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嚶嚶嚶。盧銳:高高!飯飯!第130章 文丘文丘縣和觀陽相鄰,兩縣很多風俗習慣都相近,因為觀陽比較富,文丘人來觀陽也比觀陽人去文丘要多。逢年過節,文丘與觀陽相鄰的幾個村子,相比去文丘縣城,更願意到觀陽縣城來采購東西。一來,山路難走,到文丘縣城比到觀陽縣城還遠,二來觀陽有碼頭,船運興旺,東西普遍比文丘縣城便宜。來往的多,兩縣也不乏交流,盧栩認識幾個文丘的酒樓和小行商,羅縣尉、羅慎他們也認識文丘縣衙的人。早在出發前羅縣尉已經給文丘縣衙遞過消息,盧栩他們進了文丘一路平穩,到縣城時,文丘的縣尉還特意接待了他們。文丘縣的縣尉比羅縣尉年輕幾歲,大胡子,頭發微卷,嗓音渾厚,一笑特別大聲,震得屋頂都要掉灰。盧栩有點不習慣,但卻不討厭這樣的人,一頓酒菜下來,兩個人已經不管輩分稱兄道弟。第二天出發前盧栩還暈暈乎乎,他送了文丘縣尉一壇好酒,還偷偷塞了些好處費,對方沒怎麽推辭,第二天就派了兩個休沐的官差送他們過境。此外商隊還在文丘縣城賣了點兒這邊不常見到的布,補買了些頂飽耐餓的雜糧,算互惠互利。文丘縣城和盧栩合作的三家酒樓過來和盧栩見麵,每家送了不小一份兒熟食幹糧,三家的老板和盧栩匆匆吃過頓便飯,還向他探討了一番盧記食鋪已經用了許久的優惠券。“你們也想做優惠券?”一人坦言道:“是呀,我鋪子的夥計在盧記食鋪學了兩個月,回來後跟我說過好幾次那優惠券,他也帶了幾張回來,樣式倒是好模仿,但怎麽用,我們幾人還是有點兒沒頭緒。”“這有什麽,我教你們。”盧栩傳授他們的經驗,“我的食鋪用的大多是一文的小券,若諸位也用這麽點的麵額,就顯得小氣了。”盧栩那種廣撒網隨手撒錢似的小額優惠券能在觀陽流行,那是因為他家店鋪多,經營的種類也多,一文錢,能到食鋪買十幾粒田螺,能買一點河蝦,來一串麻辣燙。這些小優惠大人不怎麽放在眼裏,但深受小孩喜歡。觀陽不少小孩會攢優惠券,攢夠十來張,就能去甜點鋪換邊角料,盧記甜點賣得貴,所以形狀不好的,顏色沒烤好的,或是要做造型切下來的邊邊角角,都按邊角料處理,不過他們每日做的量不多,邊角料大多也被自家人拿去吃了,對外是不賣的,隻有優惠券能換。那些舍不得花錢買甜點又想吃的,自然就把目光投到了優惠券上。得優惠券也簡單,盧記所有的鋪子基本都會送。買東西送、辦活動送、坐船偶爾也送,有時候趕上盧栩在,朝他要他也會給。因此觀陽的大嬸大娘們就很愛去盧記的各個鋪子買東西,得了優惠券當零花錢發給孩子,自己既不用出錢,孩子也能買些小零嘴。盧記賣的都是吃的,還不擔心孩子拿了錢亂花亂買。這一套在觀陽能行,在文丘就不行了。這三家都是酒樓,吃一頓花一兩,送人家一文錢像什麽話?誰會為了一文錢的優惠再花一兩來吃頓飯?盧栩道:“我看不如換個方式,你們統計下客人吃飯一般會花多少銀子,按階段分檔,消費多的,就送大額券,消費少的,就送小額券,這券送了,隻是其一,重要的是要定下消費時間。”三人互相看看:“消費時間是何意?”