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去了二十五天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每一天隻有十二個時辰。


    二十五天就是二十五個十二個時辰。對於孟少錕而言,剩下的日子,每一個時辰都是折磨。


    孟少錕已經可以下地走路,琵琶骨也好了差不多了。


    但是雙手已經不能抬重物。


    武功基本上廢了鬮。


    隨著金蠶蠱越來越猛,劇痛越來越辛苦。孟少錕對於大煙的依賴度越來越高了,而且量也越來越大了。整個人已盡瘦了一圈,胳膊也瘦了一圈。


    一個把大煙當做飯的人已經沒有救了。


    眼睛深深地陷下去了,整個下巴也更尖了,胡子密密麻麻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了。每日隻有線線細心照顧著,洗衣做飯幫陪著孟少錕。謝靈玉也有幾日不知道去了哪裏,好像是回到西河那邊去了,可是當初在哪裏的姐妹都被自己帶走了,後來在西安和她們分開了,從西河回來後,謝靈玉感覺到無比的孤寂哦。


    盧光稠越看越氣已經好幾日沒有來看孟少錕了。


    這一段時間他留戀在三僚村的群山之中,還沒有離去就開始緬懷了。


    “線線。沒有了啊。”孟少錕大聲叫道。聲音之中滿是恐怖,每日抽的大煙居然不見了。


    沒有大煙了。這還得了。


    “錕哥。那個人送來的都抽完,我又不知道到哪裏去買。”線線在一旁細聲細語地說道。生怕孟少錕又要瘋癲起來。


    “我不管。你去找豬耳鬼想辦法。這一口抽完,續不上我就會死的。”孟少錕朝線線叫道。


    “我去找豬耳鬼。”線線點點頭。從孟少錕房間出來。


    “咚咚……”地從樓梯下來,又“啪啪啪”地穿過院子。


    跑得滿頭大汗的。才在河邊看到了豬耳鬼,不遠處的雪猿在遠處的河水之中抓魚,雪猿前幾日因為想念花曉曉來到河邊,之後迷上了抓魚。每抓到一條就丟到岸邊,線線已經連續做了幾天的魚了。


    魚湯。


    煎魚。


    蒸魚。


    或許隻有等雪猿完全忘記了花曉曉,才會停止抓魚吧。


    豬耳鬼對著流去的河水,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都說水中有最大的秘密。為何我卻想不通。”豬耳鬼搖搖頭。


    “豬耳鬼。你身上有銀子嗎?少錕的大煙已經沒有了,你帶我去買一些回來吧。”線線說道。


    豬耳鬼側過頭,望著滿帶汗水,雙胸挺起的線線,問道:“已經沒有錢。上次的錢全部被孟少錕花了啊。線線,你為什麽不離開他?他這樣對你。”


    “可能你覺得我傻。可是你不知道,我小時候難過傷心的時候。我娘和我爹都恨不得我滾得遠遠的,別的孩子都說我有娘生沒娘疼,隻有少錕會哄我。還會買麥芽糖給我吃。春天的時候,他會帶我上山摘野花,拔竹筍;夏天的時候,他會請我吃西瓜;秋天的時候,他帶我上山一起撿柴火;冬天了,他帶我一起玩雪。”線線說道這裏。


    仿佛就看到四季歲月變化,年幼的孟少錕走在前麵,大聲地叫道:“線線。你快一點。等天黑了鬼就把你抓走了。”那時候,玩得太累了,線線不肯走了,孟少錕會這樣嚇她的。


    想道這裏,線線覺得自己做的一切又算什麽呢。


    “線線。他若死了。你會怎麽樣啊?”豬耳鬼問道、


    “他若死了。我守在他的墓旁……不說了,我們快去買回來吧。”線線焦慮地說道。


    “哎。那我把最後壓箱底的錢都拿出來了。我們去吧……”豬耳鬼跳了起來,大聲叫道。


    “等一等吧。雪猿還沒有從悲傷之中醒過來。”線線拉住豬耳鬼。


    每一天下午,雪猿都會來著河邊從水中捉十七條魚,隻有捉到十七條魚,它才能從悲傷之中醒悟過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每個人都有固定宣泄憂傷的方式。而玉屍的方式和許多的人一樣,坐在河邊,撿起石子,丟到河裏,一遍又一遍,反反複複的,看著激起的水波慢慢地散開。


    隻是雪猿的方式有些奇怪……


    十四條、十五、十六、十七。


    線線用柳枝條將這些魚串起來,道:“多餘還可以拿到集市上換錢的。我們快去快回吧。”


