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簡初,給我過來!”


    厲妄霆手裏牽著鏈條,大步直進到還沾滿濕意的草坪上。


    “厲妄霆,你不是人!”沈簡初罵罵咧咧,雙手扣進項圈裏,想把項圈扯開。


    但鐵質的項圈連一點變形的趨向都沒有。


    “過來!”厲妄霆大力一扯。


    沈簡初的脖子被勒,腳後跟被迫後撤。


    “你把這個鬼東西給我弄下來!”沈簡初不甘心,被拽得甩在了地上。


    她不是狗!


    她是人!


    厲妄霆那個畜生,到底要把她的尊嚴踐踏到何種地步?


    厲妄霆無視她的叫喊,把鐵鏈拴在了鐵藝大門的鐵欄杆上。


    鐵鏈被他繞了幾圈才鎖上的,因而,長度變短,他纏繞得地方又很低,沈簡初受限,大半個身子幾乎是匍匐在地上的。


    沈簡初又怨又恨,她不是沒有老實隱忍退讓過,可是,又有什麽用?


    她等來的,是厲妄霆更加變本加厲的施虐。


    現在,厲妄霆已經鎖好了鏈條,筆直修長地站立著,居高臨下地俯瞰沈簡初。


    帶著滿腔的悲憤,沈簡初握緊了拳頭,氣狠狠地砸在了厲妄霆的腳背上。


    “厲妄霆,你這個畜生!”


    “罵你是狗,都侮辱了狗!”


    厲妄霆受了她那一擊打,條件反射,抬起膝蓋就給了沈簡初一腳。


    “沈簡初,你找死?”


    沈簡初整個人被他掀翻,脖子又被鐵鏈猛地一勒,疼得脖子差點當場斷裂。


    “呸!我就是直接暴斃,都好過被你一直羞辱!”


    沈簡初蓬頭垢麵,恨意畢顯。


    她的雙手抵在地上,怒氣騰騰抬起頭的瞬間,活像一隻發狂的野狗。


    她不顧鎖鏈的勒扯,在地上爬著,瘋了似的要往厲妄霆的身上撲。


    厲妄霆都不需要再對她動粗,隻需後退三步。


    沈簡初就被鎖鏈扯得趴在了地上,整個人再前進不得。


    沈簡初的雙手扣在了地麵,指甲往泥裏陷,“厲妄霆,你放開我!”


    “你把我這樣捆起來,算什麽男人?”


    沈簡初像個歇斯底裏的瘋子。


    “有本事,我們來單挑!”


    明知打不過厲妄霆,沈簡初也想和他拚命。


    他就是一拳拳把她打死,都好過讓她像現在這樣,不停地受屈辱。


    “沈簡初,我沒空再陪你在這發神經。”厲妄霆張狂的氣息在空氣中湧動。


    “你給我待在這裏好好反省,什麽時候想清楚明白了,再叫人叫我。”


    厲妄霆說完,當著沈簡初的麵,把她脖子上的項圈的鑰匙丟了出去。


    草坪那麽大,根本看不出鑰匙被丟到了哪裏。


    “厲妄霆!”沈簡初恨意翻騰。


    厲妄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厲妄霆,你這個王八蛋!”沈簡初開始咒罵。


    “你一定要下十八層地獄!”她對他的恨,達到了頂峰。


    比她先前在監獄時,因厲妄霆的授意,苦苦煎熬時,還要恨上他一百倍。


    他憑什麽折辱她的自尊?


    憑什麽用這麽惡心的方式,把她的脊梁骨一根根敲碎?


    她用光了她這輩子會的所有髒話,把厲妄霆問候了個遍,可就是沒人回應她。


    她的所有不甘和仇恨,注定要在這黑夜中痛苦悲鳴,然後逐漸沙啞無力的,最後全由她獨自承受。


    沈簡初痛恨自己的沒用,她把手攥得緊緊的,狠錘地麵。


    手砸得發麻發疼,煩躁的情緒卻未消解半分。


    沈簡初的頭像戴上了一條緊致的橡皮筋,狠狠地勒著她,把她折磨得像被一團火燒裹,任她用什麽辦法,都無法排遣。


    ——


    厲妄霆回到主臥。


    水流嘩啦,花灑把冰冷的水噴到他的頭上,模糊他的視線,激得他的脖子一陣陣刺痛,然後往下沿著他緊實精壯的肌肉線條流淌。


    厲妄霆捧起一捧水,潑到頭上,雙手交叉把頭發薅到了後邊。


    他的胸口鬱結的一團火,半天沒有消解。


    “不是,沈簡初有病吧!”


    厲妄霆低罵了一句。


    以前,沈簡初也戲多,但心機心眼可比現在少不少。


    他關了花灑,穿上浴袍,擦著頭發,要從浴室裏走了出去時,經過鏡子……


    他脖子上的咬痕清晰可見。


    沈簡初真狠,他的脖子不僅破皮出血,但凡當時沈簡初的牙齒再往上一厘米,就到了他的大動脈,他必大噴血,說不好,還會死在當場。


    厲妄霆的臉色又黑上幾分。


    戰南望說的沒錯。


    古人都知道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所以,除了沈簡初,他還得繼續找和厲熠辰匹配的骨髓。


    “妄霆。”戚晏晏坐在轉椅上,聽到腳步聲,立即站了起來。


    她穿的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衣,裏邊沒有更多的布料了。


    她的動作稍微大一些,胸口起伏得就有些厲害。


    那微妙的地方,巧妙的形狀依稀可見。


    “你怎麽在這?”厲妄霆冷臉挑眉,用毛巾猛烈擦拭頭發,根本沒看戚晏晏一眼。


    “我看你被姐姐咬了,特意給你送藥。”戚晏晏說著,擰開了藥膏,指尖抹了一點點,往厲妄霆的身旁挨,“我幫你上藥。”


    她的手將要碰觸到厲妄霆。


    厲妄霆恰到好處的起身,和戚晏晏拉開了距離。


    戚晏晏的手僵在了半空,眼底浮現起了些微的失落。


    從她和厲妄霆搭上線,厲妄霆對她就沒半點逾矩過。


    她早就懷疑厲妄霆是不是不行,又或許是gay,可他都和沈簡初生孩子,能有什麽毛病?


    自沈簡初出獄,他雖然對沈簡初非罵即打,但都在和她不停的產生各種肢體接觸,可他對她呢?


    她是毒蛇嗎?


    總避著她幹嘛?


    “把藥放著,我自己會處理。”厲妄霆態度冷漠,走到了書桌旁,隨意地拿起了一份文件翻看。


    “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妄霆!”戚晏晏飛撲過去,從後邊死死抱住厲妄霆的腰。


    要是她和厲妄霆睡了,也就不用再膽戰心驚,再和祁七那樣的男人糾纏不清。


    她的心口一點點收緊,壯著膽子,指尖纏繞住他的腰帶,一點點扯開。


    厲妄霆眼光一黯。


    莫名的,想起他和沈簡初結婚後的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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