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金緊走了兩步,故意和白剛肩挨肩,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白剛的臉,一邊走一邊說:“有一個傻小子,娶了一個挺漂亮的媳婦兒。可是他就愛擺弄收音機,卻把媳婦兒扔在一邊兒。每天晚上下班回來,總是擺弄那玩意兒。這天晚上媳婦兒早就躺下等他老半天了,他還是在一邊擺弄那玩意兒,就是不睡。媳婦兒忍不住了,催他說:‘快睡吧!十二點了。’傻小子說:‘還是不響啊!’媳婦兒說:‘你不想(響)我想。’”說到這裏,吳小金故意停頓下來,直盯著白剛的眼睛,見他木咯噔的,沒有一點反應,便用肩膀碰了白剛一下,重複地說:“媳婦兒說:‘你不想我想啊!’”還把我想兩個字說得特別重。然後說:“你聽見了嗎?”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禁地28(2)


    這時白剛才知道她說故事的用意,心裏有點發慌。不過又一想,她說她的,聽聽也無妨。便說:“聽見了,聽見了。你說吧!”吳小金說:“傻小子說:‘它怎麽就是不響呢?’媳婦兒著急了,光著屁股從被窩裏跳出來,站在他麵前說:‘不響(想)是因為你還沒按電鈕呢!’”說到這裏吳小金故意在白剛眼前挺起了胸脯,她那高高聳起的雙乳,顯得更加豐滿。這兩個鼓繃繃的小肉包包,一直在白剛眼前顫悠悠地抖動。


    少女的青春活力是誘人的,就是白剛這種古板的人,也不能不為之心動,可是他隻偷偷斜瞥了幾眼,卻不敢正眼相看,更不敢觸動。他知道那是女人身上真正的電鈕,一觸動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可不想惹起什麽新的麻煩。他抑製著自己的衝動,假裝什麽也沒看見也沒聽懂。吳小金非常失望隻好繼續往下說:“傻小子指指收音機電鈕說:‘我這不是按呢嘛!’媳婦兒生氣了:‘你還沒插上呢!’傻小子指指插銷說:‘這不是插上了嗎?’媳婦氣得喊他說:‘你是個傻瓜連這都不懂,沒有電能響嗎?插進去摩擦才能生電,你知道嗎?’”說完了吳小金哈哈大笑起來。看來她很爽朗,可是她也知道害羞,雖然放縱地笑著,臉卻紅了起來。


    白剛為她放縱的笑聲嚇壞了。覺得大中午一男一女單獨呆在一起就夠新鮮了,你還惟恐人們不知道嗎?他擔心地看了看四周,突然看到窗戶外麵有人便小聲說:“你喊什麽,外麵有人偷看!”吳小金往外一看,的確有一個女人的頭頂,是誰看不清。白剛擔心地小聲說:“都怨你,喊叫什麽?你看,有人監視來了。不是隊長就是那個喬大班長!不定又出什麽新花樣啦!”吳小金說:“怕什麽?大晌午不休息給她們幹活還怕她們看?我去看看到底是誰?”吳小金仍然大聲喊叫著。白剛說:“算了吧,別惹事啦!”吳小金說:“不!我看看去,是誰這麽下三爛!”吳小金追出去一看是喬含,不過已走遠了,便喊道:“喬班長!”對方肯定聽見了喊聲,卻沒有回頭,隻是走得更快了。吳小金回來毫不在乎,隻是十分氣憤:“這個狗娘養的,走遠了。”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禁地29(1)


    那是一個餓殍遍野又喜事連天的年代。因為瞎指揮、虛報浮誇和無情的鬥爭使工農業生產遭受了嚴重的損失,尤其是農業已瀕臨崩潰。但還是天天高產衛星上天,勞教所當然也不例外,天天在創奇蹟,到處放衛星。經常是鑼鼓喧天地向所部報喜,但沒有幾件是真的。論實實在在,還就是婦女隊草繩機的電氣化真正把工效提高了幾倍,經濟效益也大大增加。


    這天婦女隊大隊人馬敲鑼打鼓,打著紅布大字橫幅,到所部去報喜。成所長親自迎接,老遠就跑過來和試驗安裝的人員熱情握手。被專政的階級敵人和專政的首長熱情握手,這還是破天荒第一次。人們都覺得這幾個人真是光彩極了榮耀極了,這其中就有王雅蘭。因為是婦女隊報喜,而參與試製和革新的人當中卻隻有她一個人是女的。所以老所長也特別鼓勵她,和她握完手,又拍著她的肩膀說:“這次你表現很好嘛!還要努力改造自己,國家還是需要你們的。”老所長這樣親切對待她,使王雅蘭大吃一驚,給了她很大鼓舞。她也想不管問題怎麽樣,今後還是好好幹活吧!


    事事要尖兒的喬含這次被閃在了一邊兒,這麽大的榮耀卻給了她的死對頭王雅蘭。她心裏說:“她算個啥?這次倒成人物了。為國家作貢獻,以前她為什麽不幹,這回積極起來了,還不是因為傍上了男人?”在她看來,男人女人到一塊兒準離不開一個性字。何況他們又都是幹柴烈火,有了單獨在一塊兒的機會,還不急得抓耳撓腮立馬兒脫褲子?


    喬含立即決定把那天在草繩廠聽見的這一男一女又說又笑的事兒向領導匯報。本來那天有機器和稻草擋著,窗玻璃上又有很厚的一層塵土,她隻看見了男的是白剛女人根本沒看清是誰。機器轟轟響著,聲音也聽不太清。隻是那不正常的笑聲,使她聯想到了男女之間的那種事兒。可是兩個人都在走著,也難說就是發生了那種事兒。所以當時她沒打小報告。現在王雅蘭紅起來了,受到了所長的熱情接見,隊長們也對她換了一副模樣,將來這裏還不成了她王雅蘭的天下?她喬含可受不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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