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如虹出了唐府,本想就此離開朱雀城,越遠越好,可是一想到那盧瑾的可疑之處,就讓他困惑不已。吞噬小說 www.tsxsw.com這事若不弄個清楚明白,怎麽能讓他心安呢。


    當下華如虹又往那個酒樓而來,可是上樓一看,早已人去樓空。華如虹也不著急,猜想明日午時,盧瑾,還有那白衣女子大有可能還會再來。他現在還不知道那白衣女子其實就是唐婉清,若是知道,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來了。


    華如虹先回了客棧,第二天就早早來了這個太黃酒樓二樓,依舊坐了昨天的座位,靜待那盧瑾的到來。到了將近午時,果然不出所料,見到那盧瑾走上了樓來,也依然坐了先前的位置。他也見到了邊上的華如虹,不過他對華如虹已經心生鄙夷,冷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何況他以為華如虹也是為唐姑娘而來,心中更增敵意。


    兩人就這麽坐著等了一陣,早已經過了午時,白衣女子,也就是唐婉清依舊不見人影。現在唐婉清正為華如虹退婚之事而煩惱,多半是不會來了。又等了一陣,眼看唐婉清是不會來了,盧瑾不由臉露失望,便隨便叫了些酒菜,獨自吃喝了起來。


    那白衣女子不來,也就聽不到這盧瑾講故事了。不過前兩天所聽到的,已經足以證明其可疑了。華如虹便徑自走了過去坐下,打了聲招呼,道:“盧兄,今日可又有什麽好聽的故事麽?”


    盧瑾冷哼了一聲,道:“我看你也不是聽故事來的。唐姑娘今天是不會來了。你還是走吧。”


    華如虹聽得心中一動,突然覺得那白衣女子跟那唐婉清很是相似,便問道:“你可知道唐姑娘姓名麽?”


    盧瑾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隨便問問而已。”華如虹心道:也許隻是相似而已,哪有這麽巧合,就是一個人呢。當下又道,“盧兄,其實我正是來聽你講故事地。”


    盧瑾明顯的不信。道:“你就不用騙我了。”說著搖了搖頭,又道:“再說,你以為你想聽,我就會跟你講阿。你以為你是唐姑娘阿。我的故事,隻對唐姑娘一個人講。”


    華如虹道:“你若不講,那不如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聽。”


    盧瑾不耐煩的道;“誰又有功夫聽你的故事呢。”


    華如虹不管他,徑自說道:“古時候有一個宋國,宋國有一個農夫,這一天。農夫在地裏耕田,正耕著時,突然一隻受驚的兔子從草叢中竄出來,一頭撞在田邊的樹樁上,死了。農夫丟下鋤頭,過去撿起這隻死兔子,心中非常高興。心道:要是每天都撿到這麽一隻兔子就好了。此後他也不耕田了,每天就躺在樹樁邊上,等著兔子撞上來。可是再也沒有兔子路過,而他的田。卻漸漸荒蕪了。”


    盧瑾本沒有在意,可是越聽卻越吃驚,待華如虹講完,不由吃吃的道:“你,你怎麽也知道這一個故事?”


    華如虹道:“怎麽,難道你也知道?”


    盧瑾道:“我自然知道。這不就是守株待兔地故事嗎。”


    華如虹心中更是懷疑。道:“是麽,你是怎麽知道的?”


    盧瑾反問道:“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華如虹道:“你怎麽知道的,我就怎麽知道的。”


    盧瑾道:“你怎麽知道,我怎麽知道的?”


    華如虹道:“我當然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兩人在這裏打著啞謎,華如虹自以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而盧瑾此刻見到華如虹言之鑿鑿的樣子,心中已大是驚訝。心道:難道這人也知道看過地宮上古典籍不成。這不可能。


    這盧瑾不是別人,正是現在白虎城盧家家主盧綸之子。也難怪他此刻如此驚訝。要知道那些上古典籍,都是白虎城地宮中秘藏孤本,從未在世上流傳過。據父親所說,這些上古典籍,隻此一份,即使是青龍城皇室府庫中,也無有這樣的書。而且這些上古典籍,也並不是盧家所有,隻是被保管封藏在白虎城地宮中而已。而且沒有皇帝地命令,這地宮也嚴禁擅自開啟。


    盧瑾能夠看到這些上古典籍,,也是千求萬求,又因為是白虎城世子的身份,這才征得他父親盧綸同意,才能進去一觀。而現在眼前這人竟然似乎也知道那地宮上古典籍中所記載的故事,這如何令他不驚訝萬分呢。


    也許他隻是在詐自己而已,盧瑾這麽想著,他又不是盧家弟子,何況即使是盧家弟子,也看不到,也隻有盧家的家主,才有權進那地宮中查看。自己也是被父親視作未來的盧家繼承人,又經自己萬般懇求,這才讓自己提前進去看了。所以這些地宮上古典籍,除了父親和自己外,再無第三人知道,就是當今皇上,也不會知道,他又怎麽可能知道呢。


    可是既然這樣,他又怎麽知道這麽一個故事的呢,莫非隻是純屬巧合麽,畢竟這樣一個故事,雖然有些荒誕,但有人想到編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故事本就是人編出來的罷了。或者他也是聽人說的?盧瑾突然想到,這個故事,他也曾對唐姑娘講過,此外並未再跟第三人講過。難道他是從唐姑娘口中,聽來的不成?


