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錦幾個被海氏叫走學著管理庶務去了,姚月此時正跟老太太說悄悄話。


    “……上次錦丫頭帶回來的話不清不楚的,究竟怎麽回事?”老太太關切的問道,因為自從上次後就再也沒有機會把事情問清楚,總要顧忌著馮家的臉麵,因此老太太這才有機會詢問。


    姚月聽到老太太問起這事,嘴角就勾起了一個譏諷的笑容,歎了口氣這才說道:“就知道祖母掛記著,上次在馮家有些事情不好跟五妹妹直說,隔牆有耳的怕走了話不得不小心。”uvnm。


    聽到姚月這麽說,老太太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很嚴肅地問道:“難不成在你自己院子裏還不能放心說話啦?你婆婆的手伸得也太長了。”


    姚月苦笑一聲,道:“有什麽辦法,婆婆說我年輕不知事就派了年長的管事媽媽過來,院子裏的人大半都是馮家的家生子,我陪嫁過去的就那麽幾個人,左右是施展不開,防的了東防不了西,隻能小心翼翼。”


    老太太道:“到沒看出來你那婆婆還是能有這樣手段的人,以前的時候跟馮太太也見過幾次,沒想到倒是個影藏的這麽深的,一輩子看人這次倒是走了眼,隻是苦了你了。”


    “祖母千萬別這麽說,其實祖母也沒看錯,原先我嫁過去的時候婆婆對我也體貼的很,倒也沒有過多的轄製與我,日子過得也鬆快,要不是淩家姑娘來了馮府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總歸是外人哪有親外甥女親厚。”姚月提及了淩紫夏口氣中就帶了絲絲不滿,神色也有些暗了下來。


    老太太最關注的就是這個,這個時候問道:“我正要問這件事情,上次就說了有這麽個人物,這個淩家姑娘究竟怎麽回事?既然是表親哪有做妾的道理,更何況還是姨表親最是親近的,就是做正妻也夠格了,怎麽就會上趕著給姑爺做妾?”


    難怪老太太想不明白,好人家的姑娘誰會做妾,更何況又是馮太太親姐姐的女兒,怎麽想都覺得匪夷所思,令人想不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姚月定了定心神,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如今自己又有了身孕,再說起那段往事就從容了許多,神態也放鬆了些,徐徐說道:“淩紫夏跟夫君自小就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後來淩家外放去了江南做官這才分開了,當初兩家並無婚約,因此馮家這才跟咱們姚府連了姻親。誰知道淩家姨老爺在江南犯了事,連帶著丟了官,淩紫夏卻是在姨老爺任上的時候就跟當地的一家大戶訂了婚約,原本也好好的,可是姨老爺一出了事情那家人家就悔了婚約,還把罪名扣在了淩紫夏的身上,說她八字克夫,還故意說當初淩家人隱瞞了淩紫夏的生辰八字,害得他們被蒙在鼓裏。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姨老爺丟了官在江南也呆不下去了這才回來了。”


    說到這裏姚月抬頭看著老太太,老太太同樣看著姚月就說道:“就算是在江南的婚事作罷了,回了京都再尋一門婚事就是了,怎麽又會要去馮府做妾?”


    說起這個姚月的臉上就有些古怪,手裏的帕子緊緊的扭在一起,然後才說道:“是我們那好姨太太說,當初淩紫夏在江南訂婚的事情京都裏的親朋故舊都知道的,如今回來了,又都知道淩紫夏被退親的緣由,親事上就一直不上不下,說了幾門親事都是門檻低的,不是鰥夫就是年紀大有這樣那樣毛病的,她不想看著親生女兒給人糟踐……”


    話說到這裏,老太太就接口說道:“於是就想把女兒送到姐姐家給外甥做妾,好歹也是五品官家,更何況雖說是做妾,可是婆婆卻是她的親姨母,丈夫又是青梅竹馬長大的表哥,到時候豈不是比你這個正室還風光?”


    姚月默然,老太太猜得沒錯,當初她婆婆跟她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隻是一味的說淩紫夏多可憐,可是萬分沒說姨太太說的那些誅心的話,什麽淩紫夏是馮太太的親外甥女,自然是跟馮太太一條心的,不像是姚月畢竟是外姓人,到底還是跟自己娘家的人親近之類的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馮太太跟姨太太姐妹倆本來感情也不是甚好,姨太太這個人過於刻薄,人又孤傲,當初姨老爺官職比馮大人高的時候姨太太可是沒把自己妹子當親妹子看待的,如今落難了倒是想起這麽個妹子了。


