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的時候。


    全城洶湧。


    人潮仿佛百川歸海,早早地朝著東方華爾街的位置匯聚而去。


    定鼎西南後。


    遼闊的西南地域,備受天下矚目。


    而隸屬於陳東和羅斯柴爾德合作開發的“東方華爾街”,更是焦點中的焦點。


    不僅是尋常百姓,就連天下豪門和各方勢力,也時刻關注著。


    誰都清楚,這條傾注陳東和羅斯柴爾德的心血的街道,將會直接決定未來整個西南地域的走向!


    隨著陳東在鎮疆城出事。


    今日的一期竣工儀式,更是暗流洶湧,各懷心思。


    一大早。


    一期竣工典禮的會場外,便已經匯聚了人山人海。


    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而在會場內部,裝飾隆重,莊嚴肅穆。


    一列列座席一字排開,浩浩蕩蕩。


    一個個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們,盡皆早早到場落座。


    會場大門口,還有源源不斷地人接踵而來。


    在會場一側,各方媒體,乃至域外媒體,都盡皆到場,長槍短炮,閃光燈密集,蔚為壯觀。


    隨著一位位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們進入會場,相互熟識的也相互簇擁在一起,攀談寒暄著,與會場外的人聲喧天,也不遑多讓。


    隻是夾雜在其中的,卻是一張張神色各異的麵龐,甚至還有毫不掩飾的譏諷嘲笑。


    “陳先生出了這麽大的事,真沒想到這竣工典禮,還能如期舉行。”


    “嘖嘖……要我說啊,這次的竣工典禮,純粹就是他們麾下各方勢力,扯虎皮敲大鼓,暗地裏指不定多心虛呢。”


    “我倒是和你看法一致,陳東在鎮疆城生死未卜,杳無音訊,他可是西南的魂,沒了他,這西南地域最終發展走向都不一樣,到現在他們都推不出一個代言人執掌龍頭,還有心思開竣工典禮,指不定昨晚還亂成一鍋粥呢。”


    “不開?不開能怎麽辦?扯虎皮敲大鼓,好歹能聽個響,要是真任憑不管,西南地域之前他陳東砸進來的心血,全都付諸東流了,至於代言人,陳東這一方勢力,除了他自己外,還有誰能得到麾下各方一致的心服口服?”


    “哈哈哈……倒也好,西南地域真發展不下去了,咱之前虧在這的血倒是能回回去了!”


    ……


    言辭涼薄,譏諷嘲笑。


    當初定鼎西南的時候,陳東一係列操作,讓各方匯聚而來的豪門和勢力,盡皆傷筋動骨,硬生生的撕扯下了一塊骨血留在了西南地域,幫助他發展。


    陳東在的時候,各方勢力、豪門,忌憚陳東,還不敢發作出來。


    但說不懷恨在心,那純粹是扯淡!


    如果西南地域真如天下豪門、勢力巨擘們一開始的推測那般,大家一起分享這塊蛋糕,倒還不至於如此。


    可一紙詔書,宛若九天聖音,壓得天下豪門、勢力巨擘們為陳東一人做了嫁衣。


    牆倒眾人推!


    破鼓萬人捶!


    “快看,羅斯柴爾德!”


    突然,一位豪門家主驚呼出聲。


    唰!


    霎時間,全場目光整齊劃一,盡皆看向了會場大門口。


    更有甚者,當場起身,行注目禮。


    隨著羅斯柴爾德步入會場,便一臉微笑著,一邊和各方人打招呼,一邊徑直朝著會場後台走去。


    隻不過當其消失在眾人視線中時。


    原本的張張笑臉,卻陡然各異了起來。


    譏諷者、嘲笑者、不屑者……比比皆是!


    “真不愧是羅斯柴爾德,風雨欲來之際,居然還這麽淡定,光是這份鎮定,咱一輩子拍馬也趕不上了!”


    “所以說人家能在大洋彼岸稱王稱霸啊,最大的合作夥伴都生死未卜了,他還雲淡風輕。”


    “等著吧,今日過後,陳東麾下各方勢力,估計就得偃旗息鼓了,扯虎皮敲大鼓,一個不慎,那就得把鼓敲破了,哈哈哈……”


    ……


    時間緩緩流逝。


    越來越多的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們,趕到現場入座。


    和早已經到場的豪門家主、勢力巨擘們一樣,其中大部分都是心懷譏諷、不屑嘲笑者。


    甚至有些不遠萬裏趕過來,就是為了親眼見證今日一幕。


    陳東生死未卜,短短幾天,早已經在天下豪門和勢力中不是秘密。


    沒了陳東,麾下各方勢力,還沒幾個能被在場眾人們放進眼裏的!


    人聲喧囂。


    戲謔笑聲。


    讓本該喜慶的會場內,卻不堪入耳。


    但……無人顧忌!


    甚至連掩飾都已經懶得再掩飾了。


    陳家高高在上,可如今陳家早已經分崩離析。


    西南地域,眾人忌憚的也不過是陳東區區一人。


    陳東都出事了,剩下的張楚兩家、乃至諸葛世家,在眾人眼中,都不屑一顧。


    原因很簡單。


    這幾方勢力,雖然底蘊深厚。


    可真放到明麵上來,任誰站上之前陳東的位置,估計也難以服眾。


    哪怕是被趕出陳家的陳道業等人,也是如此!


    會場後台。


    人來人往。


    所有人都在為馬上開始的典禮準備著。


    唯獨其中一個化妝間,卻是靜可聆針。


    小小的化妝間內,此刻卻是人滿為患。


    顧清影挺著大肚子落座在椅子上,神色淡漠,黛眉微微蹙起。


    在她麵前,龍老、範璐、諸葛青、孟婆、楚蒹葭、陳道業等人,盡皆在列。


    就連剛剛到場的羅斯柴爾德,此刻也麵色慍怒地佇立在場。


    相較於顧清影的淡漠,眾人卻是臉泛鬱氣,慍怒憤懣。


    會場內的喧囂譏諷,已經毫不掩飾。


    以至於他們在這後台,也能從喧囂嘈雜的人聲中,捕捉到隻言片語。


    但每個字眼,都格外的刺耳。


    “少夫人!”


    龍老咬了咬牙:“要不還是聽老奴的吧,不出去了!”


    “憑什麽?”


    顧清影挑了挑眉:“我不出去,他們隻會罵的更凶,西南地域隻會更不穩!”


    “可你出去了……”


    龍老咬牙切齒,緊握雙拳。


    陳道業身為長輩,此刻一步越眾而出,沉聲道:“小影,我是東兒叔叔,也是你的叔叔,他們有些事不好說,我是長輩,這件事你要不然還是聽龍老的,這場竣工典禮就是一灘渾水,你懷著東兒血脈,萬萬不能登場,否則東兒當初所做的一切,那就全都白費了,實在不行,讓叔叔上去!”


    “道業叔,我已經決定了。”


    顧清影俏臉罕見的倔強,目光決絕的說:“來人化妝吧,他的江山,我給他守,外邊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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