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文青看了楊光偉一眼,思索著點點頭說:“如果給她注射腦活素怎麽樣?可以促使腦細胞自然恢復。”


    楊光偉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姚夢說:“腦活素,一天需要打四針,一個療程是三個月,我想我們應該尋找更有效的治療方案,不過也可以先用著試試,我總覺得她是有意識的。”


    “我想也是。”司馬文青喃喃地說了一句,他瞥了一眼司馬文奇,但沒有和他說話,他一直不想和司馬文奇說話,他們之間蒙上了一層無法跨越的隔膜。


    司馬文青緊皺著眉頭,滿臉的疲憊,臉色很不好,兩腮陷了進去,使他那稜角分明的臉越發富有立體感,更增加了他的深沉和冷峻。近來他消瘦了許多,姚夢的遭遇使他和司馬文奇遭受到同等的打擊,他甚至比司馬文奇更多一層痛心和怨恨,那就是他感覺自己比司馬文奇更愛姚夢,因為,如果他是姚夢的丈夫,他絕對不會對姚夢有不相信的誤會,也絕對不會和柳雲眉有著不清不楚的糾葛,更不會對姚夢用家庭暴力,司馬文青認為姚夢到了今天的狀況,司馬文奇是難逃其咎的,如果說犯罪分子是觸犯了法律的迫害者,而司馬文奇就是沒有觸犯刑事法律而是觸犯了道德法律的迫害者,在感情上他不能原諒弟弟對姚夢的過失,這種過失太慘痛了,幾乎是用人的生命作為代價的。


    柳雲眉來了,她把一大包營養品放到桌子上對司馬文青悄聲說:“姚夢怎麽樣?好些了嗎?”


    司馬文青點點頭說:“嗯,有點好轉。他又看了一眼柳雲眉買來的東西說:“這些她也吃不了,你就別買了。”


    柳雲眉從袋子裏拿出一瓶燕窩說:“你看這燕窩精和西洋參都是液體,你可以給她喝的,可以增加她的體力,會有助於她的恢復。”柳雲眉把買來的營養品從袋子裏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又走到姚夢的病床前替姚夢整理好散在枕邊的頭髮,她握住姚夢的手輕輕地說:“你快一點好起來,我等著和你一起去郊遊,你不是和我說,想吃剛剛從魚塘裏釣上來的魚嗎?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釣魚,去野炊。”柳雲眉撫摸著姚夢的臉頰,喃喃地說著。


    案件根源(7)


    司馬文青立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她,心裏產生了一種困惑和茫然,他從來就不喜歡柳雲眉,他感覺在柳雲眉對姚夢的笑容裏總隱藏著那麽一絲詭秘,他甚至一度想過姚夢的遭遇和柳雲眉有關,但是沒憑沒據,他就把自己的這種念頭壓了下去。自從姚夢遭到迫害之後,柳雲眉表現出極大的痛心和關懷,看著姚夢的樣子傷心地掉眼淚,她隻要一有時間就來看望姚夢,坐在姚夢的床前和她說話,司馬文青真的不知道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一陣陣感到困惑和迷茫。


    柳雲眉走到司馬文奇的身邊,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說:“文奇,不要這樣,我們都不希望姚夢出這樣的事情,可你也別太難過了,我們總還要過下去的。”


    司馬文青又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柳雲眉的手放在司馬文奇的肩膀上,兩眼放著亮光含情脈脈地看著司馬文奇,床上是蒼白緊閉著眼睛的姚夢,兩個女人的臉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司馬文青突然感到心裏有什麽東西劃了一下,湧上了一陣酸痛,還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柳雲眉又走到姚夢的床前,俯下身子對姚夢說:“你好好養著,過兩天我要到國外去拍外景,回來再來看你。”柳雲眉拿起皮包轉身走了,司馬文青疑惑地望著她的背影。


    這時,護士拿著驗血報告走進來遞到司馬文青的手裏,司馬文青把眼睛從柳雲眉漸漸遠去的背影上收回來,他翻開檢查報告,臉上浮現了一絲喜色說:“嗯!不錯,不錯,熱度已經正常了,各項指標也還可以。”司馬文青招呼在外間屋裏的楊光偉,抖抖手裏的化驗單如釋重負地說:“光偉,你看,還可以,血色素也比前幾天提高了,已經十克了。”聽得出來,司馬文青的聲音裏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突然司馬文青“啊”了一聲,緊接著就閉了嘴,楊光偉扭過頭來詫異地看他,隻見司馬文青的臉色驟變,雙手明顯地在顫抖,化驗報告在他的手裏“嘩嘩”地直響,接著就掉在了地上,而司馬文青依然呆站在那裏如同一尊泥塑。


    楊光偉感覺到司馬文青這個驟然的變化太突然,太劇烈了,隻見他臉色由白慢慢地變成了青灰色,臉上的肌肉在顫動著,似乎被巨大的痛苦給壓倒了。


    楊光偉警覺地看著司馬文青說:“怎麽了?”然後彎下腰從地上撿起化驗單,他快速地翻著一張張的化驗單瀏覽著上麵的數據,突然一張化驗單跳進他的眼簾,隻見上麵清楚地寫著:妊娠,陽性。楊光偉迅速地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姚夢,滿眼懷疑地轉頭對司馬文青說:“懷孕?她……她懷孕了?”楊光偉瞪著驚愕的眼睛,他的聲音裏也明顯地充滿了驚慌,拿著化驗單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司馬文青一言不發,臉龐鐵青,嘴唇緊抿著,楊光偉又快速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姚夢:“她懷孕了?她怎麽就會懷孕了?”楊光偉這一驚也是非同小可,姚夢被人強姦了,這一點現在是不容置疑的,她雖然還沒有甦醒過來,但從各個檢查結果來看還是在一步步地恢復著,好轉著,大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姚夢不久的一天能醒過來,重新回到大家之中,然而卻在這個時候姚夢懷孕了,楊光偉手裏掂著化驗單嘴裏喃喃地說:“強姦是不假,但怎麽就那麽湊巧就懷孕了呢?這也太巧合了,也就是說出事那天正好是姚夢的受孕期?”楊光偉疑惑地看了一眼司馬文青說:“誰能知道姚夢的受孕期?犯罪分子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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