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城樓上方,看著下方一群身著白衣道袍的道家弟子們,齊聚在城樓下方的空地上。


    他們能找到這裏,是清歡道長泄的密。


    “清歡掌門,還不快開城門讓我們進去?!”底下有一白鬍子老頭,腳下踩著一把好劍,飛上了城樓。


    看到有人闖了進來,城樓上的殭屍紛紛聚集過來,將那白鬍子老頭包圍住。


    清歡不急不忙地朝著他走了過去,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閃開一條道路。


    那白鬍子老頭眯著眼,看到清歡道長身後的女子,臉色氣得有些發青:“為何這妖女還活在世上!”


    他所說的妖女,正是明蘭。那日一戰,傷了他茅山弟子百餘人,這一仇他永生難忘!


    明蘭臉色有些不耐煩地撇過頭,不打算去理會他。但是心裏卻有些疑問,為何他們能找到這裏?!


    想到這裏,她眼神痛苦地看向清歡。


    “清歡,他是誰?”明蘭又換上一副往日神情,款步走到清歡道長身邊,但並沒有像往常舉姿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他是茅山掌門,你應該見過他的。”他毫不隱瞞地對她如實回答。也許在他心裏,她根本不算一回事。


    明蘭聽到他說這人是茅山掌門後,顰起眉頭,語氣冷淡地復又問道:“他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清歡道長一臉笑意地將她攬進懷裏,右手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拉近自己,眸裏帶著些探索意味,直視她那雙死氣沉沉地黑瞳。看到她皺起眉頭,伸手細心撫平,對她語氣平淡地問道:“是我告訴他們的,你生我氣嗎?”


    就算在心裏假設了一萬種可能性,但是一聽到他毫不偽裝地告訴自己,是他將那些道士引了過來的時候,她胸腔快要被怒火給衝破。她雙眼悲痛地與他對視,嗔怒道:“就算你對我無情,但至少別對我無義。你捫心自問,在屍城裏,我待你如何。你想要什麽,我都盡量滿足於你,就連屍城也交給了你。但是你這是做什麽,要殺了我,殺了屍城上上下下所有的殭屍嗎?”


    “何必表現出來,一副對貧道這行為很是不解的模樣呢?你不是知道貧道也是道士,如今這局麵是早晚都要發生的。自古道與魔勢不兩立,我與你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你說你待我怎般好,可否在我手下自行了斷?”這是他唯一一次對她表現出來親昵的姿態,可是卻說出來這番使人痛不欲生的話。


    明蘭掙脫出他的懷抱,作勢要去抓向他的咽喉。可是沒想到清歡從懷裏摸出一張符籙,貼在自己額頭上,一時間明蘭身體動彈不得。但是意識清醒,也能聽到他的聲音:“這符籙可不是一般羊皮紙硃砂符籙,而是用得是修煉千年的蛇血以及虎皮,畫出來的符籙,我可是在十年以前就製作出來,就為了等到今天…”


    小耿站在一邊看著二人交流,等她看到他貼在明蘭額頭上的符籙時,連忙趕了過去。


    作勢就要撕下符籙,卻被他抓住了手腕,她側目而視,“你到底要幹什麽?”


    他依然是往常那副風淡雲輕模樣,挑了下眉,對她說道:“這是我計劃了很久的事,怎能容忍你這隻臭狐狸破壞。”


    “你計劃好的?清歡掌門,你這是什麽意思?”那茅山掌門向前幾步,疾言厲色地對他質問。


    那清歡道長一道掌風劈了過去,將那茅山掌門劈成兩半。樓下眾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暗叫不好,卻摸不準清歡究竟在計劃什麽。


    “樓下眾人聽令,如今紛紛傳書於其他留在山上的弟子,告訴他們投靠在貧道門下。”清歡千裏傳音給各大道家掌門耳中。


    各大道家掌門互相對視一眼,雖心生困惑,卻還是照著他吩咐傳音給自己的弟子。


    “你到底在幹嘛?”她又復問。


    “明蘭如今這幅模樣,是我害的。小道士,也是我害的。”看到小耿眼裏悲痛欲絕的神色,嘴角揚起:“就連你,也在我的掌控之中。”


    小耿咬著牙,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威脅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但是你有這個選擇嗎?若是你不把這人界復位,這人界也會威打亂其他神、魔、妖、仙、鬼五界秩序。你們這些神獸,天生就有一種安定天下,死而後已的榮譽感,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她厲聲道:“就算我死了,也會帶你一起下去。”說罷,她手中化出一把龍骨劍,刺向清歡。


    清歡並不閃躲,一臉莫名笑意地看著小耿,劍尖刺進他體內,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還有什麽遺言?”小耿雙眼猩紅地瞪著他,看著他笑容逐漸變得猙獰,眼神鄙夷地看著自己,“你真是個傻子,殺了我,這天下就要亡了。你不知除了我還是喬斯歌知道九尾的用途,如今喬斯歌已死,看你要怎麽去拯救天下蒼生,你是這天下的罪人!”


    看著他身體化作齏粉,消失在她麵前,小耿身軟無力地跪在地上。聽到清歡說喬斯歌已經死了,她好像沒了靈魂。


    原來這第九條尾巴,是喬斯歌的命嗎?


    樓上的殭屍聽到清歡道長說的這些話,紛紛歡悅舞動起來。而樓下的眾人,眼神警惕地看著樓上的殭屍。


    城門打開,飛僵跳僵黑毛殭屍們無所畏懼地殺向那群道士。往常擔驚受怕,如今可什麽都不怕了!這天下,註定是要被六界拋棄的他們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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