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文青嘆道:“哎!現在這馬路上也的確是太混亂了。”


    司馬文青帶著姚夢找了骨科的醫生,醫生帶著姚夢去拍片子,司馬文青便和柳雲眉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候,柳雲眉似乎很焦急心裏像長了草,不停地在司馬文青的麵前走來走去。


    司馬文青鎖起眉頭說:“你安靜點行嗎?你轉得我頭都暈了。”柳雲眉瞟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像是和誰賭氣似的坐在長椅上。


    司馬文青掏出一支香菸,看了看牆壁上“禁止吸菸”的牌子,又放回口袋裏。很快片子就拍出來了,姚夢的腳部沒有骨折,隻是扭傷了左腳腕,拉傷了韌帶,司馬文青囑咐姚夢,回家要休息,不要幹重活,不要多行走,最好臥床幾天。


    柳雲眉聲調怪怪地說:“你送姚夢回家吧。”


    司馬文青看看外邊漆黑的夜幕說:“姚夢,我看你很疲乏,我開車送你回家。”


    姚夢一個勁兒地擺手說:“不用,真的不用,我可以的。”


    柳雲眉拎起皮包對姚夢說:“你就讓他送你吧,我還有事,要走了。”柳雲眉又指著司馬文青說:“你把她平安送回家,一會兒我要打電話詢問的。”說完帶著一陣風急匆匆地走了。


    當司馬文青和姚夢走出醫院的時候,醫院大樓裏早已恢復了平靜,狹長的走廊裏閃著昏暗的燈光,隻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在寂寞的樓道裏寂靜地飄浮著。


    天已經黑了,星星懸掛在天幕上,一輪明月俯瞰下來,司馬文青把姚夢扶上車,讓她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替她紮好安全帶,自己坐在駕駛座上。


    汽車很快開上了三環路,車開得很快,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姚夢抿著嘴沉思著,仿佛還沒有從剛才的情景裏完全擺脫出來,司馬文青側過頭打量了她一眼說:“怎麽?受驚了吧?”


    姚夢仰起頭睜大了眼睛疑惑地說:“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怎麽就突然躥出一輛摩托車呢?一晃就沒影子了。”


    司馬文青換了一個姿勢扶著方向盤,看了她一眼說:“你是說,有些怪嗎?哪裏怪?”


    詭秘的女人(10)


    姚夢略皺眉頭,狐疑地說:“我也不知道,說不太清楚,隻感覺在哪裏不太對頭。”


    “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司馬文青又瞟了一眼姚夢,借著射進車窗的月光,姚夢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在她的髮際、臉龐上灑下了一層銀色的光。也可能是剛剛受過驚嚇,她的臉略顯蒼白,但卻更加柔和,生動,也越發的美麗,像是一個夢境。司馬文青又一次地被震動了,他的心裏一陣狂跳,腦海裏瞬間成為了一片空白,方向盤在他手裏似乎沒有了方向,汽車在馬路上扭動起來,周圍響起一片喇叭聲,汽車直衝著路邊的隔離墩撞去。


    姚夢“啊”的一聲驚叫:“文青,你在幹什麽?”呼喊中她閉上眼睛,雙手緊緊地抓住車的扶手。


    姚夢的喊聲,使司馬文青打了一個寒戰,他頓時清醒過來,一個急剎車,車“嚓”的一聲在距隔離墩隻有半尺的地方停了下來,好在三環路上此時汽車不多,沒有和別的汽車相撞,半天姚夢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嚇出了一身冷汗,雙手還緊緊地抓著車的扶手,司馬文青雙手抱著方向盤,額頭上浸出了一層冷汗,他俯在方向盤上,半天重重地籲出一口氣,對著姚夢抱歉地苦笑了一下。


    汽車從新啟動,司馬文青和姚夢都再也沒有說話,兩個人隨著汽車的滾動默默地行走著,司馬文奇一直把姚夢送到家門口,又扶著姚夢上了電梯。進了家門,司馬文青又把從醫院取來的藥,替姚夢分好放在桌子上,一邊是內服的,一邊是外用的,免不了又囑咐了一遍。姚夢笑著說:“文青,看你,怎麽成了老太太了,跟我媽似的,我都知道了,不會吃錯的。”


    司馬文青苦笑了一下,臨走的時候說:“文奇快回來了吧?不行你就請一個小時工吧,醫生讓你臥床幾日。”


    姚夢說:“不用,我休息一天就好了。”


    司馬文青好像突然想起什麽說:“哎,你剛才說,感覺不對,在哪裏不對呢?騎摩托車的人有什麽特別的嗎?”


    姚夢滿臉困惑地說:“算了,別提這事了,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我受驚的緣故吧。”姚夢又抬起眼睛惶惑地說:“今天是什麽日子?”


    司馬文青聳了一下肩膀說:“不知道,不會是耶酥受難日吧?”


    姚夢說:“應該不是。”兩個人同時笑了。


    司馬文青來到樓下,他站住腳,抬頭看了看姚夢窗戶裏透出來的燈光,他坐在駕駛座上沒有馬上發動汽車,而是燃起了一支香菸,黑暗中火光一點一點地在閃,白色的煙霧繚繚地盤旋起來。


    三


    從姚夢的家裏出來,早已過了吃晚飯的時間,適才飢餓的感覺此時也全然沒有了蹤跡,司馬文青開著車,踏著燈光,心在翻騰著,看看手錶已經是八點多鍾了。


    自從弟弟司馬文奇在婚宴上出現了那個事情以後,司馬文青的心裏就被一層陰影給遮住了,他很清楚司馬文奇最後手裏舉著刀子,瞪著眼睛,對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弟弟的眼神,話語都在暗示著什麽。他本可以去解釋,但他又不想去解釋,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去解釋什麽?那不是越描越黑嗎?他想:雖然,那上邊插的是醫院的手術刀,但那也不能證明就是自己做的,醫院的手術刀又不是禁令的東西,在市場上可以買得到,司馬文奇沒有權利懷疑自己。但他又一想:文奇也有權利懷疑自己,他有權利懷疑所有到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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