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天街的地下停車場內。


    伴隨著紀清竹直白的曖昧話落下,對麵停著的那輛白色奔馳突然亮起了燈。


    車主大概還是個新手,分不清遠光燈和近光燈。


    紅色燈光灼眼,狠狠地刺了一下紀清竹。


    時越下意識地替她擋住眼睛,以防燈光的再次照射。


    在這期間,那輛白色奔馳也已經發動,不疾不徐地駛出。


    剛才的那點刺眼光線,好像在無形之中,把車內的曖昧氛圍也驅散開了。


    一時間,蕩然無存。


    時越伸手,輕揉一下身邊人的額頭,又替她係好安全帶。


    對上她期待又泛著水光的眼眸後,時越心猿意馬,努力按捺住那點躁動。


    他喉間上下一滾,撇開了她的目光。


    “乖,先回家吧。”


    話音落,紀清竹眼神裏的情緒轉化為迷惑。


    是真的很迷惑。


    她話都說到這麽直接的程度了,他居然還忍著不親??


    時越大概是會讀心術,立馬就能猜測到她的心理活動。


    車子駛出的一瞬間,他磁沉悅耳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寶寶,我可不想明天登頂熱搜的是#紀清竹和丈夫地下車庫熱吻#的詞條,對你影響不好。”


    像是在為自己剛才的不解風情做出解釋。


    紀清竹怔愣片刻,突然看見不遠處那輛黑色suv裏,有人舉著相機。


    她恍然,旋即又聽見男人略帶點玩味的話音。


    “不過,你要是實在想,等到了家裏的車庫,我可以...”


    就連話語的尾調都不自覺拖長了一些,叫人很容易分辨他此刻的惡劣氣。


    紀清竹被他說得有些羞惱,別過頭去看窗外的景色。


    華燈初上,熱鬧繁華。


    她咕噥一句:“誰想了,我才不想呢。”


    時越單手開車,另一隻手順著感覺去拉她的手。


    他低沉一笑:“剛剛不是很主動嗎,現在怎麽傲嬌上了。”


    紀清竹輕哼一聲,不理他了。


    此刻的那段路程,二人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


    但好像彼此都心知肚明,有什麽事即將一觸即發。


    紀清竹仍舊偏頭看著窗外,偶爾裝作不經意,朝駕駛座的男人望上一眼。


    此刻在她的眼裏,隻能看到一張線型極為流暢的側臉。


    在飛逝而過的燈影之中,他麵色仍舊清冷矜傲,可趁著紅燈與身邊人對視之際,黑眸中有破冰般的柔和。


    好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山,遇上了一個最熱烈的夏天。


    他是心甘情願消融的。


    曦園的私人車庫裏,時越的車平穩駛進停車位。


    紀清竹的安全帶剛解開,下一秒,旁邊一股重力將她帶過去。


    昏昧環境下,唯有他那雙晦澀黑眸最灼熱,也最明亮。


    到達他的私人領地,某些情愫不加掩飾的、直白又強勢的迸發。


    他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隻字未提,深吻下去。


    急促到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一點一點滲透,恨不能攫取她的所有。


    這一次,他連喘息的機會也沒給她。


    逼仄空間內,二人的呼吸交錯,香味纏繞,化為了最無聲卻最有效的催化劑。


    曖昧因子在這兒一點一點擴散開,侵蝕每一處角落,裹挾全身。


    紀清竹仰頭的姿勢持續太久。


    倏然,副駕的座椅被放倒。


    她沒反應過來似的,小手揪住男人緊貼住自己衣領。


    她微倒下一些,他依舊緊追不舍,朝她俯身熱吻。


    後來的場麵失控,此刻氛圍下,一切感官都是極為敏感的。


    尤其是當紀清竹察覺到時越的大手穿過衣衫單薄的布料,遊走在她腰間露出的那段軟肉時。


    男人的吻沒停。


    紀清竹嚶嚀一聲,微微掙脫開一下。


    一雙多情的美目直勾勾望著他,似夏日清泉。


    含情欲,也泛水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叫人太動容。


    時越發覺,自己的自製力越來越弱了。


    那雙澄澈雙眸注釋自己太久了。


    時越愣神之際,她嘴角勾出一道完美的笑弧,話音嬌柔,有刻意的成分。


    別樣的風情萬種。


    ——“老公,你該不會想和我車*吧?”


    她倒是臉不紅心不跳地問出來了。


    一旁被提問的人卻麵露茫然又訝異的神色,滿眼都寫著難以置信。


    時越呆怔三秒,語氣帶點罕見的不自然。


    “沒有,我玩得沒這麽花。”


    安靜的空間內,紀清竹笑了。


    很清脆的一聲笑。


    她小手拽著時越的領帶,一記重力,通過拖扯領帶的動作將男人往自己眼前帶。


    近在咫尺的距離,四目相對。


    她故意撩拔的意味太明顯。


    紅唇輕吐出一句話,性感又魅惑。


    ——“那...你想試試嗎?”


    “砰”一聲,是時越腦海近乎爆炸的聲音。


    瘋了。


    真要命了。


    相處久了後他覺得紀清竹就是隻紙老虎。


    勾人的話能說一大堆,小把戲也是一套又一套。


    可真到了實操環節,她絕對是占下風的那一個。


    不出一小時,就開始哭喊著“累”、“不要了”。


    典型的隻擅長紙上談兵的那類人。


    但如今,她如此直言不諱地問出那句話,時越覺得,此刻的他反而更像紙老虎。


    紀清竹眼眸閃著狡黠的光,略帶挑釁地望著他,帶著點剛贏下一局的得意之色。


    時越那雙遊離在外的大手,又開始變本加厲。


    他的手有魔力,激得紀清竹一陣戰栗。


    “時越...你...”


    男人喑啞的聲線覆在她耳邊。


    ——“好啊,那就試試。”


    紀清竹瞳孔微縮,大腦宕機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老公,你來真的?”


    時越被她呆萌的樣子可愛到,輕笑,“假的,回家吧。”


    “哦——”


    她長長吐一口氣,尾調拉得很長。


    看到她嘟囔著嘴,眼神帶點茫然。


    時越來了興致,唇邊露出點輕快的笑容,“怎麽,聽你這語氣,是有點失望?”


    紀清竹喉間一哽,“......”


    隨即又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剛才在車內,時越不好發揮。


    回到家中就不一樣了。


    剛才那點隱忍與克製,在臥室內全部釋放。


    紀清竹蓋一床薄毯,嗓子啞啞地吐出一句話:“還說你玩得不花?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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