    盧瑾疑惑地看著華如虹,越想越覺得此大有可能,心中不由大不是滋味,自己把故事講給唐姑娘聽,而唐姑娘卻講給他聽,這不公平阿!


    原來他是有意在我麵前賣弄的,而且他別的故事不講,偏偏講這個故事。莫非還是在故意諷刺我不成?盧瑾越想越覺得是如此,不由憤憤然道;“就算你能從唐姑娘那裏聽來,這也並不表示了什麽。你不過一個華奸而已,我不想跟你多說。”


    其實華如虹講這個故事,也隻是信手拈來,倒不是有意要諷刺這盧瑾。見到盧瑾突然翻臉,又以為自己是從那唐姑娘那裏聽來地,他也並不辯解,隻是又問道:“盧兄。那你的這些故事,又是從哪裏聽來的呢?”


    盧瑾道:“你剛才不是說,你當然知道,我怎麽知道地嗎,怎麽現在又要來問我了?告訴你,我不會告訴你地,你也別想從這裏打聽到什麽,然後去討好唐姑娘。”


    “盧兄,這事真的很重要,請你務必要告訴我。”華如虹再次懇求道。


    盧瑾已經對他有成見在心。哪裏還聽得進去這話,當下道:“我再說一次,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你就不要白費心思了,你還是快走吧。”


    “你若是不告訴我,我是不會走的。”華如虹已經賴上他了,畢竟這事對他來說很重要。


    盧瑾不由憤然變色,道:“你不走,我走!”說著看今天唐姑娘也不會來了,便起身離座拂袖下樓去了。


    華如虹也沒有去追。反正第二天這盧瑾還要來的,不管如何,這事他是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地。


    第二天上午,華如虹依舊來到這太黃酒樓二層,等著盧瑾的到來。等了一會兒,盧瑾還沒來。卻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隻見得從樓梯口。上來一個黃衣少女。華如虹一看到此人,不由一怔,心道:她怎麽來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南宮燕。


    南宮燕走上樓來,也沒有看到華如虹,徑自朝著一個靠窗地空桌走了過去,剛要坐下,便見得店小二跑過來。道:“這位姑娘。不好意思,這個座位已經被人訂了。你還是選另外地坐吧。”


    訂座位的當然就是那盧瑾。南宮燕見這座位被人訂了,也沒爭辯,反正廳中還有些空座,當下便往華如虹這邊走來,剛要問話,便見到華如虹,不由臉露驚喜,道:“烈大哥,是你麽,原來你在這裏!”


    見到躲不過去了,華如虹隻得無奈地點點頭,道:“燕妹,坐吧。”


    南宮燕坐下,便道:“烈大哥,想不到你已經來了朱雀城了,鷹叔前幾天還傳訊說,你又跑了呢。”


    華如虹心道:我是跑了,不過是跑到朱雀城來了。他問道:“燕妹,你怎麽也來朱雀城了,什麽時候到的?”


    南宮燕道:“我也是剛到不久。我是聽鷹叔說要帶你來朱雀城,我就來了,嘻嘻。”


    華如虹道:“怎麽,難道你也是想來抓我回去嗎?”


    南宮燕道:“烈大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是特意來看你的阿。你當初為何突然就走了呢。”


    華如虹也不知怎麽說才好。南宮燕道:“不說這個了。烈大哥,你現在見到了婉清姐沒有?”


    華如虹點了點頭,道:“見到了。”


    南宮燕道:“那,那你們的事……”她也知道了龍鳳玉佩姻緣地事,大概是想問這事結果如何了。


    華如虹知道她的意思,反正這事也瞞不了,便道:“我已經退婚了。”


    “什麽?你已經退婚了?”南宮燕滿是吃驚之色,絕想不到他會說出這麽一個結果,道,“這,這是真的嗎,這又是為何呢?”


