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李玄放過那死猴子一命之後,便在無緣相見,今日竟在此處見到了它。小威心中疑惑,這死猴子怎會出現在這裏?


    對麵,那死猴子也早已變化萬千,如今的它早已蛻變成一個精銳機靈的猴神,塌鼻子,凸額頭,白頭青身,火眼精金。


    小威一看其麵貌形態,本來還算勻稱的身形,脖子竟有百尺之長,於是小威哈哈大笑:“死猴子,還記得我嗎?”


    小猴子微愣,對於它來說,已經在此暗五天日,潮濕陰冷的洞中兩年有餘,見到的也就是一個不男不女的人,除此之外,連個人渣都沒見過,哪裏還記得如此美豔的女子。


    “滾出這裏。”看來猴子習慣了一個人相處,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使得猴子恐怖再起,激起它的怒氣。眼見便要發火。


    小威嘲笑道:“手下敗將,竟忘了恩人。”


    也難怪猴子認不出小威,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兩個都是出於繈褓中的幼兒,小威能看出是那死猴子,也是因為自己初出乍到竟被這死猴子耍弄。如此怨愁當是一輩子銘記於心。


    死猴子一聽說恩人,便安靜了下來,兩個人四目而視,默然無語,朦朧霧氣在兩人間盤旋環繞,本是密不透風的洞底。此刻竟傳來呼呼的微弱涼風。


    突然猴子微微顫動,瞬即表情變的狠辣,凶惡,比之剛剛的仇視更甚,“要不是你,我怎能落到這步田地。”


    說罷,猴子雙腿蹬地而起,如離弦之箭,矯捷的身軀在空中靈活的變換著各種姿勢,齜牙咧嘴發出吱吱的吼叫聲,似是融入了猴子內心的仇視和憤恨。小威見猴子出手便不留任何情麵,


    挑眉怒目,心中疑惑。


    小威橫身躍起,一字型橫空掃來,劈天蓋地間,霧氣環繞,猴子身輕體靈,瞬移間,與小威擦身而過,猴子自然不會放過擦身而過的敵人。


    一個順勢反擊,那百尺長的脖頸宛如勁霸繩索,靈蛇般遊走,螺旋著欲將小威捆綁無疑。小微手掌成刃,禦起真元,掌風橫空斬下,卻不知為何此刻的小威仿佛多了幾分顧忌和不忍。收斂勁力,碰的一下,掌風正中岩壁,隻聽轟隆一聲,岩石化碎屑。四濺而出。


    猴子毫不領情,這時猴子在這狹窄的洞府內四處跳竄,可就在此時異變生起,洞府內隨著猴子的頻繁快速的跳躍,霧氣愈加濃烈,已成乳白色,近身不識其人。


    劉言喊道:“小心,這猴子乃赤尻馬猴,控水之術甚是厲害,就算水神共工恐有不及。”


    這是隻見一切霧氣在猴子的控製下匯聚一起,瞬間明眸眼清,眼前一片明朗。


    猴子眼神中的憎恨更曆,恨不得將小威生吞活剝了方可解心頭之恨。小威見猴子的神情有些異樣,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何止如此殺招加身。


    猴子,我火龍,我們之間並沒有深仇,為什麽非要置我於死地?”小威吼道。


    猴子微哼一聲,在它想來小威這是在推卸責任,不敢擔當。猴子甚是不屑,“我能出現在這裏群是你和李玄所賜。你們把我打傷,走後便來一位黑衣人,當時我早已筋疲力竭,毫無還手之力,隻好任人宰割。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燒死我。如今想逃出去都是奢求。”


    小威無言,這是她的過錯嗎?當初她隻不過是要將猴子從火窟中救起,加之獸類好勝之心。。。她並未心存歹意,可是可是。。。。


    小威低著頭,再不敢抬頭看那雙充滿仇恨的火眼,或它的遭遇不是由她而生,卻是由她而起。負罪感圍繞著小威的念頭,層層加深。手中欲起的火團慢慢熄滅。


    可是小威的負罪感也不能消除猴子常日以來心中積累的恨意,對麵飛來無數晶瑩剔透餓水珠,洶湧澎湃,宛如大海上千層浪潮撲麵而來。


    頃刻間,一個白衣巨爪,鋪天蓋地,五爪一個勁霸之力甩開,,水珠擊打在牆上,隻見紛紛洞窟突然而生,讓若這力道作用在人的身上,當場便會一命嗚呼了。


    小艾看著碎爛狼藉的岩壁,心中駭然之極。


    小威雖然暴力霸道,有時殺人如麻,可是心底善良毋庸置疑,尤其是對自己有恩之人。靈獸雖不像人類擁有七情六欲,畢竟是少有的靈異之物,聰慧靈敏,長時間與人相處,多少也會耳濡目染。


    猴子的境況讓小威心中愧疚之極。它是小威第一個結識的同類,在心底並未將其視為真正的仇敵,反倒有種朋友的好感.。


    小艾見小威被逼的可憐,挺身而出:“小猴子,這也不怪小威,她也不知道你會碰到黑衣人,會被帶到這裏,陷入困鏡。受到這樣的虐待。她也是無心之失啊。”


    猴子哼道:“倘若不是他們的‘恩德’我哪有‘福氣’享受這樣的待遇。你的意思是我該謝謝她?”


