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粗暴的回應。


    囂張、跋扈得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莊楚更是眼角青筋凸起,狂跳。


    他自小就在外留學,自視接受的都是高等教育,如今麵對陳東的粗口,愣是有種如鯁在喉的惡心感。


    他並不認識陳東,但從秦思恩口中了解到的陳東,好歹也算是個人中之龍。


    可如今親眼目睹,卻有種麵對街頭流氓的感覺。


    “這是你自己在找死!”


    莊楚咬牙切齒,這一刻,看陳東的眼神,仿佛看待死人一般。


    他最自己家族的底蘊,有極強的自信!


    能橫霸蘇南首富之位,就是實力的體現!


    以蘇南的經濟發達程度,和西蜀對比。


    二者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上。


    莊、秦兩家能成為首富,所要壓製的對手,也根本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他們莊家,是能夠打入天下富豪榜的存在。


    而秦家呢?


    別說昔日秦家了,就算是掠奪了秦家的陳東,他也不曾在天下富豪榜上看到過。


    怒意,洶湧。


    莊楚一手扶著秦思恩,腰背挺直,整個人氣勢都浩蕩磅礴。


    雙眸之中,寒光迸射。


    莊楚狠狠地說:“米粒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你能掠奪秦家,就以為能與我莊家較量?你可知,哪怕是豪門魁首的陳家,也得奉我父親為座上賓!陳家家主陳道臨,我父親也與其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一語出,本是透著無盡氣勢,彰顯身份的話。


    落到眾人耳中,卻是突然變了味。


    刹那間,道道古怪的眼神落到了莊楚的身上。


    秦鶴年更是抬手捂住了眼睛,他是真沒眼看下去了。


    這特麽算什麽氣勢?


    剛回來的愣頭青,在外留學都留成傻逼了嗎?


    饒是秦鶴年的身份教養,此時也直接把莊楚和秦思恩打入了傻逼一列。


    諸葛青臉色青紅變幻,牙齒緊咬著嘴唇,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而輪椅上的陳東,也是一怔,有些始料未及。


    他呆滯地看著氣勢恢宏的莊楚,還有他懷中氣焰漸漸囂張起來的秦思恩。


    這倆是真的一點都不帶打聽一下我的嗎?


    無知無畏的愣種,愣是跑到了秦家把秦小芊給逼成了這樣?


    陳東的呆滯。


    落到莊楚和秦思恩眼中,卻是另一番味道。


    這分明是驚懼了!


    莊楚嘴角不禁勾勒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而秦思恩則得意叫囂起來:“知道怕了?你知不知道陳家意味著什麽?陳家那就是所有豪門的金字塔頂端,我家莊楚他們家,就能與陳家平輩論交!”


    “陳東,我不管你是誰,隻要有我家莊楚在,今天這陳家的權力,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你們這是要以勢壓人?”


    陳東揉了揉鼻子,目光古怪。


    “你說對了,就是以勢壓人!”


    秦思恩毫不客氣地叫囂著:“出來混,做錯就要認,挨打要站穩,我家莊楚就是比你厲害,就是要以勢壓你,你能奈我何?”


    囂張、跋扈、狂妄……


    這一刻,秦思恩儼然達到了頂峰。


    整個人都自我沉醉於一種高光姿態中。


    她是秦家的平庸之人,哪怕父輩,也不過是秦掌管著秦家一個小小的平庸不能再平庸的公司。


    但那又怎樣?


    她秦思恩眼光準,挑得好!


    誰讓她攀上了莊楚這根高枝呢?


    她現在不仗著以勢壓人,難道還要娓娓道來講道理嗎?


    話音剛落。


    站在陳東身後的諸葛青,忽然故作擔憂忌憚地對陳東說:“東哥,蘇南莊家,真的很厲害的,我們諸葛世家如今雖然是首富,但和莊家比起來,都有些差距!”


    聽到這話。


    莊楚和秦思恩更加肆無忌憚。


    而此時,兩人都沒有察覺到周遭那一道道怪異的眼神。


    秦思恩反倒扭頭對捂著臉的秦鶴年激動地說:“鶴年伯伯,你放心,今天反正臉都撕破了,他陳東和秦小芊對我們秦家如此殘忍,那今天就一不做二不休,我家莊楚一並幫咱們秦家複辟!”


    “思恩,你爸媽寵得你,連秦家的一些事都不跟你說了嗎?”


    秦鶴年艱難地挪移開手掌,看著氣焰囂張的秦思恩,心裏五味雜陳。


    “說什麽?我們秦家淪落到今日,不就是因為那個弑父的畜牲還有這死婆娘,和這個死殘廢陳東嗎?”


    秦思恩沒有絲毫思索,脫口而出。


    秦鶴年哀歎了一聲,擺擺手,再次後退了幾步。


    目光落到了蹲在地上痛苦的秦小芊。


    猶豫了一下,秦鶴年邁步走到秦小芊麵前,在秦思恩不敢置信地目光下,扶起了秦小芊。


    這一幕。


    讓秦思恩有些炸毛。


    可不等開口。


    莊楚便傲然道:“聽到了?諸葛家的諸葛青都對你說出這樣的話了,你心裏還沒有點數嗎?”


    說話間。


    莊楚鬆開了秦思恩,緩步朝著陳東走去。


    雙手插兜,閑庭信步。


    眉宇間透著一股桀驁之意。


    仿佛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俯瞰著陳東如同螻蟻一般。


    他走到了陳東麵前。


    彎腰,讓目光與陳東持平。


    然後,緩緩地說:“有些東西,要麽生來就有,要麽一輩子都不會有!有些人,也是你奮鬥一輩子都招惹不起的存在,你確實很強,但你不該惹我,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話音未落。


    嗖!


    斜刺裏,陡然一聲勁風呼嘯。


    啪的一聲!


    莊楚恍若破口袋一般,直接橫飛了出去,踉蹌著摔在地上,半邊臉更是腫脹起來,嘴角還帶著血跡。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


    讓在場所有人都悚然一驚。


    而莊楚更是被抽的頭腦發暈,捂著臉坐起來後,正要怒聲咆哮。


    陳東卻是隨意的甩了甩右手,然後平靜地對莊楚說:“給你爸打電話吧,你不打這個電話,我今天就讓你死在這。”


    聲音平靜,卻是殺意凜然。


    秋季的上午,尚有暖陽籠罩。


    可隨著陳東話一出口,周遭的天色仿佛都暗了下來。


    氣溫仿佛驟降到了冰點。


    任誰,都毫不懷疑陳東這句話。


    “讓我死?好,那今天就到底看看誰死!”


    莊楚怒極攻心,眼睛通紅的掏出了手機,直接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諸葛青看著莊楚撥打電話,無奈地搖頭呢喃道:“你爸真的會後悔當初沒把你弄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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