盧栩:“比如,今日有客人花了二兩銀子,結賬時掌櫃送我百文的優惠券,並言明這張券隻有一個月時效,過期作廢,這樣既能讓客人一個月內再來,又能避免他們全集中到端午、重陽這樣的日子。”三人思索片刻,馬上懂了關鍵。這是以優惠提前把客人搶了,雖然他們少賺一百文,但下次客人再來他家不去別家,算下來他們還是賺的。三人不住連連點頭,隨即一怔,嘶,怎麽忘了對麵這倆也是對手!最早提問的老板一陣後悔,這就該私下找盧栩問的!他正後悔著,忽聽另一人問道:“那這券可如何得知是哪天的?”他們看著手上的樣券,小小的一張印得滿滿當當,難不成要每天雕一個板?那得花多少錢?盧栩道:“讓掌櫃結賬時候寫一下嘛。”三人一怔。盧栩:“你們掌櫃都會寫字吧?要是不會也容易,現學些數字能記清年月日即可。”三人忙道:“會會會!”他們也是笨,光想著這樣券了,怎麽就忘了能手寫一下呢?寫不下怎麽辦?模子印大點嘛!他們被盧栩一點,也各自閃過各自的辦法,有打算往背麵寫的,有打算把券印大點兒的,還有打算改改版式,留上寫日期時間的。隨後交流,又是一番推杯換盞,到盧慶他們收拾好喊盧栩出發時,那三位老板已經和盧栩約定下次來要如何好好招待他,帶他去吃文丘特產,還叫賬房把上半年的分紅都提前給盧栩送來了。羅純看得歎為觀止。文丘縣尉派來的兩個年輕的小官差一路送他們北行,快走完縣城附近的大道,主動問起盧栩:“盧當家,咱們走近道,還是走鄉道?”盧栩問:“近道何解?鄉道何解?”官差道:“近道就是從咱們文丘往北直行,到崇寧縣路途最近,要翻山,鄉道就是繞遠,經過些村子。”另一人道:“盧當家,您要是不匆忙,就走鄉道吧,近道雖近,一路過去也沒幾個村,咱們這麽些人,走在路上想討口水喝都不容易,那些鄉道是周邊村子裏的人經年踩出來的,道雖不寬,但大多都平整好走,咱們歇腳也方便。”盧栩本就存著要和沿途各地交流互動的心思,自然沒拒絕走鄉道。他們和普通的小貨郎、行商不同,二百多人也不怕到哪個陌生村子被人敲了悶棍。盧栩痛快道:“聽你的!咱們走鄉道。”小官差很高興,一路帶著他們進了村。進了第一個村,盧栩終於知道他為什麽要如此建議,這村裏他有不少親戚,裏正還是他姥爺!他們走了一天了,晚上正好要落腳,盧栩給了個公道價格,讓裏正幫他們找了幾個寬敞的院子停放東西,歇腳住宿。跟盧慶走過一趟北境的那夥人麵麵相覷。他們上次可不是這個風格,風餐露宿不說,也不太願意住到村裏。這也太花錢了!他們想了想,派大個子去找盧栩,說他們不想住屋子,就在曬穀場湊合一晚就行。盧栩笑:“你怕晚上被藥倒迷暈呀?”大個子愕然:“啥?!”他就想省個錢,壓根沒想過還有這種風險,再看這些幫他們喂騾子、倒水的樸實村民,硬生生從人家憨厚的臉上分辨出幾絲狡詐來。盧栩:“你當光你害怕?要不是那位小差役領著,咱們這麽多人,還都這樣的長相,哪個村子敢讓咱們借住?”大個子再看他們的隊伍,一大半都是解甲老兵,嗯……瞧著是挺不好惹的。盧栩拍拍他,“叫大夥兒輪流吃飯吧,人家碗筷都不見得夠,咱們才出門,路還遠呢,往後有的是機會風餐露宿。”