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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現在誰說在青天碧草間生活,是最美妙的事情,沈傲秦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撕碎他。每天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更何況在狼群之中,有著森嚴的等級製度,如果不是收養自己的母狼是頭狼的伴侶,自己,也許早就變成了一堆白骨。


    也許是狼奶的作用,也許是血食的緣故,甚或是求生意識的逼迫,十歲的沈傲秦長得異常魁梧,更令人驚奇的是,他天生神力,能空手格殺一隻成年的狼。也許在這一刻,他才正式被高傲的群狼所接納,不再托庇於母狼的保護。


    望著自己強壯的身體,沈傲秦心中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苦悶,自己的天賦,仿佛正推著自己向那無敵的飛將靠近,而自己眼下所做的一切,不也是在磨練自己嗎?


    突然間,狼嚎聲四起,沈傲秦臉色一變,也發出長長的嚎叫,應和群狼。傍晚,原本碧藍的天空也布滿了烏雲,仿佛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似的。隨即,耀眼的閃電出現了,如同無數隻銀蛇在亂舞,傾盆暴雨轉眼間就在地麵匯聚出無數的小溪。沈傲秦被雨水澆得睜不開眼睛,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彌漫在天際,狼群的驚恐,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天空突然亮了起來,是耀眼的亮。雨在這一刹那也小了很多。沈傲秦眯著雙眼,望向天空,隨即驚愕的張大了嘴,任憑雨水落到的的口中――一隻散發著銀輝的,隻在傳說中才存在的龍翱翔在雲海之中。


    狼嚎聲已經停止了,草原上所有的野獸都畏服在龍的威嚴之下,突然之間,銀龍化做一道霹靂,劈在了一座小山上,隨著隆隆巨響,整座山都崩塌了。


    沈傲秦驚駭得張大了嘴巴,良久,才醒悟過來,飛快的跑了過去。他想知道,在一刹那,究竟發生了什麽。


    天已經暗了下去,月亮也已經升起,淒冷的月光照射在草原上,讓人感到了一絲絲的寒意。


    沈傲秦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奔跑了大半個時辰,他的體力也消耗了不少。他在碎石,土堆間飛快的跳躍,很快就來到霹靂擊中的中心,隨即,他仿佛也被霹靂擊中一般,怔怔的呆在那裏。


    已經崩塌的小山的中心,出現了一個呈圓形的高台,仿佛有人特意在這裏建設的一樣。一套兵甲靜靜的躺在高台的中心,反射著冷月的光輝。


    沈傲秦緩緩走上前,仔細打量眼前的一切。一套銀白色,打磨得仿佛鏡子一樣,有著猛獸護肩的龍鱗甲,一柄散發著陣陣殺氣,讓人感到蝕骨寒意的兵器――戟。心中的苦悶憋得他仰天大吼:“蒼天,你究竟想幹什麽?!”可回答他的隻有冷冷的月光。


    猶豫了良久,沈傲秦還是伸手握住了戟,在亂世,對於個人來說,隻有強大的武力才是生存的保障。


    一股奇特的力量順著不知道是什麽金屬打製的柄流入了沈傲秦的體內,那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他和戟產生了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戟身被打磨出細密的龍磷,握上去異常順手,一點也不滑。清冷的月牙反射著月亮的光輝,兩個月亮交映生輝,戟柄上刻著四個篆字――銀月飛龍。撫摩了良久,一咬牙,拔出了兵器,順手揮舞,一股毀滅的罡風隨之產生。戟雖然顯得有些長,但卻給予他從來沒有過的順手感覺。也許,這就是命運。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十來騎出現在地平線上。目標正是這裏。


    沈傲秦的瞳孔縮緊了,他們一定也是為了查探這裏的一切。如此神兵,有誰舍得放棄?看來免不得一場血戰。


    騎兵終於奔到了這裏,看得出來,他們並沒有體恤馬力,跨下的駿馬噴著粗氣,顯得異常疲乏。而且在躲避地上碎石的時候,有兩名騎士還從馬上摔了下來,看上去一時間沒有戰鬥力。


    為首的騎士發現了這個衣不蔽體的奇怪少年,隨即,他眼中閃過難以抑製的貪婪――那是什麽樣的絕世神兵啊!沒有過多的猶豫,雙腿一夾馬腹,加快了坐騎的速度,手已經伸出,抓向了畫戟。