    華如虹搖了搖頭,道:“不為什麽。”


    “這,這,那婉清姐同意了沒有?”南宮燕問道。


    華如虹道:“她也沒有意見。”


    南宮燕道:“怎麽會這樣呢,你們不是從小的龍鳳玉佩姻緣嗎,怎麽說散就散了呢。你們也太把這當兒戲了吧。”


    華如虹道:“本不過就是兩塊玉佩,有什麽大不了的。”


    南宮燕道:“烈大哥,你為什麽要提出退婚啊,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你們是不是鬧什麽誤會啊,解釋一下。不久好了嗎。你去跟婉清姐說說。婉清姐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阿。”


    華如虹道:“沒什麽可解釋地。”


    南宮燕道:“烈大哥,難道你打算就這麽算了?你來朱雀城,難道不就是為了這婚事來的麽,怎麽能就這麽輕易算了呢。”


    華如虹心道:我來是來退婚的,而不是來求婚地。


    南宮燕又道:“烈大哥,你聽我說,不管誰對誰錯,你去向婉清姐道個歉,認個錯。她肯定會原諒你的。我知道婉清姐對這個龍鳳玉佩姻緣,是很看重的,就看在她就這樣等了你十多年的份上,你也不該這麽絕情阿。”


    華如虹搖了搖頭,道:“沒必要,一切都結束了。”


    南宮燕不由氣道:“烈大哥,你怎麽這麽糊塗呢,婉清姐這麽好的一個人,難道還配不上你麽,你怎麽就這麽不珍稀呢。”


    華如虹腦中不由浮現出那唐婉清的倩影。雖然卿是佳人,可是我不是南宮烈。這事他對南宮燕也解釋不了。南宮燕見了,更是著急,道:“烈大哥,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幫你問問婉清姐地意思,我不相信婉清姐是這麽一個絕情地人!”說著便即刻起身,噔噔瞪的下樓去了。


    華如虹也不去管它,他知道南宮燕即使去問了唐婉清,也還是這個結果。他隻是坐著。等那盧瑾到來。過了一會兒,那盧瑾果然來到,一上樓來看到華如虹又在這裏,不由的重重哼了一聲,依舊過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華如虹也沒有立刻過去找他問話,他也想看看今天那白衣女子會不會來。或許那時再去問不遲。兩人就這樣在那裏等了一陣。眼看午時要過,那盧瑾臉上又漸漸露出失望之色時,隻聽得樓梯處傳來一陣輕響,兩人走上了樓來,一人一身白衣勝雪,不是那唐婉清是誰,不過她今天並沒有戴上蒙麵紗巾。而在她旁邊,正是南宮燕。


    見到唐婉清上樓來。盧瑾不由臉現激動。雖然這次唐婉清並沒有蒙麵,但他一眼就認出了她。不就是那個唐姑娘嗎。而見到唐婉清絕美的姿容,盧瑾更是一時呆住了,這不正是自己所想像中的麵紗底下的容顏嗎,不,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美貌百倍。


    盧瑾在這裏發呆,一時忘了起身相迎,直到唐婉清走過,這才地驚覺過來,起身道:“唐姑娘……”


    可是這次唐婉清沒有答應他,她一上樓來,目光就注視在了華如虹這邊,此刻徑自就奔華如虹那桌而去,然後在華如虹對麵坐了下來。


    這下讓盧瑾看得目瞪口呆,他想不通為何唐姑娘這次會這樣,不坐在自己這桌,而坐去華如虹那桌,這實在讓他大感意外,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麽啊。唐姑娘過去是做什麽,難道也是想聽他講故事嗎,可是他一個劍手學徒,又知道些什麽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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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華如虹見到唐婉清竟也來了,又是意外又是吃驚,暗道她不是已經答應那事了嗎,現在又來,不知又想怎樣。而今天見到一身白衣地她,他也恍然大悟,原來前兩天在這聽這盧瑾講故事的那個白衣女子,也正是她。難怪當初一見到自己,聽得自己地身份後,她會表現出那樣的驚訝。


    “原來你是在這裏!”唐婉清坐下之後,徑自看向華如虹道。


    華如虹掃了一眼旁邊的南宮燕,有些怪她多管閑事,淡淡的道:“唐姑娘,你來還有什麽事嗎?”


    唐婉清冷哼了一聲,道:“我今天來,隻是想告訴你一句話,龍鳳玉佩姻緣,不是這麽三言兩語,隨隨便便就可以解除的!”


    華如虹一怔,不知她為什麽會這麽說,道:“這事你不是也已經同意了嗎,怎麽又反悔了。”


    唐婉清心道:你一心想解除這龍鳳玉佩姻緣,好名正言順去找那個索爾蒂絲麽,我偏不讓你如意。當下便道:“反悔了又怎樣,現在我改變了主意,我收回那天的話,龍鳳玉佩姻緣不能解除!”


    南宮燕在一邊聽了,心中暗喜,忙連連向華如虹偷使眼色,意思是要他立即道個歉,認個錯,這事也就這麽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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