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後半夜。


    陳東也因為心中困惑,沒有睡意。


    隨著楚蒹葭的一通電話,更是瞬間讓陳東清醒起來。


    “陳先生,秦葉和張雨瀾出事了!”


    聽到電話裏楚蒹葭焦急的聲音,陳東登時不淡定了。


    他坐了起來:“他倆不是在西蜀嗎?怎麽可能出事?”


    昔日的西蜀秦家雖然大廈傾覆,西蜀首富之位也由諸葛世家接掌。


    但西蜀秦家說到底,隻是掌權者的更迭,權財並未有太大的變化。


    哪怕是百分之五十的掌控權,也是在秦葉手中。


    換句話說,秦家在西蜀的影響力,依舊無人能比。


    毫不客氣地說,秦葉和秦小芊如今在西蜀,完全是能橫著走,無人敢惹的存在。


    哪怕是西蜀權柄厚重者,也對秦葉會禮讓三分,除非秦葉自己作死,可是……這可能嗎?


    秦葉根本就不是個作死的性格!


    “我也是剛接到張雨瀾的電話,他們不在西蜀,到京都來了。”


    楚蒹葭語氣焦急:“電話裏說不清楚,我立馬來接你,這件事張雨瀾不敢通知張家,所以才把電話打了我這裏。”


    “好。”


    陳東眉宇凝重地應聲。


    掛掉電話後,他便換好衣服,雙手撐在床邊,艱難地坐上了輪椅。


    哪怕這房間裏隻有他一人。


    可他也小心謹慎的偽裝著殘疾。


    這是他在父親壽宴上,堵死陳老太太等陳家人的一張底牌。


    隔牆有耳的道理,陳東還是知道的,他可不想前功盡棄。


    好在楚蒹葭幫陳東預定酒店的時候,挑的酒店就是距離她住所最近的地方。


    二十分鍾後。


    陳東便看到了急匆匆跑進酒店大堂的楚蒹葭。


    “上車說!”


    陳東並沒有立刻詢問。


    張雨瀾不敢將事情捅到張家那,顯然事情是麻煩透頂了。


    告訴楚蒹葭,楚蒹葭又立馬告訴他,應該是這件事以張楚兩家解決起來,都頗為棘手。


    否則楚蒹葭根本就不會告訴他,直接動用楚家力量解決了事。


    紅色法拉利恍若閃電,風馳電掣在夜幕下的馬路上。


    車內,因為楚蒹葭的關係。


    氣氛也變得緊張凝固。


    “到底出什麽事了?”陳東問。


    “秦葉惹到不該惹的人了,京都天子腳下,藏龍臥虎,哪怕一隅之地的真龍,到這地界也得蜷縮著身子。”


    楚蒹葭的話很隱晦。


    可陳東還是聽明白了。


    他緊皺著眉,沉聲道:“權柄厚重之人?”


    “也不算,但也是被所有人期望的未來將星!”


    楚蒹葭的話無比凝重,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緩緩地說:“陳先生可聽過大雪龍騎軍?”


    大雪龍騎軍?!


    陳東眼中精芒爆閃,刹那間渾身緊繃。


    “北域鎮疆,大雪龍騎軍?”


    問出這話的時候,饒是陳東也感覺喉嚨有些發緊。


    楚蒹葭並未回應,隻是默然點頭。


    “嘶~”


    陳東暗吸了一口涼氣。


    大雪龍騎軍,在本疆域內,那可是人盡皆知的一支鐵甲雄獅!


    鎮守北域,無人能破。


    和尋常鐵騎不同,大雪龍騎軍是全天下聞名的冷兵器部隊!


    一人一騎一白刃,匯聚成北域茫茫風雪天中的白色洪流,刀鋒戰旗所向之處,摧枯拉朽,無堅不摧!


    種種威名,不是疆域刻意吹捧。


    而是靠著大雪龍騎軍三十幾年來,一場場血戰,硬生生奇跡般打下來的!


