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192/法王現身


    【ps:5000字大章,敬請讀者諸君暢享。】


    ……


    老婦人慢慢的走到了兒子身邊,瞪了蠻牛一眼,蠻牛不敢跟他老娘對視,低下了頭去。老婦人沉聲問道,“兒子,這是怎麽回事?”


    蠻牛猶豫了片刻,囁嚅道,“娘……我……我…………真的是喜歡胖妞的……胖妞也喜歡我……我們、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娘就成全我們吧……”


    老婦人聽了,眉頭不由一皺,向旁邊的胖妞看了看,卻見胖妞臉上紅紅的,好像真的是剛剛雲雨過似的。老婦人的眼睛不由向床上瞧去,見那破床上的被褥已經疊得整整齊齊。她想看看被褥上是否有落紅的痕跡,如此一來,也就看不到了。


    老婦人不由又向阿紫瞧了一眼,見阿紫現在神采奕奕,跟剛剛帶回來的時候完全不同,心中更覺奇怪,反倒先不管兒子的話,向阿紫問道,“姑娘的身子可好了?要不,讓老身再去煎些藥吧。”


    老婦人見了眼前這個場景,心中料想所有的緣故都是出在這個身穿紫衣的女子身上。兒子蠻牛老婦人清楚的很,他絕對不會違抗自己的話。對於胖妞兒,老婦人也是很熟悉,知道這小丫頭對自己害怕的很,更是不敢冒著被自己打的危險,來跟蠻牛做這‘無禮’之事。


    話說這老婦人自己做的事情不以為‘無禮’,卻對胖妞兒的行為感到羞愧。雖然胖妞兒人長得醜,但畢竟也是個黃花兒大閨女,就這樣跑到人家屋子裏來,也實在不像話。更何況,這還是偷偷摸摸的來的。


    不過,老婦人也是知道,憑這胖妞兒的本事,是無法將房子的鎖打開的,她能夠來到這裏,必然也都是這紫衣姑娘搞的鬼。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於這紫衣姑娘。


    老婦人見這紫衣姑娘,也就是阿紫,現在神清氣爽的樣子,好像已經完全恢複了過來,也不能確定這阿紫是在裝模作樣還是真的已經恢複過來了。為今之計,也隻好先揣著明白裝糊塗,再去搞一碗迷藥,先將這個阿紫迷倒再說。等阿紫倒下了,兒子和胖妞還不是完全憑自己收拾擺布了嗎?


    殊不知老婦人自以為自己的算盤打得好,卻沒料到眼前這個場景正是她的兒子和阿紫弄出來的。


    阿紫聽老婦人說又要為自己煎藥,知道這老婦人仍是不死心,當下微微一笑,道,“阿婆不必麻煩了。小女子已經好多了。多謝阿婆照顧了。”


    老婦人訕訕的笑了笑,道,“是嗎……那……那老身去準備些飯菜吧,過了這麽久,想必姑娘已經餓了吧?”既然無法從藥上下功夫,那就從飯上著手吧。


    阿紫笑道,“阿婆不用忙了。再說,您不是已經帶來了飯菜了嗎?”老婦人手中提著一個食盒,阿紫早已看到了,飯菜的香味也是在場眾人也都聞到了。


    老婦人哂笑了一聲,道,“是……是啊……可是,這飯菜不是涼了嘛……”


    阿紫笑道,“阿婆,其實你的心思,阿牛哥已經告訴我了,剛才阿牛哥也是將他的心思也都告訴你了。我阿紫承蒙你們母子相救,大恩大德,不敢相忘。聽說了阿牛哥和阿婆的事之後,小女子便鬥膽想幫阿牛哥成就這段姻緣,也了了阿婆的一樁心事。”


    老婦人冷笑一聲,目光盯在阿紫身上,道,“姑娘知道老身的心事?”


    阿紫道,“阿婆不是想讓阿牛哥得到幸福嗎?所以,你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在為阿牛哥物色媳婦兒。”


    聽到此處,老婦人的眼神不由一凜,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阿紫續道,“且不說你找的那些女子是不是真的喜歡阿牛哥,就是阿牛哥,也並不喜歡她們。而且,她們來曆不明,也不知根知底,到頭來隻怕仍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本來我以為阿牛哥並沒有喜歡的人,所以阿婆身為娘親,才會這麽著急,可是仔細一問,卻又不是,阿牛哥有他喜歡的人啊。那阿婆為什麽卻要阻止他們呢?”