    小艾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為什麽總是把人家的好意當成歹意呢?人家都說猴子最通靈性,我看你差得遠。這麽點小道理都想不明白,自己已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竟對前來解救你的恩人,如此沒有禮貌,真讓人痛恨。”


    猴子固執己見,見小威使用激將法,反倒平靜下來,偏偏不上惡當,“想激我,沒門。”


    猴子看著三人都不是什麽好鳥,殺心再起。“且慢。”劉言喊道,“方才你說這裏無法逃出去。可是如今你活動自如,這裏也沒有其他妨礙之物。怎會無法逃脫。”


    “你們就是蠢,穿枚紅色紗衣的女子故意誘你們到此處,就是為了囚禁你們。”說罷,小猴子一屁股坐在一顆懸在半空的岩石上,翹著二郎腿,神態甚是得意自在。有種落井下石的快感。


    劉言轉身,自來處漫步走去,剛剛觸到門檻,便有種無形之力將劉言硬生生彈了回來。小艾驚訝,說道:“我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這個東西。”


    “說你們蠢,你們就是不聰明。”那道門隻可進不許出。


    小艾看著那死猴子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怒急,指著那死猴子的腦袋喊道:“你聰明?你若聰明。也不會在這裏坐著。我們彼此彼此。都是一路人。”小艾想了想,貌似用詞有誤,“不對,才不跟你是一路人,死猴子。”


    小猴子有些不悅,可對小艾的靈舌利嘴也沒轍,現在最擔心的是李玄會自投羅網,他們目前的情形,一時半會也脫不了身。


    劉言問道:“小猴子,這裏你最熟悉,當真沒有其他出口。”


    小猴子哼道:“沒有。”


    突然腳步聲傳來,小威噓道:“有人。”


    突然空氣中飄散著梅花的香味,香氣宜人,小艾歎道:“好香啊。”


    “小妹妹,香就多呆上兩天。”又是一個甜美的聲音,不過此人絕對不是梅穀娘。梅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涼意。


    這時兩位女子突然出現在的眾人眼前。一紅一黃,甚是美豔,“哇,好美啊。就是與白姐姐相比還差了那麽一點點。”小艾看著兩個毒如蛇蠍的女子,心裏就不舒服。


    “小妹妹,你可認識孫大仁。”菊姑娘這麽一提醒,讓小艾啞口失言,“你放了我爹爹,放了他。”說著,便要手刃仇人,向洞口衝去,碰的一聲,小艾倒飛了回來、被狠狠的摔在泥坑裏。頓時成了一個泥人。


    菊哈哈大笑,嘲笑道:“你的爹爹就在隔壁,如此近距離接觸,已經是我們仁慈了。”


    兩人說完便懶的再看上一眼,梅轉身臨走時,迷離的眼神看著劉言,“背叛尊主之人,沒有一個能在他手中逃脫。”


    劉言依舊淡定如初,有著超乎常人的冷靜思維和心態。劉言畏懼,人要一死,結局無論如何他都要護住小艾和小威。


    “站住,放我們出去。”小艾吼道。


    看著旁邊的岩壁,看著頂部的厚厚岩石頂,小艾哭喊著:“爹爹,爹爹,你能聽到嗎?”小艾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哭喊著,隻想著對麵的人能夠回應一句。能聽到小艾的聲音,在爹爹無助寂寞的時候,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靈魂的支撐。


    “別喊了,他是聽不到的。”小猴子聽的煩了,不厭其煩的道:“這岩壁有數十米厚,上麵更是百丈厚的山頂,你就是喊破喉嚨他也不會知道你在這裏。”


    小威看看悠閑的坐在岩石上的猴子,此時的它與方才的伶牙俐齒,仇恨交加的猴子完全判若兩人,倘若沒有誤會,他們此時或許會打鬧一番。


    “猴子,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猴子哼著轉過頭去,再不看小威一眼。劉言看小威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很了解她此刻的心情,隻是目前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以後澄清即可。


    不知道李玄是否聽到此消息,來到了被寒之地,魔宗尊主如此大費周章的逼李玄出來。用意必定不純,如果是那個東西有關,那就大事不妙了。


    劉言想著那副牛皮卷,如此陣法雖然他不甚了解,但是它所帶來的危害畢竟駭人。尊主如此不擇手段,想必李玄身上定有那陣法必需的東西。這可如何是好。以宗主的脾氣,他絕對會不擇手段的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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