妮婭,走了。”


    最後淩夜敲了敲還在發愣的布洛妮婭的腦袋,也沒有管奧托是什麽反應就帶著布洛妮婭離開了天命。


    “唉,我的朋友,你到底是死是活,若是你還活著你為什麽不來見我?嗬嗬,也罷,反正如果你回來的晚些,說不定你的牆角就要被別人挖幹淨了呢!而我能做的也隻有盡可能的讓這個世界的發展如你所願,希望你最終也可以讓我得償所願。”


    等到淩夜和布洛妮婭真的離開了之後,奧托才發出了一聲感慨說道,隨後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隻見他立刻來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打了一通電話。


    “沒錯,是我,我要購買一座度假海島,是的………………”


    另一邊淩夜帶著布洛妮婭離開了之後沒有立刻回到休伯利安,隻是來到了一處煙霧繚繞的山巔。


    布洛妮婭一時間接受了太多的情報有些難以處理,不過這段時間淩夜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坐在山頂看向遠處,不知道他在想一些什麽,隻是他的眼神有一些迷茫和悲傷。


    沒過一會兒,布洛妮婭處理好所有情報之後剛剛好看到了淩夜的這一幕,聯想到自己認識的那個淩夜偶爾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她就感到自己的心髒莫名其妙的悸動了一下。


    “布洛妮婭想聽聽你的故事,應該和這邊的淩夜不一樣吧。”


    這時,斟酌了片刻,布洛妮婭下定決心似的看向麵前這個淩夜說道。


    “那可不是什麽好故事。”


    “布洛妮婭想聽。”


    “沒有什麽好說的,往事隨風而去,想太多也隻是徒添悲傷。”


    “布洛妮婭想聽。”


    “活在過去會永遠錯過現在,人是活在當下的,所以…………”


    “布洛妮婭想聽。”


    “………………”


    “布洛妮婭想聽。”


    “行行行服了你了!”


    最後淩夜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好答應了布洛妮婭的請求。


    看到淩夜這副模樣,布洛妮婭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心情好像好了些許,眼前的這個淩夜搞不好是個傲嬌,雖然布洛妮婭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但是布洛妮婭多少可以猜到,他善於偽裝自己真正的情感,就好像自己認識的那個淩夜一樣,永遠隻把最好的一麵呈現給自己看。


    “我的過去很簡單,醒過來被奧托發現,然後我發現我穿越了,心情愉悅激動的等待金手指係統的誕生,然而等到的卻是無窮無盡的實驗與折磨,後來我發現了我擁有自在空間的能力,憑借這個能力我成功讓奧托對我改觀,因而成為了天命的一位戰士。


    然而這並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去聖芙蕾雅學園見你們,改變所有悲劇讓世界變成我所期望的樣子。然而奧托對我的控製超出我的想象,我當時也是過於單純,相信了最醜陋的人心,於是在一番努力之下我也是獲得了到聖芙蕾雅學園借讀的資格,代價則是我來到聖芙蕾雅學園的任務是監督並調查琪亞娜的一切。隨便也調查一下聖芙蕾雅學園是否在按照初心培養女武神,若是有判離初心的女武神,我可自行將其解決。


    不過我不在乎這些,當時我想的是可以見到你們就行,然而真正見到你們之後我發現我根本沒有辦法融入你們,雖然作為男性學員的確引人注目,但最多的還是猜忌和懷疑,德麗莎或許收到了什麽風聲,對我並沒有太大的信任,而姬子老師,她對我很好,我也很感謝她在那段時間裏溫暖了我的人生,然而這一切卻被不知道從哪裏走露的風聲破壞了。


    我忘不了那一天德麗莎質問我的時候憤怒的神色,也忘不了姬子那掩蓋不住的震驚和失望,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可以自行隨意處理聖芙蕾雅的學生這種任務本身就是一個大坑,然而當時我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於是我成了眾矢之的。


    我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心態變得扭曲,開始拒絕接受一些外在的事情,但我對你們仍然抱有希望,我覺得你們是不一樣的,然而蚩尤事件成為了壓倒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為了保護你們和無辜的人,我使用人為崩落戰勝了蚩尤,然而事後卻因為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量時刻重傷了琪亞娜,意識到這一點的我極力壓製自己的能力,然而芽衣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動用雷之律者的力量斬斷我的胳膊,將當時基本上快要失去戰鬥能力的我砍得傷痕累累,不過當時我不在乎這些,直到芽衣心髒處的炸彈發揮作用,她差點就死在了神州。


    而我好不容易壓製住自己,迎接我的卻是冰冷的刀劍。


    我忘不了當時姬子看我的眼神中那股憤怒和失望,忘不了德麗莎強忍著沒有殺掉我的衝動看我的眼神,忘不了當時你對我舉起的炮口,或許是剛剛恢複意識我並沒有想太多,隻是覺得你們受傷是因為我,怎麽說我應該負責治療你們,然而那時我卻沒有看懂氛圍,最終被德麗莎鎮壓。


    或許也就是那時吧,我忽然看清楚了和你們之間的距離,我忽然想明白了,或許我口中的我們隻是我以為,真實情況隻是我和你們。


    最後的希望碎落一地,來不及悲傷,我被天命的人接走,我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話會讓你的對我說絕對會殺了我,我也不想去知道這些,我隻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然而接下來的等待我的卻是如同地獄一般的折磨,我被告知我的身份已然發生改變,為平民憤我被扣上擬似律者,崩壞的使徒,人形崩壞獸等等稱號,我已經徹底喪失了人權,淪為任人宰割的豬狗…………甚至還要不如。


    而這一切,正是天命的主教奧托一手策劃,他不需要不聽話的工具,既然不能完全掌握我的心思那就完全毀了我的心思,反正隻要我還活著就能夠利用。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某一日我發現了些許貓膩,隨後或許是內心求生的渴望,又或者是別的什麽,我掙脫一切束縛,將看護人員全部宰殺之後逃了出去。


    但是已經成為過街老鼠的我又哪裏來的容身之處?最終我過著被各路女武神通緝討伐,不斷逃生的生活,但最後,差點真正殺死我的,是你們三人。”


    說到這裏,淩夜沉默了許久,最後看向布洛妮婭。


    “故事到此為止,後麵的劇情很無聊,無非就是我各種逃竄,在逃亡中變得強大,一步一步發現自己的潛能與力量,最後毀滅了世界的故事,不過說實話,一個人…………真的很不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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