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軒坐起來,看著程老頭,語氣滿是內疚,“爺爺,都是程軒不好,總是害你擔心,都怪我大半夜出事兒,讓您大半夜背著我走那麽遠的路,來求大夫,是孫兒不孝,孫兒的錯。”


    他從出生身體就不好,爺爺為了他,天天擺攤,為了掙錢給他賺醫藥費,每天半夜就要起來準備食材,在大街上一站就一整天,還要時不時被街上的混混訛錢。


    要不是他去找爺爺,親眼看到,他都不知道爺爺為了他,付出了那麽多。


    有一次,也是過節,爺爺做的糕點那天都賣光了,有一家人也來買糕點,當知道爺爺的糕點賣光了,那家人直接讓小廝砸了毯子,爺爺受傷躺了半個月。


    他跟爺爺說,他也想跟父親一樣厲害,去殺敵,保衛國家,爺爺知道了,眼眶含著淚水,久久沒有說話,最終歎了口氣,特意攢錢給他請了師傅教他學武。


    程老頭慈愛地摸著程軒的腦袋說,“乖孩子,爺爺照顧你是應該的,身上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有的話,就要說啊。”


    許大夫走過來,給程軒又檢查了一番,心裏非常吃驚,這要是再吃一段時間藥,就可痊愈了啊。


    若是吃的還是那丹藥,以後的體質絕對非常好。


    “許大夫,軒兒他怎麽樣了?”程老頭在一旁見許大夫久久不說話,沒忍住開口問。


    “挺好的,再過段時間就可以痊愈了。”許大夫點頭。


    程老頭聽了,這一顆心才放回肚子裏,“多謝許大夫,多謝許大夫,哦,對了,這是這些年來的醫藥費,承蒙徐大夫大恩大德啊。”


    許大夫看到程老頭從懷裏拿出十兩銀子, 有些震驚,“你這錢是哪裏來的?”


    據他所知,這老頭不僅要給孫子看病,還給他請了個武術師傅學武術,而因著他家是將軍遺孤,所以自己照顧一二,沒有收過他家的錢。


    程老頭一臉感激道,“就是昨天那位貴人,先前貴人連錢袋子都給我了,然後引起旁人關注,差點被壞人搶了,後來多虧了貴人幫忙把錢拿回來,貴人怕引起別人再起賊心,給了我碎銀子,不過那點碎銀子已經很多了,他真的是一位大好人啊,沒想到夜裏,貴人還派人又把銀子給我了……這不,我才有錢還了這麽多年欠的醫藥費,您和貴人一樣,老頭子何德何能啊。”


    程老頭說著聲音有些哽咽,許大夫卻一臉的驚訝。


    原來皇上和程老頭早就認識了,皇上他把錢都給了程老頭,估計也是知曉他有個戰死疆場的兒子吧。


    唉……


    許大夫擺手不收錢,這可是皇上給的錢,他可不敢要。


    再說了……


    “之前就說了不收你錢,自然要說到做到,你把錢拿回去,多給程軒買些吃的好好補一補身體,別委屈著孩子就行。”


    “不行不行,你的藥也是需要成本的,更何況當初還為了程軒去遠處采藥,還用人參入藥,別的藥我不懂,但這人參可貴了,就算把這些錢都給你,也是不夠的,不過能給你付一些錢,我也很高興,剩下的,我慢慢掙。”程老頭連連搖頭,催促著許大夫收下錢。


    許大夫歎了口氣,“你啊,怎麽就這麽固執的,程軒也該送學堂了,這幾年這孩子沒少來我這兒幫忙,一口一個許爺爺,聽著心情也好了不少,幹脆這樣,左右我無後,我也很喜歡這孩子,不如就當個幹爺爺,以後呢,他就是我的孫子了,這錢就拿來讓他上學用。”


    程老頭一時間怔住了,“這……許大夫,這怎麽可以……我那孫子他……”


    許大夫點頭,“當然可以,這怎麽不可以?程軒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為何不能當我的孫子?怎麽?你是覺得我不配當程軒的爺爺?”


    “不不不,怎麽會,您當他爺爺,這簡直太好了,您……”


    程老頭說到這裏,立刻轉頭對程軒說,“軒兒,還不趕緊過來給你許爺爺磕頭,你這條命啊,要是沒有你許爺爺,哪有現在還能等得著神醫救啊。”


    程軒聽話地下床,被許爺爺攔住了,“孩子身體弱,讓他下來幹什麽,快躺著,躺著,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我再辦個酒席告知大家。”


    程軒聽到許大夫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求助地看向自己爺爺。


    “既然你許爺爺讓你躺著,你就躺著吧,不過別忘記了,以後要給許爺爺養老送終,知道不?”


