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飛雪現在如何?”蕭豔向蘇清歡問道。


    “還在都亭驛內。”


    “去帶她來見本宮吧!”


    蘇清歡遲疑了一下,並未立馬應聲稱是,而蕭豔當即會意。


    “若無他事,汝等先跪安吧,蘇卿你留下。”


    等一眾朝臣散去,偌大的宣政殿中隻剩下了蘇清歡和蕭豔。


    “呼——”


    蕭豔在大殿的上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等長吐完氣,蕭豔笑問道:


    “愛卿為何一言不發?”


    隻是她的話語裏分明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短短一小會兒,蕭豔臉上的表情豐富無比,再不複朝會上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


    而這些變化的表情讓她整個人生動了起來,也隻有這樣生動的麵容,才讓人明白蕭豔為何在《絕色榜》上高居第二。


    見蘇清歡不答話,而是呆愣著,龍椅上的蕭豔樂不可支。


    “小歡,你知道我最喜愛你的哪一點嗎?”


    “哪一點?”蘇清歡下意識地問道。


    “隻有你看我的目光一直灼灼似賊。”


    呃......


    “臣不是,臣沒有,臣惶恐。”蘇清歡接連否認道,說罷蘇清歡的眼眉輕抬,瞥了一眼蕭豔。


    “還說沒有,剛剛是不是又偷看了一眼。”


    蘇清歡被抓了現行,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他在心裏自我埋怨道,你說我怎麽就管不住我這眼呢?


    “真好!”蕭豔突然說了一句,但她的語氣中分明多了幾分感慨之意。


    “什麽真好?”


    “這些微不可察、撩人心弦的感覺,作為聖後的我,也能嚐得一二,還不好嗎?”蕭豔從龍椅上走下來說道。


    蕭豔的話,讓蘇清歡倍感懊惱,總覺得有一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他不願和蕭豔說這些曖昧不清的話,他接著說出了他本打算說出的話:“你不該調走龍武軍的,恐怕後麵你的處境要危險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蕭豔一步一步地向蘇清歡走來。


    “噢?你是在質疑我?還是在擔心我?”她好整以暇地問道。


    蘇清歡被蕭豔的態度氣的夠嗆,她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拓跋明珠的死充滿了蹊蹺,出手的恐怕就是蕭白石林相一方,而且還有其他勢力也卷了進來。從今日朝堂的情形來看,他們的目的恐怕就是支走龍武軍,那最後的目標顯然是你啊!”


    蕭豔已經走到蘇清歡身前。


    “所以呢?”


    蕭豔說話時嗬氣如蘭,隻是短短三個字便叫人如沐春風之中。


    而如此近距離之下,她的麵容在蘇清歡的眼中也變得無比清晰。


    但蘇清歡眼中的她越是美麗,蘇清歡心中的火就越是大。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龍武軍一走,即便蕭白石和林甫之有任何動作,寧國公的羽林軍勢必會坐視不管。恐怕寧國公巴不得你早點完蛋,好讓李鳳可以名正言順地繼位!”


    “你不想嗎?”


    蕭豔出奇的冷靜,她明亮的眼眸盯著蘇清歡的眼睛問道。


    “我......我......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眾人口中所謂的妖後,根本就沒有他們口中所傳的麵首無數、殘害忠良那些惡行,反倒是每個朝會上勤勤懇懇的處理政事。


    我隻知道蕭白石林甫之這種傳言的才子能臣,隻為自己一時的權欲,即使挑動兩國戰爭也在所不惜。


    而他們口中所謂的妖後,掌權以來,卻對李氏子孫無一加害,甚至為了朝堂的安穩,容忍這些人直至今日。


    我隻知道他們口中的妖後,為了那個可能的萬一,打算把自己的親信龍武軍派去邊關,將自身置於險境。”


    蘇清歡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但他的這些話大都是脫口而出,根本沒經過大腦思考。


    而他說出的話連自己都覺得驚訝,他的內心深處竟然是這樣想的。


    他的心中對於誰來掌權本就沒有什麽執念,所以看見根本勤勤懇懇的蕭豔處境危險,不免著急。


    但他又有些後悔,他和蕭豔說這些幹嘛?會不會讓她以為自己在拍她馬屁什麽的,而且他一口一個妖後,蕭豔聽了會不會生氣。


    而蕭豔果然一聲不響,蘇清歡偷偷低頭望去。


    蕭豔像是完全呆住了,她的目光閃動著,然後,在蘇清歡驚訝的目光中,她伸出雙手,摟住了蘇清歡的腰。


    蘇清歡整個身體完全僵住了,他一動也不敢動。


    良久,蕭豔才鬆開手。


    蕭豔鬆開手後,一臉傲嬌地背過身去。


    蘇清歡定了定心緒,說道:“而且,對於拓跋明珠的死,我心中尚有疑慮。”


    “其實這些話你本可以早點告訴我的。”


    是啊,既然他早有疑慮,這些話他為何沒有在早朝之前就告訴蕭豔。


    看來即便是他,也並非全然站在蕭豔這邊。


    清晨的曙光照進了宣政殿中,蕭豔回過頭來,臉上明豔無比:“好了,去帶拓跋飛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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