    老婦人聽了,冷笑一聲,心中暗道,“看來這女子說的倒也不假,阿牛真的把什麽都告訴她了。”向兒子瞧了一眼,阿牛的目光又是垂了下去。


    老婦人沉聲道,“敢問姑娘到底是何許人?憑什麽來管我們家的事?假若姑娘已經好了的話,老身和兒子也不敢指望姑娘回報,姑娘還是趁早離開吧。”


    老婦人料到自己不是阿紫的對手,心想,既然這丫頭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隻怕再說下去也是無益,還不如讓她早點離開這裏。大不了這次找的算是失敗了,下次再找一個好的是了。所以便用言語擠兌,向讓阿紫離開。


    阿紫微微一笑,仍是安之若素的坐在那裏,緩緩說道,“阿婆,我知道對於你們來說,我隻是一個外人,管不得你們的家事。但是,這件事既然被我遇到了,我卻不能這麽放任下去。若是阿婆還是這麽繼續下去的話,下次遇到的姑娘說不定就會被您的計謀所得逞。那可就不止是您的家事了。”


    “再者說,下次即便您又遇到一個合您心意的姑娘,卻又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了,到那時,阿牛哥年紀又會多大了?假若那個姑娘又是像我這樣,能夠識破你們的計謀,那您是否也該想想自己的處境呢?”


    老婦人冷笑一聲,道,“少說廢話,到時候會怎麽樣,那是我們母子的事,用不著你來管。要是你今天非要管的話,那也莫怪老身對你不客氣!”說著,將食盒在旁邊的桌子上重重一頓,桌子登時嘎嘎直響。因為老婦人家中隻有這一張桌子,是以隻是將這桌子震響而已,並未震碎。否則的話,為了立威,這桌子的命運自然可想而知了。


    阿紫纖眉一皺,沒想到這老婦人居然如此頑固,心中暗道,“現在這個樣子,隻怕她不會聽我的,我先殺殺她的氣勢再說。”隨慢慢的站了起來,微笑道,“阿婆,小女子本不該和您動手,但是,小女子承蒙阿牛哥以誠相待,不得不幫他這個忙,勸您一勸。”


    老婦人先前的立威,不過是想試探一下阿紫是否真的已經恢複了過來,現在見阿紫完全沒有被自己嚇倒,反而向自己走了過來,心中著實害怕,聲音都是有些顫抖了,“你、你想怎麽樣?”


    阿紫笑道,“小女子鬥膽想跟阿婆切磋一下,阿婆假若贏得了我,那我該怎樣,任憑阿婆處置,假若阿婆輸了的話,還請阿婆聽我一勸,尊重阿牛哥的心思,讓他跟這胖妞成婚吧。”


    老婦人道,“我不跟你打,我也不聽你的話!你、你快離開這裏!”說著,走到房門前,將木門拉開。


    阿紫不由一怔,看來這老婦人也是知道打不過自己,她要是不跟自己打的話,阿紫也不能硬逼著她打啊。可是,阿紫也是說好了要幫阿牛這個忙,也不能就這麽放棄。心中隻想,“這個阿婆話聽不進,打又不打,卻該怎麽勸解才好?”


    正當這時,卻見那‘蠻牛’突然跪倒在地,對那老婦人說道,“娘,阿紫姑娘說的正是我想跟您說的,請您……請您成全我跟胖妞吧。”


    一直不說話的胖妞,這時候也是跪在了‘蠻牛’的旁邊,說道,“娘,請您成全我們吧!”


    老婦人“呸”了一聲,罵道,“沒臉沒皮的東西,還沒過門呢,就叫上‘娘’了。我這個‘娘’是你叫的嗎?”


    胖妞身子一震,低下頭去。


    ‘蠻牛’見了,一陣心疼,大聲說道,“娘,胖妞不是沒臉沒皮的東西,她是個好女孩,大大的好女孩。小的時候,大家都沒人陪我玩,隻有胖妞肯陪我玩。後來我漸漸長大了,咱們搬到了距離村子十幾裏遠的這個地方,其他的人都是忘記我們,不理我們了,隻有胖妞她還是常常來看我,來找我。娘,你看,這是胖妞給你帶來的頭花,說你帶上肯定好看!”


    蠻牛一麵說著,一麵探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朵紅色的頭花來。阿紫瞧去,見那頭花樣式算不得精致,但是在這普通的村子,也算是極為難得的東西了。看來這胖妞真的是想討這個老婦人的歡心。


    老婦人淡淡的瞥了那頭花一眼,哼了一聲道,“如此低劣的東西,怎麽會入得了我的眼?兒子,快把那頭花還給她,趕她離開這裏!”


    “娘!”


    蠻牛大叫了一聲,又是重重的磕下頭去,哭道,“你不能趕胖妞走!你不能讓她走!”


    老婦人也是大怒,喝道,“混小子,難道你連娘的話都不聽了嗎?……快給我起來,要是再不起來的話,我、我可要打你了!”舉起手來,作勢便要打下。


    蠻牛仍是伏在地上,大聲道,“不,我不起來!”


    一旁的阿紫看到此情此景,心中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這蠻牛終於敢說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敢於爭取自己的幸福了;而憂的是,這蠻牛的娘卻還是那麽固執,置蠻牛的想法於不顧。


    或許蠻牛自己都是沒有意識到,方才他說話的時候,都是十分流利,一點兒都沒有口吃。


    老婦人見兒子如此固執,當真是氣炸了胸膛,額頭上青筋暴起,舉起的右手動了動,卻終於還是舍不得打下去。眼珠子陡然一轉,盯向了站在一邊的阿紫,喝道,“小賤人,我兒子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挑唆的。我跟你拚了!”手掌一揮,便是向阿紫撲了過去,即便她明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阿紫,卻也顧不得了。


    阿紫身形一閃,躲過了那老婦人的一掌,說道,“阿婆,你也看到了,他們兩個是真心的,你就不要再阻礙他們了!”


