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當!”


    “當!”


    ……


    幾聲笨重、古老、典雅的鍾聲,在一座城堡內敲響!


    這是一座修建在湖泊中的城堡,四麵環水,僅一麵有道路,跟陸地相通。


    這,就是不列顛給人印象最深的城堡——利茲城堡。


    數百年來,利茲城堡一直是許多君王主持國事的主要場所,曾經也是重要的皇室根據地和軍事中心。


    讓人困惑的是,利茲城堡不是位於利茲,而是在肯特的梅德斯通,其中的疑團源自公元後1119年,征服者威廉采納了陸軍中尉的提議。


    自那時起,該城堡就成為愛德華一世的王室宮殿,中世紀早期若幹不列顛女王也在此居住辦公,同時也是亨利八世至愛的避難所。


    尤金妮很喜歡利茲城堡的地理位置,優雅環境。


    伊麗莎白女王十分疼愛這位小公主,因此,允許尤金妮在這裏逗留、嬉戲、玩耍,甚至是居住。


    不過,尤金妮公主每年來這裏的次數,卻是相當有限。她是一位深入簡出的公主,即便是在紐卡斯爾大學求學期間,身為不列顛皇室的一員,尤金妮卻是舍棄了條件優越的王室官邸,選擇住在一周96英鎊的學生宿舍內。


    和她的同學一樣,尤金妮的“新居”是帶有衛生間的臥室。臥室裏配有一張單人床、衣櫃、書桌和抽屜櫃,她將同另外五名學生合用客廳與廚房。


    因此,尤金妮甚至被外界戲稱為不列顛幾百年來,最為親民的公主。


    不過,和其他學生不同的是,尤金妮走到哪兒都有皇室保安隨時“護駕”。


    現在距離尤金妮的大婚,已經過去一周的時間,然而,讓人納悶、甚至不解的是,整個外界,均是對這件事保持了十分低調的處理方式。


    沒有相關報道,沒有相關議論,沒有相關的圖文信息。


    民眾唯一知曉的,就是婚禮舉行到一半,那一聲響徹聖保羅教堂的爆破聲。


    不列顛皇室的解釋是,婚禮當天,聖保羅教堂遭到了恐怖分子的襲擊,身為新郎的佩魯斯,在麵對恐怖分子的襲擊,舍棄新娘尤金妮,獨自逃離時,被當場擊斃……


    不列顛皇室護衛隊,拚死救主,在巨大的犧牲和英勇的鬥誌下,最終將恐怖分子全部擊斃。


    這樁婚姻,當場被宣布無效!


    民眾知道的,僅有這些。而對於華夏男子衝入聖保羅大教堂大戰羅斯柴爾德家族,對決不列顛皇室護衛隊,屠殺修真者甘道夫等事情,根本無人得知。


    即便是在場的2000多個不列顛皇親國戚,對於此,也均是保持了沉默,就像當天那件事,根本沒發生過一般。


    他們能不保持沉默嗎?


    事態平息後,伊麗莎白女王當場宣布,誰要是敢將聖保羅教堂的事情對外吐出一個字,將讓他乃至整個家族,從此從這個世界上除名。


    這是伊麗莎白女王的警告,莊嚴而沉重的警告。


    試問,誰還敢胡言亂語?即便是他不將個人的生死安危當成一回事,可是,也得將整個家族的生死存亡當成一回事吧?實行君主立憲製後的不列顛,皇室特權雖然大大被削弱,但是,身為不列顛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的王,要輕易抹掉一個人,或者是一個家族,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至於古老、神秘,可怖的羅斯柴爾德家族,在婚禮之後,空前擁護皇室的權威,擁護伊麗莎白女王的決定,對暴亂中“死去”佩魯斯,予以了除名。