    “玉屍,你回去守著孟少錕吧。”線線說道。


    玉屍點點頭,將手中的石頭全部丟到水中,看重漣漪徹底散去,才往回走。


    誰知道這玉屍到底有什麽心事。


    分道揚鑣。線線和雪猿往大一點鎮子哪裏去了。玉屍往回走。


    “你還記得我嗎?”一個全身青衣的人遠遠地叫道。


    玉屍扭頭看了一眼,搖搖頭。


    這個人就是當初在京郊附近,孟少錕挖開謝靈玉的陵寢遇到的青衣客。青衣客與玄機派有莫大的關聯,當初就是因為這個玉屍發生過爭執的。


    玉屍沒有記憶,自然記不住青衣客。但青衣客卻記得玉屍。


    “哈哈。不怪你,不過你這玉屍越來越像一個人了。我是來見孟少錕的。”青衣客說道。玉屍見青衣客沒有惡意,在前麵帶路。


    “好房子。這個地方的風水走勢的確不錯。果然是大風水師所居住的地方。”青衣客看了一眼這個房子的環境。


    這個地方最初是孟天星選的,從結構和分布都嚴格按照風水學說的要求。


    整個“氣”可謂十分地綿延。


    之後經曆了大火,在重建的時候並沒有改變原來的格局,完全在原來的基礎上修建的。青衣客輕易不誇人,一誇人就都是真材實料的。


    玉屍帶著青衣客,上了樓上,指著床鋪,說著什麽。青衣客聞著滿屋子的煙味,不由地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青衣客問道。


    “什麽人?”盧光稠大聲地叫道。從山後歸來,手中還提著一隻野雞,長長的尾巴還拖著地上。


    “是你。”盧光稠不由地退了三步。


    “是我。盧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青衣客說道。


    盧王和青衣客相會。


    隻因青衣客專收僵屍,而正好是收僵屍捉僵屍之中最為厲害的。


    而盧王盧光稠是僵屍,而正好是僵屍之中最為高強的旱魃僵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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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人的相會,可以說遲早會發生的。上一次的發生在北京,後來孟少錕的介入,避免了一場惡戰。


    “你來這裏是收我的嗎?”盧光稠問道。


    “我遲早你會收你的。但是今日我不為找你,我是來找孟少錕的。”青衣客笑道。盧光稠卻沒有鬆懈,雙眼緊緊地盯著青衣客的雙手和他隨身帶著的袋子。


    上一次的追蹤之中,青衣客袋子裏麵的東西讓盧光稠吃了大虧。


    “本王不怕你。”盧光稠說道。但已感覺到壓力。


    “你變了。幾年前你毫不畏懼我。但是近日再一次見到你,你已經變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已經愛上這個世俗的生活。所以才害怕我。所以你還會上山去打獵,抓一隻野雞回來。”青衣客說完,轉過身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孟少錕哪裏去了?”盧光稠也鬆了一口氣,床上已經沒有人了,更驚奇的是煙槍已經被折斷了。屋裏麵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氣息。


    “我剛剛到。不知道發生什麽了?”青衣客負手而立,說道。


    絕對是高人。


    “孟少錕莫非是乘沒有人看守,自殺去了。”盧光稠道。畢竟這金蠶蠱太狠毒了。這大煙隻能緩解他的痛苦,但痛還是會徹底的。


    一直有人陪著他,正好大家都不見了,他折斷煙槍去自殺了。


    這個想法雖然大膽,但是絕對有可能。孟少錕雖然腳筋已經斷了,還可以走路。雙手雖然用不了力,還可以打個結。


    找個地方上吊很有可能發生。。


    “什麽?他會自殺嗎?”青衣客聽到這個結論,不由地覺得好笑。


    “腳筋被挑,琵琶骨被斷,身重金蠶蠱。任何一樣落在身上,求死都是正常的。”盧光稠將野雞丟到一邊,四處看了一下。


    孟少錕難道真的跑到一個地方自殺了?


    “看來傳言是真的。我還以為是謠言。咦,這是什麽……”青衣客說道。


    在孟少錕的竹床上,在枕頭下麵壓著幾張散開的信箋。


    盧光稠忍不住地靠近。才發現在信箋上麵是孟少錕的筆跡。寫了很多。青衣客掃了一眼,才發覺上麵是孟少錕交待的一些事情。


    有的話是對葉白夢說的,還有的是對沈夜禪說的,還有的是對花曉曉說的。


    好似都寫著一生之中有哪些幸事,還有哪些遺憾之類的總結書一樣。


    “哎呀媽呀……他還真的是去自殺了……”盧光稠一排腦袋叫道。


    “別叫,都這麽老的僵屍了。別個僵屍界丟臉。”青衣客往下看了幾眼。嘴角揚起了狡黠的笑容,神秘地笑道:“是他!果然是他。”


    盧光稠心中一火,罵道:“是孟少錕就是孟少錕,你還笑什麽?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死啊。”


    “盧王。你誤會了。這字跡根本不是孟少錕的。我說的那個人一直是我要找的人。”青衣客說道。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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