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葉玲瓏更是驚駭地捂住了嘴,差點叫出來。


    這特麽……真會玩啊!


    陳東五官近乎都處於一種猙獰的狀態,緊盯著麵前爛醉如泥的葉元秋。


    一句話,顛覆了他對葉元秋一直以來的印象。


    然而。


    葉元秋仿若未覺,攬著陳東的肩膀便是一通抱怨。


    “那老家夥,平日裏道貌岸然,一口一個老奴老奴的唯唯諾諾,可在燈紅酒綠中卻是重拳出擊,那就一個放浪形骸。”


    “嗝~”


    葉元秋脖子一梗,又是一個悠長的酒嗝,噴的陳東眉頭緊擰,差點吐出來。


    好不容易順過氣了,葉元秋又埋怨道:“他一個當奴才的放浪形骸就算了,居然還嘲諷我是個拘泥保守的老玩意兒,嗬……我可真信了他的邪,真以為我這洪會的祖老,年輕的時候是個乖娃娃?”


    “我真想玩,就算他十個狗奴才,也玩不過我!他能當老baby,我還不能當咯,這年頭,誰還不是個老baby?”


    陳東:“?0?”


    他下意識地斜睨向門口的袁義罡和葉玲瓏等人。


    此時眾人神情那叫一個精彩。


    袁義罡麵色鐵青,葉玲瓏驚慌不定。


    他倆身後的一眾洪會之人,更是神情快速變化,一個個臉都漲成豬肝色了。


    終於。


    葉玲瓏回過了神。


    在葉元秋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她憤憤地一跺腳。


    “爺爺,你喝的太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幾乎同時。


    袁義罡沉著臉回頭:“還不幫忙扶祖老去休息?另外,今天的事,誰敢透露出去一個字,別怪我家法伺候,三刀六眼!”


    “明白!”


    眾人登時恐懼,寒蟬若驚的應道。


    “我,我沒醉,我還能喝,隻要有姑娘,我就還能喝。”


    被眾人扶著,葉元秋叫囂著掙紮起來。


    葉玲瓏氣的臉色青紅變幻,急忙抬手捂住了葉元秋的嘴。


    眾人很快散去。


    袁義罡黑著一張臉,尷尬地對陳東擠出了一絲笑容:“抱歉了,讓你見笑了。”


    陳東聳了聳肩:“真沒想到葉老挺會玩兒啊。”


    袁義罡嘴角抽了抽,轉身就走。


    屋子裏,轉眼隻剩下陳東一人。


    他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的一幕,滿臉無奈。


    葉元秋喝醉撒瘋的表現,是真的將他心中的形象崩潰的一幹二淨。


    就像是當初……


    等等!


    陳東眼中突然迸**芒,身軀一震,神情猛然驚駭起來。


    僵持了幾秒鍾後。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低聲呢喃道:“或許……局勢要慢慢變化了,想殺我的那個勢力,你們應該很快就該坐不住了了吧?”


    ……


    後邊三天時間。


    葉元秋仿佛在山海會館中憑空消失了一般。


    但陳東卻從葉玲瓏口中得知,葉元秋是酒醒後看到了某個後輩當時趁他醉酒時偷拍的視頻,一時羞惱地無地自容,這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把自己自封在了住所中。


    知道這事後,陳東也是一陣同情。


    喝酒不可怕,喝醉酒醒來後,還有人幫你回憶,那才是最可怕的。


    好死不死的,這事被葉元秋攤上了。


    洪會三千六百門,發展到如今,僅存的元字輩祖老,說葉元秋是被三千六百門的徒子徒孫奉上了神壇都不為過。


    結果,他自個把自個扒拉下了神壇。


    這事換誰都受不了。


    而在這短短三天時間裏,山海會館白天黑夜,一共經曆了六撥刺殺。


    要知道,這可是層層戒嚴的山海會館。


    平均一天兩次的刺殺,不可謂不凶了!


    不過好在陳東和袁義罡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層層戒嚴下,其中四次刺殺,早早地就被洪會成員扼殺在了其他院落中。


    剩下的兩次,也被袁義罡和葉玲瓏終結在了東院中。


    這天一大早。


    葉玲瓏便端著早飯和袁義罡一起走進了屋子裏。


    袁義罡神色有些疲憊,但眉宇間的堅毅卻沒有一絲絲改變。


    他落座到一旁,點燃了一支香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葉玲瓏將早餐擺在小桌上,端到了床上。


    陳東一邊吃,一邊打量著袁義罡,感激地說:“這幾天,辛苦你了。”


    堂堂洪會龍頭,或許財力不如陳家,但身份地位估計也比父親這陳家家主低不了多少了。


    結果愣是成了他的近身保鏢。


    一邊忙著處理洪會三千六百門的事務,一邊還得保護著他。


    “沒事,再殺幾次,幕後勢力應該就坐不住了了。”


    袁義罡擺擺手,扯著嘴角笑道:“我伺候你這位老祖宗,那是應該的,就是沒想到,當初我親口應允請進洪會的老祖宗,這麽快居然就要讓我親自伺候了,唉……”


    陳東無奈地笑了笑。


    別說袁義罡鬱悶了,就連他自己也鬱悶。


    回想當初葉元秋和葉玲瓏,還是用秦葉作要挾,逼著他進洪會的呢。


    現在倒好,保命還得靠洪會。


    世事無常,這其中的轉變,讓陳東心中五味雜陳。


    深吸了口氣,陳東轉眼看向葉玲瓏。


    “葉老,還不肯出門?”


    葉玲瓏神情無奈,點點頭。


    “他被那後輩偷拍的視頻刺激的不輕。”


    坐在椅子上抽煙的袁義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聳了聳肩:“說真的,我長這麽大,還真是第一次見祖老那般模樣,講道理,他還是挺會瀟灑的。”


    “大哥……”


    葉玲瓏憤憤地一跺腳,嗔怪了袁義罡一眼。


    袁義罡癟了癟嘴,叼著煙悶頭抽了起來。


    陳東吃完了早餐,擦了擦嘴角,說:“帶我去看看葉老吧。”


    “哈?”


    葉玲瓏驚愕了一下,麵色古怪地說:“要不,還是別去了吧?爺爺現在見到我都覺得尷尬,更何況你了,那天他可是抱著你說的那些話呢。”


    “沒事的。”


    陳東聳了聳肩,眸光深邃,古怪一笑:“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問問他。”


    葉玲瓏隻能答應下來。


    在袁義罡的幫忙下,讓陳東坐在了輪椅上,然後三人便一同前往葉元秋的住所。


    寂靜的住所,大門緊閉。


    葉玲瓏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大門。


    進了院子後,三人便徑直朝臥室而去。


    剛一進門,聽到動靜。


    屋內的葉元秋便突然爆喝道:“出去吧,別理老夫了。”


    “爺爺……”葉玲瓏喊了一聲。


    葉元秋的聲音忽然變得悲戚起來:“唉……玲瓏啊,爺爺這是黃土埋到頭了,愣是晚節不保了。”


    陳東揉了揉鼻子,笑道:“葉老,我是陳東,我能進來嗎?”


    屋子裏,沉寂了三秒鍾。


    驀地炸響葉元秋的聲音:“玲瓏,帶陳東走,不見,我不見!”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陳東收斂起笑容,肅然地說:“我是想問問你,奴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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