    馮太太又是個糖稀耳朵,見不得姨太太落得這般境地的淒慘模樣,以前的事情就不願意去追究了,就想答應下來,於是就找了姚月說這件事情。按理說姚月剛進門,這一年還沒過就有了身子,婆家就不該這樣急著給馮述納妾,奈何姨太太那邊催得緊,馮太太還是在姚月身子鋼穩定的時候就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姚月自然是不樂意的,一來她剛新婚一年,如今又有了身孕,納妾不合規矩,要是做個通房還能商量。馮太太自然是不能讓自己的外甥女做通房,婆媳二人說不到一起去,馮太太嫌棄兒媳婦妒忌心強容不下人,姚月生氣婆婆強人所難。


    兩下子就有些擰上了,馮太太見姚月這邊走不通,就去找兒子哭訴。馮述跟姚月成親以來,夫妻感情一直甚好,姚月沒有身孕之前馮述很少去通房妾室那裏。


    馮太太知道兒子媳婦感情好,跟兒子哭訴的時候就故意說姚月仗著自己有了身孕,就跟她頂嘴,說什麽也不聽還擅自拿主意之類的話。馮述很是生氣,就回去質問姚月,姚月這才知道她的婆婆居然這樣告黑狀,女人有了身子心姓本就不穩,兩口子就吵了兩句嘴,本來過一晚上也就沒事了,偏偏這個時候馮太太把淩紫夏接進了馮府,明擺著給姚月添堵。


    更為可惡的是這個淩紫夏也不是一個省油燈,說話做事從來都是人前人後兩副臉,人前裝柔弱,對任何人都是客客氣氣嗎,有禮有加,尤其是當姚月跟馮太太見麵的時候更是做出了一副千依百順的模樣,對著姚月巴結逢迎,一副較弱可憐,好像姚月欺負了她似的樣子,沒人的時候卻跟姚月放狠話,說她跟馮述十幾年的情分不是姚月能比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姚月想起當初那段艱難的日子還是忍不住的落了淚,老太太伸手將姚月攬進懷裏,摸著她的頭發說道:“傻孩子,那個時候怎麽不回來說一聲?不管如何你爹娘還能看著不管?我還能看著不管?”


    “怎麽說?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樣的事情說出來也不過是給你們添堵,更嚴重一點說不定從此後馮姚兩家結了仇。我總想著祖母以前跟我說過一句話,覺人之詐,不形於言;受人之侮,不動於色。說來容易,做來萬難,爹爹剛做了翰林院之首,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不能給爹爹添助力,也萬萬不能給爹爹添麻煩,咬著牙也就忍了下來。做人再小心也有漏紕漏的時候,我隻要忍著總能捉到機會……”


    老太太聽著眼眶就紅了,忍不住的罵道:“你個傻丫頭,怎麽熬過來的。那孩子是怎麽掉的?”


    姚月眼睛一暗,似乎又想起當時的情景,道:“是淩紫夏做了手腳,在我吃的東西裏加了一丁點的瀉藥,這分量不足以把孩子掉了,可是我懷著孩子總是去恭房,次數多了,腳步忙了,難免會出岔子。”


    老太太的神色就變得犀利起來,冷笑道:“很好,果然是個有手段的人,你是怎麽知道的?”


    “本來我隻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母親去的時候我都不敢說的清清楚楚,隻是一口咬定是我自己不當心。可是我又不是傻子,自然將這裏麵的懷疑說給了夫君聽。我知道夫君跟淩紫夏相識多年,更何況淩紫夏一直偽裝得很好,我隻是慢慢的把懷疑引到她身上去卻一直沒有言明。”


    “那後來呢?”


    “母親去的時候夫君不在家,說是去了衙門其實就是夫君發現了線索追查去了。”姚月說到這裏才慢慢地露出了一點笑容。


    老太太這才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你讓錦丫頭帶回來話的時候我就猜到了這一點,你要是對姑爺沒有點信心隻怕是不會這麽輕易的把事情壓下。”才沒能話。


    姚月就點了點頭,道:“祖母讓五妹妹帶給我的話才是讓我吃了定心丸,知道我沒做錯,然後我才從從容容,一步一步,慢慢的讓淩紫夏露出了尾巴,真相揭露的時候祖母你沒看到婆婆的那張臉,也沒看到夫君的愧疚,那一刻我才知道當初受了再多的苦也總能值得。”


    老太太輕輕的拍著姚月的手,這個時候說的再平淡,當初的時候受的煎熬也不是別人能替代的了的,“幸好姑爺還是信你多一些,也幸好你的姓子變了很多,你不知道那段時間我有多擔心。”


    說起這個姚月突然笑了,道:“祖母,你知道嗎,這件事情還有個人幫了大忙的。”


    老太太倒是有了點興趣,問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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