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畢竟誰都不想苦苦問心成功後,然後再被陳施主強行擄道,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空空大師平靜的說道:“至於是不是同一個人,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糾結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還有意義嗎?”


    “當然有。”


    陳道君目光朝空空大師斜睨而來:“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就隻有一個人站在了東兒身後,站在了人族身後,可如果不是同一個人,那就意味著多了一個,那東兒踏天的成功率又能增添幾分。”


    空空大師眼睛一亮,瞬間反應過來。


    的確,“盤古計劃”是陳道君一手打造,造就了如今的陳東,可從頭到尾,都有旁人在暗中參與。


    整個“盤古計劃”表麵上是陳道君在主導推動,實際上暗中一直有隻大手,在操控著方向。


    而這隻大手,就連陳道君也是臨近到現在才猛地發現的,對於陳東成魔這件事,他更是全程沒有半點斡旋之力。


    換句話說,那個人還在陳道君之上!


    以陳道君的實力,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在他之上呢?


    真有那樣的存在,且不止一個的話,對於陳東踏天而言,最終反倒是天之大幸了!


    如果門後的那人,和讓陳東入魔的人不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就意味著這一趟踏天路,起碼有兩個遠勝陳道君的人在暗中操盤,不說徹底的為陳東保駕護航,起碼也比陳東孤身撼天,更加穩妥。


    “我不服,我不服……”


    “明明是我悟的道,明明是問我的心,為什麽平白給陳東做了嫁衣?”


    “上千年的嘔心積蓄,賊老天,你如何將其強行擄走?”


    ……


    崔聞道渾身都在顫抖,憤怒和憋屈,讓他的理智快速消失。


    可他無法控製體內的力量流失,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魚肉,任憑宰割,除了怒罵宣泄心中的不平,再也做不到其他。


    而天路上的古蒼月、黑袍天狼、張春秋,此時卻是看著崔聞道,戰戰兢兢,心神顫栗。


    正如陳道君所說那般,當親眼見到崔聞道被強行擄道後,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也開始懷疑問心的這個過程。


    如果他們問心了,也成功了,會不會還被強行擄道?


    他們不像是薑麒麟和薑六爺,已經做好死在天路上的準備,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一切隻以保住陳東為原則。


    他們踏上天路,是想踏天叩門,完成維度的進階。


    如果真的問心後,會被強行擄道轉嫁給陳東,那這與給陳東做嫁衣有什麽區別?


    在這之前,他們都認為踏天路是大道爭鋒,勝者為王。


    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古蒼月,現在該做何取舍?”


    黑袍天狼忍不住詢問起古蒼月起來。


    “你個活了幾千年的存在,在這個時候問我?”古蒼月有些不爽。


    “你古家可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身懷大鼎,難道對這天路上的一切,一知半解都沒有?”


    黑袍天狼有些無奈。


    “不知道!”


    古蒼月憤憤地回應道,突然他話鋒一轉:“不過,我有大鼎存在,這天路既然已經踏上來了,就沒有回頭的說法,真的問心的時候,要是我也成功了,但要強行擄我的道,我就用大鼎來個同歸於盡,不按規矩吃飯,那我特麽就掀了這桌子!”


    言語中,盡顯霸氣。


    這是懷中大鼎給他的底氣。


    當有掀桌子的底氣時,再艱難的局麵,他也有最後出手的權力。


    想通了這點後,縈繞在古蒼月心中的陰影也隨之散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緊咬著牙。


    甚至不再去理會被擄道的崔聞道,而是直接抬腳邁步。


    局麵已經如此。


    再止步,也無濟於事。


    隻要在天路上,問心遲早會來。


    既然做好了掀桌子的準備,那向前才是當務之急!


    “既然要掀桌子,那就一起掀桌子!”


    黑袍天狼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同樣跟上了古蒼月的腳步。


    而另一邊。


    張春秋依舊原地不動。


    他不像古蒼月和黑袍天狼那般,在天路上行進到現在手裏還有底牌。


    他才是和崔聞道一樣的人,能走到現在,已經是用盡全力,往後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如果在前進的過程中,問心突然降臨,對他而言那就是傾天浩劫。


    待在原地,等待問心降臨,才是最穩妥的。


    他雖然也有被擄道的陰影,卻絲毫沒有退意。


    “等了上千年了,已經走到這裏了,回頭就太可惜了。”


    張春秋手握拂塵,目光掠過四柄古劍,望向九霄上那巍峨高聳的天門,眼中露出期待和熾熱:“無量天尊,道君諸祖,還請庇佑弟子,能叩門成功!”


    是祈禱,也是希望。


    這似乎是每個人,在麵對絕境,唯一能做也喜歡做的事情。


    嗡隆隆……


    突然,環繞張春秋周身的四柄古劍齊刷刷震顫起來。


    劍鳴不止。


    劍身抖動。


    激蕩而出的劍氣,更是在瞬間失去了淩厲之勢,變得雜亂無章,四處亂衝。


    張春秋口鼻中發出一聲驚咦。


    “降臨了嗎?”


    他不禁挺直了腰背,微眯上眼睛,準備好了迎接。


    但轉眼間。


    四柄古劍又同時恢複如初,重新變成了有規律的震顫,而紊亂的劍氣,也重新淩厲起來。


    張春秋愣了一下,有些錯愕。


    與此同時。


    無天境地中。


    陳東整個人都處於半真實半虛幻的狀態。


    源源不斷地才氣金光循著金色光柱,灌輸進他的眉心中。


    他的腦海中不斷重複著萬千讀書聲。


    聲音洪亮,正氣凜然。


    明明是讀誦一些詩文,卻是夾雜著一股浩然正氣,蘊藏著極為恐怖的力量。


    對於湧進的才氣金光,他並沒有遏製吸收。


    事實上,他現在的狀態,也完全控製不住,大抵和崔聞道都差不多的狀態。


    才氣金光,純粹就是金色光柱強行灌輸進他的體內的。


    如果說他和崔聞道唯一的區別,那就是一個是瘋狂宣泄輸出,一個是瘋狂吸收。


    而隨著腦海中的讀書聲越發洪亮,那股浩然正氣也越發雄渾起來。


    隱隱間,陳東的心境,又在這股浩然正氣下,進行著淬煉……


    這種變化,即便是陳東處於虛幻與真實的迷離狀態,也能察覺到。


    且他能感覺到,這種心境的淬煉後,他的心境一絲絲的改變,都由內而外,也影響到他的肉身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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