    沈傲秦冷冷一笑,後退小半步,長戟橫揮,月牙刃毫不停留地削去了騎士的右手。


    騎士驚痛交加,且吼且號,尤不忘招呼手下殺人奪寶。


    隨行的騎士立刻參差不齊的衝了上去,幾人還縱馬去照顧受傷的主子。


    沈傲秦眼中滿是不屑,這些人手中都是長劍,自己雖然沒有戰馬,卻有長兵刃,難道還怕他們不成?縱聲長嚎,仿佛是孤狼在嘯月一般。手中長戟橫揮,單擊坐下馬。


    戟小枝上的月牙鋒利無比,但見馬蹄紛飛,馬上的騎士紛紛落地,被後麵同伴的坐騎無情的踐踏。


    沈傲秦也沒有閑著,在眾人亂成一團的時候,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狠狠的紮進了幾個騎士的胸膛和咽喉。


    從慌亂中清醒過來,能戰鬥的不過三人,其他的人不是受傷,就是死亡。三名騎士神情緊張,豆大的汗珠從毛孔中飛快的冒了出來,誰也沒有想到這小子如此紮手,誰也沒有想到那戟如此鋒利。可是帶頭的騎士顯然大有來頭,讓他們不得不堅持下去。


    受傷的騎士已經包紮好傷口,鮮血透過被染紅的厚厚的棉布,還在不斷的滲出。他疼的臉色青白,但仍然詛咒:“小子,我要不把你措骨揚灰,我就不叫衛伯濤。”


    沈傲秦冷冷的打量著這三個人,他們應該是衛閥的人。看樣子是在這裏遊蕩。奇怪,這裏是大漢和匈奴交界的地方,數百裏之內沒有人煙,他們怎麽會到這裏?他們還有三個人有一戰的能力,怎麽辦?混蛋,要是有匹馬就好了。


    猶豫了良久,三名騎士排成了“一”字,長劍平舉,高喝道:“殺――”雙腿猛的一夾馬腹,一起衝了上去。衝鋒中還不忘保證隊伍的整齊。


    沈傲秦一聲暴喝,驚得三人的坐騎一陣慌亂,整齊的隊形也開始散亂。乘三人忙著操控坐下戰馬的時候,他高高躍起,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騎士刺去。


    那名騎士驚恐之下,猛的側身,長劍斜挑,想挑開畫戟。左側的騎士忙著控馬,右側的騎士則用雙腿牢牢的夾住坐騎,努力保持自己身體的平衡,雙手握劍,狠狠的從側麵劈向沈傲秦。


    沈傲秦再次發出了長嘯,身子一歪,躲開左麵騎士的長劍,畫戟斜劈,目標竟然是右側的騎士。那人措不及防,連人帶帽被劈去一半,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鮮血撒了一地。


    中間的騎士驚恐的收回長劍,隨即再次刺出,顯然想乘沈傲秦舊力未去,新力未生的時候占個便宜。但內心的驚恐和僥幸的心理使他的速度遠遠比不上平時。


    沈傲秦身子還沒有落地,手中的兵器揮出,然後收回,沒有讓他失望,月牙刃輕易的削斷了騎士的長劍。隨即毫無懸念的砍斷了騎士頸部的動脈。


    殘存的一個騎士驚駭之下,竟然撥轉馬頭,想要逃跑。沈傲秦看都沒看一眼,向前跨了一大步,隨手一戟,刺中了他的後心,手臂發力,將他的屍體挑了起來,隨即一揮,遠遠的拋了出去。


    斷手的衛伯濤臉色蒼白,目光中露著驚恐,看到沈傲秦把目光望向他,立刻歇斯底裏的喊道:“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給你錢,不要過來。”


    沈傲秦冷笑道:“衛閥的人原來也會懼怕啊,哼哼,可惜了,衛閥的勢力雖然強大,這裏卻不到十人,非死既傷。你還奢望什麽呢?記住,我是九原呂布,呂奉先。”說完長戟一伸,刺進了衛伯濤的心髒。隨即又依次殺死了沒有什麽反抗能力的傷者。


    望著被鮮血染紅的草原,沈傲秦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自己還是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如果自己不殺人,必然被人殺,這就是現實。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畢竟自己在這裏,也算是一個強者。


    收攏了跑散的幾匹馬,收拾好盔甲――這套盔甲對於他來說,眼下太大了。


    望著在月光下變成詭異紅色的草原,沈傲秦微微一笑,平靜的道:“你們放心的去吧,作為天下第一猛將手中第一批的死者,你們會感到榮幸的,從今天起,我就是呂布,將來,所有人都會記住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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