    隻是,外界不知道的是,這個龐大的家族,在婚禮當天,已經向一個華夏男子,俯首稱臣。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隻是可憐了躺在醫院內正在療傷的佩魯斯,他雖然還活著,可是,卻已經是一個廢物,而且,從此以後,還必須改頭換麵,用另外一種身份,一種容顏,承受著世界對佩魯斯的無限屈辱以及不盡罵名,而活下去。


    為了保全羅斯柴爾德家族,佩魯斯沒有選擇,所羅門沒有選擇,羅斯柴爾德家族,同樣沒有選擇。


    而製造出如此大的動蕩,引來如此大的波瀾,釀造如此大的血雨腥風,卻又讓整個不列顛皇親國戚保持著沉默,讓整個世界一無所知的人,竟然是一個華夏男子。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不知道整個世界,會不會徹底陷入瘋狂!


    天空湛藍,旭日東升,清風吹拂。


    旭日將它的光茫射向湖麵,微風乍起,細浪跳躍,攪起滿湖碎金。朝陽將它的光茫射向城堡,薄霧如紗,清姿漫舞,恰似人間仙境。


    城堡內的一間古典、寬敞、奢華的房間內的大床上,躺著一道東方男子的身影,他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床畔,坐著一位金發碧眼,嫵媚性感,嬌媚玲瓏的異國女子,她有著純正的不列顛皇室血統,有著高貴的身份,有著尊貴的軀體,她此刻,正一臉愛慕地注視著這個東方男子。


    在幾聲鍾聲的呼喚下,一直沉睡著的男子,似有了一點點知覺,一直涼在被子外的手,略微動了動,疲憊地睜開眼,懶散的目光,四處掃了一下。


    屋子裏,因為拉著窗簾,而這窗簾又卻是因為太恪盡職守,將窗外的無限光線,一一給遮擋住,因此,整個屋子,顯得昏昏暗暗,朦朦朧朧。


    “醒了?”一個帶著純正倫敦腔的誘人聲音,似察覺到床上男子的動靜,問道。


    “恩。”男子“恩”了一聲,緩緩起身,一把摟住床畔的身影,奮力將其壓在床上。


    親吻。


    撫摸。


    安撫。


    他似想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在頃刻之間,全部交給這個女人。


    通過這次生離死別,段浪才深刻地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忘記尤金妮,而尤金妮也不可能忘記自己。


    他曾經因為內心的虧欠,便嚐試著不理會這個女人,甚至,可笑的試圖讓尤金妮用婚姻來忘記自己。誰會想到,尤金妮竟然會婚禮當天,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


    如果自己不第一時間趕到聖保羅大教堂,見證個整個觸目驚心的過程,他就完全無法理解尤金妮的心聲,尤金妮的瘋狂。


    有些事情,既然躲避無效,那還不如坦然麵對。


    隻是,讓段浪沒想到的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竟然出了一名修真者。築基六重,雖然對於曾經的他來講,算不了什麽,然而,在當天,的確將段浪嚇得不慘。


    他這個曾經修為在金丹期巔峰的高手,因為體內的病毒,一夜之間,修為全失,但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在麵對強大的甘道夫時,自己體內的能量,為何會被莫名的激活。


    饒恕如此,擊殺甘道夫,他同樣是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一拳下去,段浪隻感覺,自己渾身經脈,五髒六腑,像是紛紛碎裂一般!


    疼痛欲絕,痛不欲生,然而,他卻不得不咬牙堅持,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必須以一個強者的身份,麵對著整個不列顛貴族!直到,聖保羅教堂的事情塵埃落定,他邁入了尤金妮的私人轎車,才能夠安心的沉睡過去。


    剛才醒來的時候,他試圖運轉體內的能量,但是,那股力量,再次憑空消失了。


    難道,一切,隻是一場夢?


    可聖保羅教堂內的一幕幕,此時的城堡,懷中的女人,為何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不管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走一步,算一步吧。


    段浪內心,十分豁達地想。


    隻是,他的手在觸碰到女人身體的某處時,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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