    老婦人卻哪裏聽得進去,雙掌連揮,擊向阿紫的麵門。阿紫左右躲閃,一直沒有出招。老婦人知道阿紫是在讓著自己,可她憤怒之下,哪還管得了這許多,一招招發揮的更加猛烈。


    轉眼間老婦人便是發出了三十來招,阿紫卻是一招未發。通過這三十幾招的試探,阿紫已經看出了這老婦人的實力不過在‘四星鬥士’的境界左右,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力還算是比較強大的,可是,對於阿紫來說,卻是不堪一擊。


    阿紫心道,“我若是想要打敗她的話,隻要一招就可以了。可是,這樣起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阿紫是想讓這老婦人冷靜下來,好好聽聽兒子的話。對於普通的母親來說,是不可能這麽強硬的壓製自己的兒子的,而這老婦人為什麽卻是如此呢?這其中莫非有什麽隱情?


    阿紫想到這裏,心道,“或許這老婦人以前的經曆,才使得她這樣對待兒子,我還是問問看看!”於是一麵仍躲閃那老婦人的攻擊,一麵說道,“阿婆,你為什麽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呢?莫非你從前也是經曆過什麽痛苦的事情,才會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嗎?”


    那老婦人聽了,白眉都是豎了起來,“老娘經曆過什麽,你這小賤人又怎會知道?”


    阿紫嗬嗬一笑,縱身躍出了屋子,來到平曠之地,老婦人也是飛身追了出去。阿紫心想,“這老婦人的隱秘心事,還是不要讓她的兒子知道為妙,當下又是向外連縱幾步。”老婦人緊追不舍,兩人又是戰在了一處。


    阿紫道,“我看你定然是被什麽負心人始亂終棄,這才導致你對任何人都是不敢相信,那胖妞雖然對你兒子很好,可是你卻以為她是別有用心!”


    阿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那個“蓮花”組織中,經曆的事情卻也不少,知道的也是很多。那些始亂終棄、見異思遷的故事,也是聽了不少。這個老婦人的表現,便是跟她曾經遇到的許多人很相似。


    老婦人聽了,臉上不由一紅,破口罵道,“小賤人修要胡說,那個男子不是始亂終棄,他對我很好,他之所以離開,那是萬不得已……”


    阿紫心中一樂,暗想,“這老婦人想要說了麽?”嘴上卻是故意的大聲說道,“什麽萬不得已,隻不過是他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不然的話,他為什麽又要離開你呢?”阿紫看出這老婦人脾氣大的很,受不得刺激,好好的求懇她,她是不會聽的。唯有這樣,才會讓她說出來。


    果然,老婦人又叫道,“放屁放屁!他可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人物,怎麽會做出這始亂終棄的事情?更何況,他本來……本來身邊就有很多女人。”


    阿紫不由一怔,心想,“這老婦人竟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人物的女子?而那人貌似有很好色。”心中忽然一動,暗道,“說起來江湖之中最為好色的,莫過於聖火教的風流法王蕭易了,難道這老婦人竟是蕭易法王的女人?”


    阿紫不由又是細細的向那老婦人臉上打量了幾眼,這老婦人年輕的時候定然是個美人,但是現在,卻也太老了些,難道風流法王蕭易竟是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這個女子了嗎?


    阿紫道,“你所說的那個男子,莫非是風流法王蕭易?!”


    老婦人不由一怔,停了下來,眯著眼睛瞧了阿紫一眼,冷冷道,“怎麽,你認得他?你可知道他在哪裏?”


    阿紫嗬嗬一笑,道,“風流法王的大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是這風流法王生性漂泊不定,從來隻是神龍現首不現尾,又有幾個人真正知道他的下落?”


    老婦人聽了,臉色不由一黯,歎息道,“罷了,我本來就沒打算再見到他。他讓我在這裏等他回來,我就一直在此等他。你說他現在漂泊不定,我隻盼他有一天,能夠想起這裏,回到我身邊來!”


    阿紫見老婦人突然間變得如此傷心,定然是想到了當初與風流法王在一起時候的快樂時光,心中也是生出一種同情之意,說道,“阿婆,你跟風流法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不讓你的兒子跟胖妞好呢?”


    老婦人沉默了片刻,歎息道,“我跟蕭易是在三十多年前認識的。那時候他還隻是剛剛當上聖火教的法王,我那日晚上回來,卻是被餓狼追趕,蕭易便救下了我,隻是我卻受了傷。蕭易便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我們日久生情,我便委身於他,在這小小的村子裏,一起生活了半年的時光,後來……”


    “後來,蕭易接到聖火教教主的命令,說玄冥教前來挑釁,命蕭易立即回山護教,那時候你剛剛懷有身孕,不能與我一同前去,我便走了,你卻留在了這裏……”


    突然之間,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接上了那老婦人的話。老婦人渾身巨震,而阿紫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正卓然立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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