    “是,爺爺,孫兒記下來了。”


    “嗯,乖,好好躺著。”許爺爺連忙走過來,歡喜地看著程軒躺下來。


    一想到自己後繼有人,雖然不能跟自己學醫,但好歹自己有個孫子了,當然高興,當然激動啊。


    程老頭還是把錢遞給許大夫,“這錢許大夫還是收著吧,您在這鎮上一直布善,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遭不住這麽造啊,您還是收下,就當我為善事出的一點力氣,這樣總是可以的吧,”


    “這……”


    “哎呀,就不要這啊,那啊的了,你呢就把這錢好好收著,到時候買成藥材,給百姓用,怎麽,難不成就隻能你做善事啊,老頭子我想做點兒善事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好,那我就收下,感謝您。”許大夫這才收下錢。


    許大夫把程老帶出去,“要不,咱哥倆喝一杯?以後我們也是兄弟了。我應該比你大上幾歲,我就喊你程老弟了。”


    程老頭也毫不含糊,笑著答應,“好,我也激動,感謝許老……”


    “誒,怎麽還叫許老?”許大夫不讚同道。


    程老頭急忙改口,“是我的不對,是我不對,許大哥,那我喊你一聲許大哥,大哥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我雖然什麽都不行,但至少還能幫你打打雜的。”


    “好,走,讓孩子在這兒睡覺,有藥童看著!不會有事兒的,咱們去後邊的院子裏喝。”許大夫叫來藥童,吩咐他看著程軒。


    然後對程老頭說讓他跟自己去後院。


    程老頭知道程軒在這裏不會出事,所以爽快地跟著許大夫走了。


    許大夫把自己走時從京城帶來點酒拿出來,兩個人喝得特別開心。


    “這酒我竟然從未喝過,好酒好酒啊,也不知道許大哥是哪裏得來的這麽醇厚的酒,喝著酒很舒坦啊。”


    程老頭一下子就喝出來了酒的不尋常,這應該不是這裏的東西,倒像是經常那邊的產物。


    這酒甘醇,聞著就已經很饞了,喝了還想喝。


    徐大夫開口,“誒,不是,咱們今天隻喝酒,不問酒的來處,隻論酒的歸處。”


    程老頭一時間沒有聽明白,“歸處?”


    “有什麽歸處?”


    徐大夫一改往日點嚴肅,指了指肚子,“這些酒的歸處,自然是我們煩肚子裏了,哈哈哈哈。”


    許大夫一拍頭,“誒喲,你不說我還真的沒反應過來,是這麽個理兒,來,喝起。”


    兩個人你來我往。喝得暈乎乎的,但還想繼續喝。


    第二天鎮上歡喜地聲音傳,吵醒了許大夫和程老頭。


    “誒,昨天一夜間,那幾個人消失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誒,你怎麽還隻知道這些,我聽說的啊,是昨天欺負那位攤主幾家人,一起一夜之間消失了,這也太厲害了,誰能這麽大的本事啊。”


    “你管他呢,反正現在咱們木瀆鎮上的幾個惡霸都被除掉了,以後我們上街再也不會害怕了。”


    “你說的有道理啊,以後我的女兒也不會害怕上街了。”


    “誰說不是呢,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我再也不敢讓我女兒上街了,太危險了。”


    “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狗東西,呸,真的是苦了我們窮苦人家。”


    “但是,咱們的好日子也來了啊,聽說啊,連縣令被抓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用害怕了。”


    “什麽?縣令被抓了?是誰這麽厲害?還有群裏處置縣令呢?該不會那位貴公子吧?”


    “我那天見到那位公子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說不定啊,比縣令官還大呢。”


    “我還看到許大夫見了他,神情很是激動,還想下跪行禮,不過被那位貴人攔住了,難不成那位貴人真的很厲害?”


    “誒,對了,聽說皇上去南疆平亂,該不會是皇上吧?”


    “你傻了吧,怎麽什麽都是皇上,皇上那麽忙,哪裏有時間去處理這些細微末節的事情啊,你還是別多想了。”


    “怎麽就不可能了,我就覺得是皇上,不然誰還能這麽厲害,直接把縣令就給抓了,你說,還能是誰?”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似乎有道理啊,難不成我們真的見到皇上了?這也太震驚了。”


    “誒,你們別亂猜了,看許大夫的樣子,似乎是認識那個人,我們到時候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你說的有道理,到時候問一問許大夫,誒,這許大夫這個時間點許大夫已經開門了啊,怎麽今天沒有開門啊。”


    “啊,你說的好有道理,該不會出事了吧?”


    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


    程老頭點頭,“誒,我怎麽說外麵這麽吵呢,原來大家夥兒都在啊,你們是來找許大夫看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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