    有大雪龍騎軍的北域,更是令北域固若金湯,北域之外諸多異族,聞之膽寒!


    被所有人期望的大雪龍騎軍中的未來將星……


    秦葉這次不是踢到鋼板,而是一腳踹到了鬼門關!


    哪怕陳東刻意壓製倒吸涼氣的聲音,但依舊被楚蒹葭聽得一清二楚。


    楚蒹葭俏臉有些泛白,惶恐的說:“秦葉和張雨瀾招惹到的人,如今為大雪龍騎軍中的驍騎校尉,18歲從戎,曆經6年,如今也才24歲,戰功赫赫,一路平步青雲,深受大雪龍騎軍的主宰看重,這次也是偶然休假回歸京都。”


    “24歲,便已經成為了統領千人的驍騎校尉,確實人中之龍了。”


    陳東神情凝重到了極點,秦葉惹到這等疆域守護,就算錢財再多,也絕抵擋不住大雪龍騎的無邊鐵騎。


    頓了頓,陳東問道:“那位驍騎校尉底細如何?”


    “張雨瀾也沒說太清。”


    楚蒹葭皺眉搖頭,一知半解的說:“隻是提過那位驍騎校尉好像也是西蜀之人,好像還和秦葉認識。”


    “和秦葉認識?”陳東暗鬆了一口氣,如果是熟識的話,或許事情還不像想的那麽糟糕。


    不過他也高興不起來。


    畢竟,熟識也得分舊情和舊仇的!


    盛京clup。


    這是京都最頂級的酒吧之一。


    周圍匯聚著京都所有高檔酒吧,儼然形成了酒吧一條街。


    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這裏便是“群魔亂舞”,各種有錢有勢,晝伏夜出者,盡皆匯聚於此。


    狂歡的同時,也造就了這酒吧一條街,時有大事發生。


    天空下著淅瀝瀝的小雨。


    可盛京clup外的街道上,卻是人潮湧動。


    隨著跑車引擎轟鳴,人潮不斷歡呼叫喊。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他……”


    張雨瀾跪在地上,梨花帶雨,淅瀝瀝的雨水打濕了她的全身,亂了她的妝容,讓她看起來無比狼狽。


    求饒的同時,她的目光卻是緊盯著不遠處的秦葉。


    秦葉就倒在不遠處,一身西裝早已經破爛不堪,滿布血跡。


    而在秦葉身旁的地麵,則散落著一層厚厚的碎酒瓶渣子,身上的血跡大部分都是這些玻璃渣子劃破造成的。


    “弑父之人,你還狡辯什麽?我特麽說你兩句,你還和我動手?就你這人麵獸心的畜牲,也好意思帶著這樣的絕色?”


    不遠處。


    一位身高一米八幾的年輕男子,臉上帶著幾分醉意,滿臉憤怒地緩緩揮動著手裏纏裹著厚布的棒球棒。


    而在他周遭,更有無數簇擁者。


    “江少說得對,難得江少休假,竟然遇到這種惡心人的畜牲,就該好好教訓教訓他!”


    “別說他是個弑父的畜牲了,光是他礙了咱江少的眼,今天就該把他留在這。”


    “來來來,江少,您好好的出口惡氣……”


    人群叫囂的時候,一個20出頭的小年輕諂媚的笑著,舉起一個酒瓶子,拋到了年輕男子麵前的空中。


    砰!


    纏裹著厚布的棒球棍擊打在酒瓶上。


    並未擊碎酒瓶,而是讓酒瓶直接飛向了秦葉。


    啪!


    酒瓶砸在了秦葉腦袋上,巨力之下,瞬間炸裂成無數碎片。


    秦葉身軀猛地一震,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被砸裂的頭部,快速地湧出鮮血,血流滿麵。


    如此血腥一幕。


    非但沒有引得圍觀眾人的驚恐。


    反倒是在酒精催化下,讓所有人都爆發出了如同狂歡般的激動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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