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文奇向後躲了躲,一股濃鬱的香水味撲進他的鼻子裏。他把手中的文件重重地放到桌子上說:“不行!我可不能和你去吃飯,我還要回家呢,我是有老婆的人,你忘了吧?”司馬文奇白了她一眼,似乎在提醒她。


    柳雲眉的臉上顯出不悅,但她還是極力保持著自己的風度,不讓自己發作,她和顏悅色地說:“文奇,你有沒有老婆我不管,今天是周末我要和你一起度過一個晚上。”說著走到桌子前伸出尖尖的手指捋了捋司馬文奇的頭髮。


    司馬文奇抬頭斜了她一眼說:“你也知道今天是周末呀?所以我要回家,我要去陪老婆。”


    提到姚夢,柳雲眉壓在心裏的積怨在一點點地向上冒,嗓子裏像是卡住了一根魚刺一樣的難受,但她還是很好地壓抑了自己的情緒說:“好了,文奇,今天晚上你歸我,夜裏你歸姚夢,這總可以了吧。”


    “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好像我是什麽人似的?我誰也不歸,我就是我自己。”司馬文奇生氣了,推開柳雲眉伸過來的手。


    柳雲眉愣了愣,有些沉不住氣了,漂亮的臉上漲紅了,眼睛也睜得更大了,她沒想到司馬文奇會這樣堅決地把送上門的女人給拒絕了,而且是她這樣一個充滿誘惑的女人。她稍稍提高了聲音說:“文奇,我和你說實話吧,我是不會放棄你的,我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你最好不要拒絕我,其實我們在一起是早晚的事。”她又放緩了語氣,嬌嘀嘀地說:“其實我也不想為難姚夢,她什麽也不知道,我又沒讓你休了她。”柳雲眉單刀直入地和司馬文奇說,沒有一絲要隱晦的意思,更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表情,仿佛司馬文奇本來就是她的人。


    司馬文奇的臉也繃了起來,他燃起一支香菸,把打火機“啪”地放在桌子上,猛吸了幾口說:“雲眉,我從來也沒有想和你怎麽樣,我現在也並不想背著姚夢在外邊弄什麽情人,你別這樣,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如果你想找情人,你去找別人吧,你這麽有魅力,有的是男人追求你,何必盯著我呢?”


    巨款的甦醒(2)


    柳雲眉繞到司馬文奇的背後,雙手繞住司馬文奇的脖子,司馬文奇擺了一下頭,想躲開她的手,又下意識地向門口望了一眼,柳雲眉慢悠悠地說:“文奇,別那麽想不開,我誰也不找,誰也不愛,我隻愛你。”


    司馬文奇用手去掰柳雲眉繞著他脖子上的手,陰鬱地說:“你的這種愛,我真的消受不起。”


    柳雲眉說:“文奇,那天在上海如果不是姚夢來電話,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今天我……我已經在飯店開好房間。”柳雲眉動情地說。


    司馬文奇一把推開柳雲眉,“騰”地站起來,他陰沉著臉指著大門對柳雲眉說:“你出去,你走吧!請你以後不要來打攪我的工作。”


    柳雲眉愣住了,臉“刷”的白了,她沒想到司馬文奇會有如此舉動,對她說的話反應會是這麽的激烈,不給她留有情麵。柳雲眉的一雙杏眼瞪視著司馬文奇,兩道柳葉眉立了起來,她緊抿著嘴,咬著後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她說:“文奇,你就這樣對待我的心?對待我對你的愛?”


    司馬文奇轉身拿起皮包,把寫字檯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他把辦公室的門拉開了一條縫兒,緩和了一些說:“真的對不起,我要走了,我送你出去,我希望我們還有朋友做。”


    柳雲眉碰了一鼻子灰,心裏麵充滿了怒火,而更多的一半是來自姚夢的,她一想到司馬文奇回家是要去陪姚夢,她就感覺像是有一條蛇從她的心口裏竄出來,隻覺得自己的牙齒上下相撞,她想發泄,想發火,想罵人,但她還是抑製住了自己,她知道此刻她不能在這裏任意的宣洩,如果那樣事情就會走向極端,為了以後她還要暫且地忍一忍,她不相信他司馬文奇能抵擋她多久。


    柳雲眉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小提包,坦然地露出一絲製造出來的笑意,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司馬文奇說:“好吧,如果今天你沒有時間,我就不勉強你了,改天我再約你,飯店的房間我會留著的,隨時都可以用。”說完對司馬文奇莞爾一笑,風度翩翩地走了出去。


    柳雲眉走了沒幾步便聽到身後“砰”的一聲關門聲,她扭轉過身,向那已經緊閉上的房門看了一眼,然後猛然轉身衝出了公司大樓,眼裏射出了一股邪光,一絲冷笑卷上她的嘴角。


    二


    窗外刺眼的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擠了進來,一道白色的光芒投在紅色的地毯上,窗簾的一角颳倒了桌子上的一個啤酒瓶“噹啷”一聲滾到地上,桌子上躺著酒瓶,菸灰缸裏是堆成小山的菸蒂,桌麵上是灰塵,沙發上是隨手丟放的衣物,地毯上是雜亂的紙張和衣物。柳雲眉兩腿伸得挺直,兩手分開像一個大字似的躺在睡床上,身上搭著薄薄的毛巾被,她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她是醒著不動,還是睜著眼睛睡著了。


    柳雲眉這幾天是白天黑夜地顛倒了,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有的時候是白天夜裏都不起,或是夜裏白天都不睡,柳雲眉是耐著性子如坐針氈,又如熱鍋上的螞蟻,等著銀行規定的審查過程,她心裏害怕,忐忑不安,惟恐會節外生枝,發生狀況,銀行會突然把她找去,不但功虧一簣,還會暴露自己,惹上官司。這幾天裏她哪裏也沒去,每天把自己關在家裏,一遍一遍回憶著過程,琢磨著每一個細節,推敲著哪裏有可能發生漏洞,她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和法律隻隔著一條線,她每日焦躁,抽菸,喝酒,又如同被困起來的狼一樣在房間裏轉著磨磨,蓬著頭髮一根接著一根地吸菸,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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