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關鍵了,可是…………”


    自淩夜救下程立雪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經過他和程立雪二人的聯手探查,終於也是推測到了最後塞西莉亞和西琳決戰的大概地點和時間。


    原本如果隻是淩夜或者程立雪個人來做這件事情的話是絕對辦不到的,但是現在他們兩個人聯手的話就可以做到這件事,而且在這段日子裏淩夜又時也會在想,如果一件事情自己辦不到,是不是聯合身邊的朋友就可以辦到了?


    剛剛有這個想法,卻又被淩夜自己給掐滅了,正如之前伊魯斯卿所說,他現在也算是確定了自己的敵人是誰,終焉之律者或許真的如伊魯斯卿所說不足為懼,真正危險的是崩壞神。


    而崩壞神的危險,沒有體驗過的人是絕對不會明白的,如果不是淩夜差點死在她的手上,現在他回想起來肯定也會心裏冒出一股無名的恐懼。


    之所以現在他可以平淡的回憶起當時的事情,還是因為死亡的恐懼衝淡了很多他對於崩壞神的恐懼,但這也隻是衝淡,現在崩壞神那讓人感到絕望的強大依舊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


    “我真的可以打贏那個家夥嗎?”


    房間內,淩夜看著麵前正在燒著熱水的爐灶,不禁喃喃自語道。


    “如果你自己都對你自己沒有信心,那麽你是絕對沒有辦法勝過一個神的,若是神對人類沒有仁慈,那麽神便是極難戰勝的存在,若是人類沒有弑神的決心,那麽人類絕對無法戰勝神。別說什麽這不公平,因為祂生來如此,你們生來如此。”


    腦海中再次響起神秘的聲音,這些日子裏這道神秘的聲音一直在和淩夜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淩夜的錯覺,他總覺得這道聲音似乎在引導自己什麽,但是自己總是缺少了什麽關鍵的東西沒有抓住導致他始終想不明白。


    “大道理誰都會說,不是有一句話叫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嘛!你要是麵對過崩壞神,你就會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是什麽樣的了。”


    淩夜搖了搖頭,最後他還是決定暫時不把崩壞神什麽的這些東西告訴其他人了。


    在還沒有調查清楚前,在還沒有把一切都梳理好之前,一個人煩惱總好過一群人煩惱。


    “也對,我是沒有辦法理解你的心情了。順便提醒你一下,你之前的決策很棒,在正確的曆史中淩夜可沒有在現在這個地方出現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除了塞西莉亞和程立雪以外,你對別人最好都用戒指易容比較好。”


    陌生的聲音說罷,便是沉寂了下去,淩夜也不在意這些,或者說他已經習以為常了,這些事情。


    “又在自言自語了?”


    這時,程立雪忽然來到他的身邊說道。


    “習慣了,見諒。”


    淩夜說了一句,隨後拿起爐灶上的水壺泡了一杯熱茶遞給了程立雪。


    關於腦海裏的聲音,淩夜發現不論自己和程立雪描述過多少次,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她都會忘記,最終都會覺得自己是在自言自語,所以最後淩夜索性也不解釋了,就直接承認了。


    這一次程立雪倒是沒有拒絕,接過熱茶一飲而盡。


    “泡茶的手藝見長啊!比起剛剛那段時間來說好很多了。”


    程立雪對著淩夜豎起了大拇指說道,而淩夜也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練了這麽多次再不會就真的是笨蛋了,再說了茶也不是你那樣喝的啊!”


    “哎呀!別在意別在意,反正讓你泡茶隻是對你心境的一種曆練而已,現在心靜了嗎?”


    程立雪擺了擺手,然後來到淩夜的身邊關切的問道。


    “嗯…………靜了一點吧,但煩惱的事太多,如果不把事情做完,我怕是不會完全靜下心來的。”


    淩夜自顧自的說著,也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喝了一小口。


    “有效果就行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和記憶中的你差距真的好大啊!有時候感覺你冷的像是一個冰塊一樣,有時候有感覺你挺開朗的,別那麽多變啊!多笑一笑嘛!多…………唔!”


