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我們祭祀一族有一個法術,叫做生命大預言術吧!”暹茹搖了搖頭,她知道個毛線啊,倒是聽說過那些鳥人會的法術叫做大預言術……


    “靠,那是神族的預言術,怎麽能和我們的生命大預言術相比。無恥的鳥人,就是些小偷!”瑞塔非常失態的爆了粗口,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失態,顯然對於那些鳥人們十分的鄙視。


    “瑞塔,正題!”暹茹睨了眼一臉憤憤的瑞塔,無奈而有些加重的聲音,上位者的氣勢盡顯無疑,成功的使得瑞塔,蔫了……瑞塔輕輕的撇了撇嘴,偷眼瞅了暹茹一下,別扭的在心中嘀咕了幾句,他都覺得自己很沒出息竟然怕自己的子孫。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反駁一句,卻被暹茹再一次投過來的凶惡眼神瓦解的一幹二淨。


    “嗚,嗚……”瑞塔像是小孩子一般的嗚鳴了兩聲,看著暹茹沒有退下嚴肅的小臉,隻覺得無比的委屈,聲音之中都帶上了那種滋味,“我說還不行麽,真是的,都不知道尊老愛幼……”瑞塔可能真的老糊塗了,竟然忘了,魔界一向都不尊老愛幼的。


    “那也得你有點老人家的樣子,長得這麽稚嫩,讓我都想吃了你……”暹茹的嘀咕聲讓瑞塔聽了個完全。雖然魔族性淫,即使是祭祀一族也多會耳濡目染。但是瑞塔卻是個雛。沒辦法,還沒那啥啥就被封印在了這個珃晶球之中,於是那張聲稱很老的臉,紅了個通透。“咦,竟然臉紅了,你不會還未經人事吧?”暹茹也自覺自己有些失言了,雖然不介意說下去,但是看著瑞塔愈發紅透的臉,當下止了音。話頭一轉,“好了廢話少說,繼續原來的話題吧。”


    “你還不是個孩子……”嘀咕了一聲,恰好對上暹茹那雙明亮的眼睛,直覺那雙純粹的金紫顏色的眸子之中好像透著濃濃的戲謔,靈魂深處不由地一顫,仿佛被看穿了一般,不禁地別了眼,垂下了頭,掩飾著,幹咳一聲。


    “咳,所謂生命大預言,顧名思義,就是以生命為代價,換取的預言。這種預言術,是禁術,以祭祀一族漫長的生命為代價啊……”瑞塔終於恢複了過來,感慨了一番,歎著氣,像個老頭子,不,他本來就是個老頭子,長相青稚的老頭子……倒是那叫做感傷的東西,愈發的濃重了些,眼底蒙上了一層輕薄的霧氣,瞬間散去,回憶了什麽似地,深遠了。


    “當時我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祭祀一族族長,最高祭司,蒂亞斯,以生命為代價引動了大預言,目的自然是窺測天道。嗬嗬,其實這是每百萬年都要實行一次的儀式呢。真是撞了好運了,正好的趕到了父親的頭上。”似是嘲諷又似是喟歎,瑞塔那雙紫色眸子之中亦是閃過了一絲脆弱,“哼,什麽族長,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掌控不了,竟為了那預言而害了漫長的性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瑞塔咬了咬牙,魔怔了似地,聲音有些顫抖又有些激動,暹茹卻是知道,這就是瑞塔的心魔了罷,看著那種變得透明的臉,心中不免的些許疼惜,磅礴的精神力放了開去。


    瑞塔隻覺得被什麽拂了一下,本來暴躁的情緒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心虛又尷尬的瞟了暹茹一眼,帶著未及散盡的沉痛,隻覺得自己這個先祖級別的人物,已經丟人丟到家了去,卻見暹茹好像根本就沒有察覺什麽一般的臉色,隻覺得沒有來由的輕飄舒適了些。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那清水般清冽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響起,原本那種輕軟,散了開去。


    “我問的,好像是為什麽你的靈魂會在這珃晶球之中吧?”暹茹看著瑞塔那張閃著沉痛的小臉,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淡化那種悲傷麽……感覺到自己的異樣,暹茹心中一驚。原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被那些殺戮給磨得結滿了老繭,變得生硬如石了,誰知卻對這瑞塔有了一絲的疼惜,難不成是因為這張生來就惹人憐愛的的臉?不由地聲音更加的冷冽了些,企圖掩飾了自己的異樣,顯然,她隻要是刻意為之,自是滴水不漏的掩飾了。瑞塔本來就不是個精明的,當然縱使是個老狐狸也看將不透便是。


    “彌留之際,父親生生的震碎了我的肉體,把我的靈魂封在了這珃晶球之中。”瑞塔撇了下嘴,又好像是想到了相隔已經幾十萬年前的痛楚,蹙起了秀氣的眉頭,又好像是避而不談一般,轉移了話題。“珃晶這種晶石,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儲存靈魂的晶石,即使是在魔界之中也僅僅有四塊而已。其中有三塊是在祭祀一族的族長或者長老手中,而剩下的一塊則是屬於魔王。其中也就隻有屬於族長的這一塊之中是存有靈魂的……”


    暹茹翻了個白眼,這童顏青稚的老頭兒,不會是老糊塗了吧,總是有顧左右而言他的趨勢,這下子又扯得遠了。最重要的是廢話連篇滔滔不絕的,真是沒完沒了的讓人頭痛呢,不由地伸出手去想去敲下那顆小腦袋。尚未動作,就頓了下來,心下有些惱了自己的失控,眉頭輕蹙了下。


    “瑞塔……”暹茹拖長的聲調,使得瑞塔下意識的頓了一下,然後輕瞟了暹茹一眼有別開了眼睛,垂下頭來。長長地衣衫之中,探出白皙纖瘦的手,輕輕地對著指頭,點了幾下,又抬起頭來,看了暹茹一眼,孩子氣的努了下嘴。暹茹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得有些歎息了,這個瑞塔果然是個祖宗呢,小孩子……“好了,你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好了……”暹茹有些無奈了。


    “那個,嗯,時間太長了我的記憶力不怎麽好,再加上那個震碎軀體的疼痛……所以,所以……”瑞塔動作有些孩子氣的感覺,卻是可憐兮兮的看著暹茹,看的暹茹的心沒有來由的一軟,有些回憶好像潮水一般的湧了上來,又被暹茹轉瞬之間壓了下去,舒了口氣,過去的事情不想也罷。耳邊傳來了,瑞塔囁嚅的聲音,“所以,我知道的也就隻是一般而已……”暹茹倒是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十分安靜的等著下文。


    “異世降魂,純血複出,翻天覆地,世界將傾……”瑞塔的聲音有些空靈,卻聽得暹茹心中一陣。這異世降魂,說的不正是自己了……“還有下文的,但是卻是記不得了。”瑞塔說完卻覺得暹茹身上的氣場已經變了,心下一驚,就見暹茹的影子已經淡了開去,“你把血滴在珃晶球上,我們就能交流了……”


    暹茹的身上一緊,靈魂已經飄零而出,守在她身旁的艾莉娜就見那許久不曾動靜的珃晶球,閃著明亮的光芒,各種顏色想混最終變成了蒙蒙的銀灰,心中不由地也是一顫,隻覺得血脈上的威壓使得靈魂上一陣的戰栗。


    “母親……”直到暹茹喚了一聲,艾莉娜才回過神來,馬上看向了暹茹,神情已經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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