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九充耳不聞,隻轉頭對著雲傾落說,“王妃,胳膊已砍,剛才您也見了,太過於血腥,王妃如今懷有身孕,屬下丟出去,就不汙王妃的眼了”。


    雲傾落麵無表情點點頭,冷聲問,“人可死了?”


    暗九搖頭道,“沒死,血流不止,人已經昏了過去,連他的阿娘也被嚇得暈了。”


    王管事身子一軟,手腳並用哭著往外爬,“兒啊,我的兒啊……你個賤人不得好死,你怎麽這麽殘忍,你砍了他胳膊叫他以後怎麽活啊……”


    雲傾落冷笑,“按住他,今天不老實交代清楚,誰都不許出這個屋子,王管事,本王妃再問你一次,說還是不說?”


    王管事似乎沒有聽到雲傾落的話,繼續掙紮著往外爬。


    雲傾落見狀吩咐聲音冷冽道,“既然王管事敬酒不吃吃罰酒,暗九,那就去把另一條胳膊也砍了吧。”


    眾人身子一顫,紛紛驚恐地看著雲傾落,想罵但不敢,隻能低著頭降低存在感。


    誰也沒有想到這和善漂亮的皮囊下竟然是一顆這麽殘忍惡毒的蛇蠍心腸。


    雲傾落看著眾人仇視的目光,勾唇一笑如暗夜裏的惡鬼,聲音冰涼刺骨,“都別著急,一個也跑不掉。”


    隨即雲傾落胳膊往旁邊的扶手一靠,氣勢冷冽,“別想著有人會來救你們,這是王府的家事,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靠邊聽著。


    何況你們的死契都已經在本王妃手裏,殺了剮了都是本王妃說了算,也沒有人敢多說半個不字。”


    眾人聽到雲傾落的話,頓時慌了。


    “王妃,這不關我們的事兒,我們也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求王妃饒命啊。”


    “是啊,王妃,這不是我們的主意,這……這都是王管事兒指使我們做的,王妃饒命……”


    雲桃借著給雲傾落遞茶的動作塞了一張小紙條給她,雲傾落端起茶杯,拿袖子擋住眾人視線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了臉色冰冷異常。


    雲傾落等他們求饒完,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低垂著頭如喪家犬一樣一聲不吭的王管事,淡淡說:


    “都說完了?本王妃也沒有想到自家莊子竟然養出一群叛徒,那幾百名壯丁被偷偷以餓死凍死的名目運出去成為某家私兵了吧?”


    眾人瞳孔睜大,似乎是難以置信雲傾落怎麽會知道。


    雲傾落看著他們的神色,麵色越發冰冷,“養那些人需要不少口糧和銀錢,所以他們繼續壓榨你們,你們確實沒有貪,也沒有跟他們同流合汙,你們隻是受製於人,你們的妻子孩子以及家裏的老人都被他們喂了毒藥,但凡你們不聽命於他們,他們就不會給解藥,你們的家人隻能等死。”


    雲傾落不輕不慢地補充道,“王管事兒,你的老母親就是這樣被毒藥活活折磨死的吧?”


    雲傾落一字一句地說完,看到王管事身子顫抖了起來,不由得歎了口氣。


    起初,她也是氣的,也是慌的,可隨即,她發現了不對勁。


    在場的無論是管事們的家人還是佃農們的家人,全場沒有一個青年壯丁。


    隻有一群老弱病殘,再看到管事們點穿著和精神狀態,雲傾落知道這事情壓根沒有那麽簡單。


    隻是如今麵對著真相,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圈養私兵是大罪,這一旦牽連到將軍府和攝政王府可就麻煩了。


    最怕的是他們嫁禍,如果她捅破這層窗戶紙,背後的人很有可能會嫁禍給他們,給他們安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


    皇帝對將軍府和攝政王府很不滿意,功高蓋主,如果這事情捅了出來,真的很難善了。


    更何況如今墨北宸遠在戰場,京城的風終究吹不到遙遠的邊疆。


    皇帝要拿捏他們,易如反掌。


    這幕後之人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知道就算他們查出來也不敢抖落出來,所以才會如此明目張膽。


    雲傾落想明白這一點,氣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事兒,繼續查,會牽連甚廣,事態超出控製,就此收手吃下這個悶虧,雲傾落又不甘心咬碎牙往嘴裏咽。


    真是氣死她了,要是被她查出來,不脫一層皮她就跟背後之人的姓兒。


    反正,她可不是吃悶虧的主兒。


    雲傾落看眾管家抱頭哭,不由得有些煩躁,冷聲喊,“你們可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王管事兒倒是說話了,“經常交接的是一個黑袍男子,帶著黑色麵具,不知道是誰。”


    雲傾落眉頭緊鎖,“送出去這麽多人,你們除了見過那個黑袍男子就沒有接觸過其他人?”


    王管事搖頭,隨冷哼一聲,“王妃不是都查到了嗎?還問我們做什麽?王妃若是想發泄為何不衝著我來,非要衝著我兒子來?”


    雲傾落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明白再也問不出什麽了。


    她已經隱約猜出是誰了,但還是很好奇幕後之人養這些私兵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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