    程立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淩夜拿起一邊的糕點堵住了嘴巴。


    “吃點東西吧,這幾天辛苦你了。”


    淩夜語氣平淡的說道,而程立雪則是一臉不滿的看著淩夜。


    說實話 她不太喜歡淩夜現在的模樣,一副心事重重,好像全世界的重擔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副模樣,就像是她老是想不通到底為什麽符華會拋棄自己一樣。


    “說起來,你就這樣把太虛劍神教給了我,不怕你師父責怪於你?”


    看著坐到一邊吃著糕點的程立雪,淩夜忽然開口問道。


    他到現在都想不太明白,到底為什麽程立雪要教自己太虛劍神,之所以自己在練習沏茶,也是其中一環。


    “責怪?不會啦不會啦!師父不是那樣小氣的人,不論誰學了去都一樣,隻是功法很難參悟,非常人所能及,所以也就見不到什麽人用了,就連天命女武神使用的,也是經過修改之後的簡易版本。”


    程立雪一邊吃著糕點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同時她的眼神有一點偏向淩夜。


    眼前的這個家夥因為用不了崩壞能所以也一直無法參透神蘊,不過要是按照記憶中淩夜對於崩壞能的掌控的話,參透神蘊也隻是時間問題,至於具體到底能不能用出那一招,還是得要看看以後淩夜的天賦到底如何。


    “好好休息吧,明天就是了解一切的時候了。”


    淩夜起身,拿起一邊的木劍準備出去練一會兒劍,而這一次程立雪也沒有阻止,隻是看著淩夜走了出去。


    “哎呀哎呀,看來我說話還是不管用,希望有一天你還可以變回記憶中的模樣吧。”


    程立雪說著,隨後又拿起了一塊糕點放到口中,不得不說,淩夜做的糕點味道真的很不錯,很符合她的口味。


    次日


    “準備好了吧。”


    淩夜看著麵前還在猶豫的程立雪,頗有一些無奈的說道。


    “不是,你真的打算一個人…………”


    “我可不是一個人。”


    淩夜歎了一口氣,隨後拿起自己的符袋對著程立雪晃了晃。


    “我這裏可是有一百個人的力量。”


    “一百個人的力量…………哪有那麽誇張啊!話說回來,再怎麽說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你一個人做這些不覺得有點太累了嗎?”


    程立雪依舊不想按照淩夜的計劃行事,她想和淩夜一起行動。


    但最後她還是沒有改變淩夜的想法,被淩夜強行送進了自在空間之中。


    “這樣就可以了。”


    收拾完屋裏的東西之後,淩夜最後看了一眼這間小木屋,最終歎了一口氣。


    在奧托發射的崩壞裂變彈下,這個木屋肯定是保不住的,所以淩夜就想著把一切裝入自在空間之中,而自己拯救塞西莉亞的時機,也是瞄準崩壞裂變彈爆炸的前一瞬就行了,這樣不僅可以瞞過一切人,還可以救下塞西莉亞防止自己暴露身份。


    隻是這樣做很危險,稍有不慎自己可能也會死在爆炸之中,但是現在淩夜也顧不上這些了,因為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或者說他不想再有別的選擇了。


    做完這一切後,淩夜前往了決戰地點。


    來到目標地點之後,淩夜果然看見了正在和西琳戰鬥的齊格飛,這和他之前推測的差不多,按照劇情發展,齊格飛在凱文的指導下開發了自己血脈的力量,用天火聖裁擊敗了西琳。


    但是最終齊格飛沒有對西琳下殺手,隻是奪走了靜謐寶石,而西琳卻在這時失控暴走,大量的崩壞能溢出,而塞西莉亞也正是為了保護西伯利亞的人們,為了保護齊格飛等人使出了聖血綻放,瀕死之際給了西琳最後一個擁抱,用僅剩的力量保護了齊格飛等人之後,和西琳一起被奧托的崩壞爆裂彈消滅。


    如果要是放在以前,淩夜親眼見證這些肯定會感到意難平,又或者會對奧托感到痛恨,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心情極為平靜,就好像他隻是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旁觀者,一個隻會按照計劃行動的冰冷的機器。


    但是他不想這樣,他不想變成這樣,可是不論他如何努力,心裏都好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讓他喘不過來氣,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或許等自己解決了這裏的一切回到未來之後就好多了,或許…………但是,哪有那麽多的或許啊!


