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觀芷樓送蘇夏月回家,再回到曦園,其實是繞了反方向的遠路。


    蘇夏月的公寓租住在市中心開外的地方,回曦園的這趟車程顯得格外漫長。


    當然,這個漫長是對於司機而言。


    透過後視鏡觀察到突然升起的擋板,再到聽見類似於“變態”的字眼。


    司機突然怨恨自己的聽力太好!


    時越眼神直直盯著紀清竹手上的那條領帶,眸色深邃不見底。


    像是蟄伏於黑夜的獵豹,充斥了點危險的氣息。


    下一秒,紀清竹聽見他喑啞且克製地問:“小竹,是不是該賠我條新領帶?”


    “嗯?”


    他低啞聲音裏透著點鼻音,在此刻曖昧氛圍下說出來,格外撩撥紀清竹的內心。


    有點性感是怎麽回事??


    男人手臂圈攬,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一隻大手在那寸細腰處摩挲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感。


    紀清竹忍不住喚他一聲,“時越。”


    某種情愫氤氳,空氣中都開始被荷爾蒙氣息侵占。


    他薄唇描繪她的耳廓,氣息灼灼,說出三個字。


    ——“叫老公。”


    紀清竹無奈地笑了。


    時越對這兩個字的執著程度,好像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不忍破壞此刻氣氛,又不想被駕駛座的司機聽見。


    她聲音細若蚊吟:“老、公、”


    那頭的男人一時興起,偏偏存了幾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


    他細細瞧著她的雙頰,聲音都透著幾分不正經。


    “叫我什麽?我聽不清。”


    紀清竹搡著他肩膀,故作生氣狀,嗔一句:“你現在好壞。”


    “你剛不是還說我變態嗎?我總得坐實一下吧。”


    這種看似生氣實則撒嬌的方式,對於時越格外受用。


    不忍心再繼續逗弄她,於是重新將她拉回懷裏輕哄著。


    不經意間,司機已經將車子開進了曦園的車庫裏。


    隔著擋板,司機自然不清楚後座的兩人進展到了哪一步,不敢問,也不敢催。


    隻好恭恭敬敬提醒一句:“時總,已經到了。”


    得到應允後,司機才下車替他們打開車門。


    看見時越下車時,領口敞開,襯衫發皺,而紀清竹還是原先上車時的那副模樣。


    隻不過,手裏多出來一條已經被拽變形的領帶。


    時越一臉淡然地牽著紀清竹回家。


    不顧袁姨熱情地招呼,他心急地將她往臥室帶。


    遮光窗簾隔絕室外的陽光,屋內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如此寂靜,像是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預兆。


    心髒突突跳著,她看不完全對麵男人的臉,隻能伸手去感知他臉部英挺的輪廓。


    此刻的氛圍是無聲的愛情劇本,而他是這部劇唯一的導演。


    他精準把握住她的細腰,另一隻大手強勢扣住她的後腦勺。


    隻輕輕一帶,女孩就撞進他懷裏。


    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襲來,全然沒了往日裏那副禁欲高冷的作派。


    他吻技方麵無師自通的嫻熟程度,倒讓紀清竹顯得格外生疏稚嫩。


    快要喘息不過來的時候,一吻結束,男人微微退開了一些。


    紀清竹雙頰緋紅,大口喘著氣。


    “啪嗒”一聲,房間總開關被打開,從極致的黑暗一下子轉變為極致的明亮。


    燈光有些灼眼。


    紀清竹透過光亮去看他的臉,男人喉結微滾,深邃雙眸染著漫不經心的欲色。


    她看得有些迷糊。


    沒辦法,這是真的帥!


    時越的墨瞳凝著她。


    她還沒來得及卸妝,精致五官被妝容勾勒得更為立體,一張骨相美得絕佳的臉。


    在此刻明亮光線的照耀下,給人一種美如冠玉的即視感。


    她光是這樣,雙目含情,濕漉漉地望向他,於他而言,就是一種無形的誘惑力。


    喉間猛地一緊,有滾燙氣息自下而上蔓延。


    此刻衣領處那片白皙,已經讓時越的忍耐力已然到了極點。


    那股熟悉的木質調冷香傳入鼻息,他溫柔又纏綿地去吻她的脖頸。


    意亂情迷之中,紀清竹步步淪陷在他編織的溫柔網中。


    大手解開裙裝的紐扣。


    房間內燈火通明,紀清竹下意識驚呼一聲:“別——”


    “你關燈!”


    燈沒滅。


    但那條被紀清竹解下的領帶,最終蒙住了她的眼睛。


    手掌明明已經劃過她柔軟的腰肢,但男人還是要裝模作樣問上一句:“可以嗎?”


    那件隨身的裙裝堪堪掛著,她有些難耐地咬唇,不回答一個字。


    時越輕笑一聲,動作沒停。


    忽地湊在紀清竹耳邊說了句話,引得她渾身顫栗。


    她越發覺得剛才在車上沒說錯,時越在某些方麵,的確!很不正經!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她聽見男人極盡溫柔的聲音。


    “寶寶好美。”


    紀清竹的心跳頓時有了一種漏了一拍的感覺。


    從時越這樣淡然禁欲的人口中聽到如此親昵的稱呼,原來殺傷力這麽大。


    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紀清竹不得不承認,時越完完全全拿捏了自己。


    蒙住雙眸的領帶被解開,泛著水霧的眼睛嬌滴滴盯著他。


    紅唇瀲灩,有些腫。


    時越情難自禁,又問:“寶寶,可以嗎?”


    紀清竹沒回答,但是回以他更熱情的吻。


    這是一種默認,也是一種回應。


    這夜的漫長實在超乎想象。


    後來發生的,紀清竹幾乎是沒了知覺。


    她用力抱著他的肩背,眼前早已經是迷蒙的一片。


    發絲沾了汗,貼在額前。


    她在車上不情不願,害羞喊出的那句“老公”,在今夜加倍償還了。


    窗外的雨停了,紀清竹有一種要從雲端墜落的感覺。


    時越抱她去洗澡,貼近她耳邊輕聲說著:“寶寶好棒。”


    紀清竹更加堅定,他果然有當下流人的天賦!


    時越沒想到的是,隔天下班回到家,就看見衣櫃內擺滿了一整櫃各式各樣的奢貴領帶。


    紀清竹的脖頸處還透著點點紅色痕跡,身體各處微微發酸。


    她指了指衣櫃,“喏,賠給你的,夠有誠意吧?”


    時越親昵地親親她的臉,點頭說滿意。


    下一秒,他又拉著她在那一堆領帶中挑選,問出一句極為不正經的話。


    “寶寶下次想用哪一條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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