而且人家收錢又不貴,一個大院子才收了他們一百文,夠擠二三十人。這可比他和顏君齊去州府考試路上打聽到的價格便宜太多了。能住宿的時候,他才不要委屈自己。幹糧他們自己有,隻借了人家的廚房使用。調料和柴火他們要用,水也要用,盧栩又付了些柴火錢,還買了些新鮮的蔬菜。拿了錢的人家合不攏嘴地幫他們打水。二百多人可不少吃菜不少燒柴,盧栩給的錢比他們挑到附近鎮上賣掉還要劃算。起初對他們有點成見的人家馬上也好奇地過來打聽了。觀陽和文丘方言差距也不太大,至少相互聽懂全然無礙,沒一會兒,兩邊就熱絡地聊起來。還有膽子大的跑來問盧栩能不能看看他們帶了什麽貨,都賣多少錢。村裏的小孩見盧栩用鐵鍋炒菜,好奇地湊過來看。盧栩將從縣城帶來的燒餅掰開給他們吃,加了酥油的燒餅吃起來酥脆可口,層次也多,村中的小孩甚少吃白麵,更別說這樣七八文錢一個的燒餅,一個個小臉紅撲撲的,湊在盧栩旁邊,紅著臉靦腆地小口小口咬。最小的那個也就兩三歲,盧栩想起家裏的盧銳,忍不住又捏了捏人家小臉。晚飯時,裏正和兩個小官差來找盧栩、盧慶他們喝酒,盧栩是不敢再喝了,要以茶代酒,不料挺和善好說話的裏正卻非要他嚐嚐,他帶了三壇子酒,還每樣都讓盧栩嚐嚐。裏正脖子都有點急紅了:“就嚐一口!”這哪還能推脫,盧栩一嚐,馬上怔了怔,不確信地又喝了一點兒,隨即望向盧慶和羅純。“二叔,純哥,你們嚐嚐?”裏正緊張化去,露出很自得的笑容來:“嚐嚐,怎麽樣?我們村的酒是不是比你們的酒好喝?”羅純和盧慶嚐過後也怔了怔,盧慶平時不太喝酒,嚐不出到底差在哪裏,羅純卻脫口而出道:“水?”裏正豎起大拇指:“我們村裏釀酒,用的是山裏的山泉水,那水入口就是甜的!”盧栩又嚐了嚐別的兩種,被第二種的度數嗆到。這裏可還沒蒸餾酒,能做成這樣純度的酒已經相當驚人。裏正笑著給盧栩倒了最後一種,“哦,那個是老強頭家釀的,數他舍得下糧食,勁兒也最大了!你嚐嚐這個,這是我家婆娘釀的。”小差役道:“我姥姥釀的酒度數低,喝著甜,女的也能喝,不過可不要多喝,喝多了也是醉人的,冬天熱一熱暖身子最好了。”盧栩嚐過,竟然還有一點兒清甜的果香,他仔細嚐嚐,又想不出是什麽果子,“這是放了香料?”裏正:“是我們山上產的一種茅草,就春天一陣子是發甜的,過了那季節就是草味兒了。”嚐到現在,盧栩也算看出來了,這位裏正是想賣酒給他們。盧栩放下酒杯,笑道:“你們有多少這種酒?”“都有不少!”裏正笑容更加燦爛,“我們平常也到縣裏賣,你喝這第一種,是村裏最常見的,家家戶戶釀,一斤六十文,老強頭家的,他要九十文,我家這種甜酒,給個七十文就成了。”說罷,他還是露出了些緊張。外孫剛剛找他說這些人是要到朔州北邊去的,那裏天寒地凍的,肯定喝酒多,要他找盧栩賣酒。他說得天花亂墜,又是盧栩在觀陽名聲多大,又是他們縣尉如何接待,連縣令都知道盧栩的名聲。可裏正想著,那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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