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文青沉思了一會兒,他看了看楊光偉,不得不開始講起那些讓他煩惱,讓他憤然的事情。從遺產講起,司馬文青覺得自己突然語言是那樣的貧乏,這點事情怎麽也講不清楚了。


    危機四伏(5)


    楊光偉聽完之後長久地沉默不語,他低著頭一口一口地吸著香菸,然後默默地說:“那麽你說,姚夢現在能在哪裏呢?”


    司馬文青說:“我想應該就在家裏,肯定是司馬文奇不讓她打電話,把電話給掐了,所以誰都找不到她。”


    楊光偉點點頭說:“是這樣。”楊光偉抬起頭看著司馬文青說:“文青,你所說的我都相信,我當然相信你和姚夢什麽事情也沒有。”


    “我們本來就什麽事情也沒有。”司馬文青打斷了楊光偉的話。


    楊光偉連忙說:“我知道,我知道,你聽我說,你說這件事情最終的目的是什麽呢?隻是為了造成一個你和姚夢有染的假象,讓文奇誤會你們?”


    司馬文青說:“我想是的,隻有這一種可能,讓文奇和姚夢反目。”


    楊光偉說:可她在這其中又得到了什麽呢?你別忘了,這個人如此大動幹戈,費了這麽大的周旋,擔了這麽大的風險,你知道她也是有風險的,在這麽多的環節裏,隻要有一個環節出現了紕漏,她所有的計劃就都前功盡棄了,不但沒有成功,反而會暴露了她自己,甚至要負法律上的責任,我總覺得這個計劃有些太繁瑣,太冒險了,是誰和姚夢有這般血海深仇,要這樣鋌而走險,說實話有點吃多了,或者心理有問題。”


    司馬文青說:“你現在就別說這些了,我們都糊塗著呢。”他又叮囑楊光偉說:“暫時先編一個藉口不要讓姚惜去找姚夢,不能讓姚惜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司馬文青嘆了一口氣說:“你就告訴她姚夢暫時不在家,至於怎麽說,我想你的智商會說圓滿的。”司馬文青拍了拍楊光偉的肩膀說:“你可把她保護好了。”


    楊光偉扭頭看著司馬文青說:“你就不準備從銀行取得證據?調查遺產的事情?”


    司馬文青說:“怎麽不想?那是最關鍵的,可是如何去調查呢?我現在想不好,銀行說了必須有司法部門的介紹信,才能取出證據進行鑑定,可……”司馬文青停下來看著楊光偉擔心地說:“可我們現在總不能到法院去起訴姚夢吧?”


    “不起訴姚夢,當然不能起訴姚夢。”


    “那起訴誰?”


    “起訴銀行。”


    “起訴銀行?”司馬文青愣住了,沒有完全理解楊光偉的話。


    楊光偉很有信心地說:“對!起訴銀行,讓姚夢起訴銀行,以銀行接受了冒領者,致使大額巨款被冒領為由,起訴銀行。”


    司馬文青從皮椅裏慢慢地站起來,他低著頭倒背著手思索著在房間裏來回地走著,半晌,他背靠在寫字檯上對楊光偉說:“讓姚夢起訴銀行,這不太可能吧?銀行是根據合法手續給來人辦的掛失和補發存摺,憑證上都有記錄,銀行沒有違規吧?”


    楊光偉說:“我們的目的不是狀告銀行,銀行肯定是根據來人提供的身份證件進行的業務,我們是按照法律程序,在司法部門和銀行的幫助下把冒領遺產的人找出來,還姚夢一個清白,讓銀行拿出所有手續進行鑑定,這樣一切就都大白於天下了,銀行該付什麽責任就應該負什麽責任,而且這麽一件沉積很久的財產,沒有銀行人員的內應,冒領的人是不可能得手的,必須有銀行內部的人提供消息和做手腳,所以起訴銀行,調查銀行內部的作案分子是我們的正當防衛。”


    司馬文青這一陣是被折騰糊塗了,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他的腦子都亂了,如今聽楊光偉這麽一說,似乎縷出了一些頭緒,他不錯眼珠地看著楊光偉,聽他說完,然後點上一支香菸,來回地踱著步子思索著說:“這樣是很好,可是你知道嗎?”司馬文青轉過身看著楊光偉說:“那個主任死了。”


    楊光偉坐在沙發上抬起頭看著司馬文青沒聽明白地說:“哪個主任死了?”


    “就是銀行裏主要負責辦理遺產的那個主任死了,我們去銀行詢問情況就是他接待我們的,也是他打電話和我核對的,可我根本就沒有接到過這個電話,前幾天我們再去找他,銀行說他死了,沒人能說得清楚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一手辦理的。”


    “他死了?好端端地就突然死了?”楊光偉疑惑地自語道,“不對!”楊光偉突然抬頭看著司馬文青說:“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辦理的,別人沒有插手,你想想,這個主任為什麽不讓別人插手?為什麽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他要一人包攬,這裏麵一定有陰謀。”楊光偉豁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文青,這個問題可嚴重了,可以說這是一起經濟詐騙,你應該立刻報案。”


    危機四伏(6)


    “報案?向誰報案?向法院?還是向公安部門?”司馬文青還在猶豫。


    楊光偉斬釘截鐵地說:“應該是公安,經濟詐騙和主任的突然死亡兩件事情應該連起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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