    隻見西琳的核心失控暴走,塞西莉亞也終於從西琳的無限回廊中逃脫,當她看到現在的齊格飛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現在齊格飛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形崩壞獸一樣,經過一番檢查之後塞西莉亞也算是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隻是可惜,她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空之律者權能生成的無數黑色長方體從天而降,眼看著就要將塞西莉亞和齊格飛埋葬於此。


    然而在這時,一個殘破不堪的機器人卻是忽然出現在二人的上方,機器人胸前像是核心一樣的機械開始運轉,生成了一個巨大的防護罩護住了下方的齊格飛和塞西莉亞二人。


    又過了一會兒,躲開這些攻擊之後,塞西莉亞像是和齊格飛說了一些什麽後離開了齊格飛,不一會兒一道血紅色的攻擊命中了上方失控暴走的空間,而空之律者的核心也在這時展露。


    齊格飛也是趁這個時機,和另外一股力量一起合力解放天火聖裁,使出劫滅之後一擊擊潰了暴走的空間。


    在劫滅的一擊之下,附近化為一片火海,溫度瞬間上升,隨處可見焦黑的土地以及火焰,很難想象這裏之前還是一片雪原。


    “是時候了呢。”


    淩夜起身,看著四周的場景。在齊格飛攻擊時他也是提前預判到了躲進了自在空間之中,現在附近的崩壞能濃度比起之前也下降了許多,不用想,肯定是塞西莉亞做的事情。


    似乎是為了印證淩夜的猜想,塞西莉亞再一次出現,不過這一次她看起來非常不好,給人感覺就好像快要死掉了一樣。


    隻見塞西莉亞將黑淵白花放在昏迷的齊格飛身旁,黑淵白花的能力滋生出的植物覆蓋在了齊格飛的身上護住了齊格飛,而塞西莉亞本人則是搖搖晃晃的走向遠處的西琳。


    “雖然和記憶中的有一些偏差,不過也差不多了。”


    看著來到西琳身邊準備麵對死亡的塞西莉亞,淩夜一個瞬身來到她的身邊。


    “你是…………什麽人?”


    感受到身邊有人出現,塞西莉亞睜開眼看向淩夜,有一點艱難的說道。


    “來救你的人,你可能不願意但是你別無選擇。”


    淩夜淡淡的說道,最後他直接將塞西莉亞收進自在空間之中,又代替塞西莉亞抱住了地上的西琳。


    或許是因為塞西莉亞也是將死之人的原因,她似乎可以看到西琳的靈魂,想要陪伴西琳到最後,給西琳最後一絲溫暖。而淩夜卻隻能感受到,自己懷中的西琳,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對不起,西琳。是我太沒用了,改變不了這些,救不了你們,是我太沒用了。”


    淩夜將西琳摟入懷中,不停的道歉道,而這時,他頭頂上的崩壞裂變彈已經爆炸開來。


    “我不會忘記現在的心情,我不會忘記現在我所經曆的一切,我向你保證西琳,我們終將重逢,我們…………一定會重逢!即便這條道路荊棘遍布,即便不擇手段,我們…………”


    淩夜的話還沒有說完,崩壞裂變彈的爆炸已經波及到了他的麵前,在最後的最後,一股奇特的力量將淩夜給強行丟進了自在空間之中。


    最終崩壞裂變彈席卷了這片土地,將一切摧毀殆盡,除了被塞西莉亞用黑淵白花保護下來的齊格飛等人………………


    虛數空間


    “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小鬼啊!不過這樣的話,原本的兩個目標應該全都完成了吧!”


    將淩夜強行丟進了自在空間之後,虛數之樹有一些無奈的說道,雖然他也不想管這些事,但是沒辦法,這個家夥要是在現在死了,自己也會很不好過的,不過既然都已經將世界的一半都交給了他,再幫幫他也沒有什麽。


    絕對不是被某個家夥給打怕了,絕對不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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