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金燕子睡醒了。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至少恢複了一絲氣力,可以起身、下床了。


    “醒了?”左小右的聲音在對麵傳來。


    金燕子看著已經擺好碗筷,隨時準備將方便麵下鍋的左小右,抿嘴一笑,點了點頭,但目光在另一張新出現的床上掃過,看到一頭白發,側躺在上麵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驚奇:“公子,她是誰?”


    “她是我們的帶路人。”左小右走到金燕子麵前,拉著她的手,問道:“站得起來嗎?”


    金燕子臉一紅,輕聲道:“小女子站得起來。”


    “那就好。”見金燕子可以站起來走動,左小右微微一笑:“去洗手吧!飯馬上就好。”


    “嗯。”被左小右的溫柔弄迷糊的金燕子忘記了白發魔女,暈乎乎的走進了衛生間。


    等金燕子關上門,左小右扭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白發魔女,道:“姑娘,該吃飯了。”


    白發魔女沒動。


    左小右也沒再開口,用水法、金法、火法弄了一鍋開水,把幾袋方便麵放進去,又放了三根火腿腸,打了三個生雞蛋,幾分鍾後,方便麵調料散發出的香味把金燕子從衛生間裏勾了出來,白發魔女也睜開了眼睛。


    “又勞煩公子了,小女子很是不安。”坐享其成的金燕子覺得自己有點貪便宜了。


    “不必如此。”左小右淡淡一笑:“比起你要一生相隨,我做的這些微不足道。”


    金燕子臉蛋一紅,輕嗯一聲:“多謝公子。”


    左小右微微一笑,關火,把煮好的方便麵分了三個大腕,扭頭看著背對自己的白發魔女。道:“姑娘,麵涼了就不好吃了。”


    片刻的寂靜,白發魔女終於轉身下床。神色清冷的走到石桌前坐下,抄起碗筷吃了起來。


    見她如此沒禮貌。金燕子秀眉微蹙,但她不知道白發魔女和左小右是什麽關係,不好妄言,隻能扭頭看著左小右,用眼神探尋。


    左小右搖搖頭,道:“快吃吧!”


    “嗯。”既然左小右自己都不在意,金燕子便不再多想,低頭吃麵。


    石桌隻有兩麵的兩張石凳。左小右不得不再次變出一個石凳坐下,看著默默吃麵的兩女。一個青春靚麗,一個成熟美豔,都是美到了極致的女人。


    正所謂秀色可餐,左小右覺得不吃飯也飽飽的了。


    感覺到左小右的視線,白發魔女抬起頭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冰冰的。


    左小右微微聳肩,低頭吃麵。


    不久後,方便麵都吃完了。左小右順手清洗了碗筷,便收入手表空間。而金燕子和白發魔女卻四目相對,目光的碰撞隱含著火花。


    “小女子金燕子,是公子的追隨者。不知姐姐姓名?”


    聽到金燕子夾槍帶棒的語氣,白發魔女邪笑一聲:“叫我霓裳姐姐吧!小燕子。”


    最後那句‘小燕子’分明和主人叫‘小紅’、‘春梅’等丫鬟的口吻一樣,讓金燕子不禁怒火中燒:“原來是霓裳姐姐,姐姐看起來很年輕,頭發卻雪白一片,真是可憐。”


    白發魔女額頭顯出三條黑線,邪笑道:“也還好,你家公子可是數次稱讚我國色天香,這頭白發非常漂亮。”


    金燕子麵色一變。扭頭看著左小右,目光幽怨。


    “……”


    左小右幹咳一聲。道:“霓裳姑娘的確國色天香,但小燕子也是美若天仙。你倆便如同梅蘭之爭。各勝擅長。”


    聽到這句話,金燕子臉上浮出了笑容,白發魔女卻輕哼一聲,攏著秀發,也不說話。


    見兩女不再針鋒相對,左小右嗬嗬一笑,道:“小燕子,明天霓裳姑娘就會帶我們去見玉疆戰神,到時我一定會幫你報仇。”


    聽到這個消息,金燕子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和期待,用力點頭:“多謝公子,若能大仇得報,小女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子。”


    “我怎麽舍得讓你做牛做馬呢!”左小右微微一笑,道:“更何況幫你報了仇,你才能追隨我。哪怕為了這件事,我也會傾盡全力。”


    這種毫不掩飾的‘告白’,讓金燕子羞紅了臉:“公子……”


    白發魔女嫉妒的都要發狂了,冷哼一聲:“男人就知道哄女人開心,最後卻會把女人拋棄,受傷的還是我們女人。”


    金燕子柳眉倒豎:“你不要胡說!”


    白發魔女冷笑:“你會後悔的。”


    見兩女又要吵起來,左小右輕歎一聲,道:“霓裳姑娘,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你這樣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殊為不智。”


    白發魔女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敢說你今生隻愛一個女人?”


    “當然不敢。”左小右的話讓原本還有些期待的金燕子略顯失落,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我隻是公子的追隨者,隻要公子能幫我報仇雪恨,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金燕子這邊自我安慰完畢,白發魔女卻冷笑一聲:“天下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男人力量比女人更強,能做更多事,能為種族的繁衍提供更好地保障,男人當然就應該得到更多。而交配權也是其中之一。”左小右沉聲道:“遇到戰爭的時候,衝鋒在前的永遠都是男人。哪怕偶爾有姑娘這樣的女將,但你卻不能否認,打仗的主力軍永遠都是男人。”


    “那又如何!”白發魔女冷笑連連。


    “男人隨時都會丟掉性命,為了讓自己的種族延續下去,自然會盡全力找更多的女人交配,從而達到繁衍後代的目的。現在這個時代,天下大亂,處處都在打仗,而打仗是會死人的,死的人也都是男人,女人雖然會受到一些屈辱,至少還能活下去。如此一來,男人越來越少,女人越來越多,如果男人一生隻愛一人,會有太多女人找不到男人,從而孤獨終老。”


    說到這,左小右看著白發魔女:“便如姑娘這樣,不能相夫教子,卻要衝鋒在戰場上,作為一個女人,你真的很可憐。”


    白發魔女的臉色愈發冰冷,起身離開座位,重新躺回了石床。


    見白發魔女被左小右反駁的一無是處,金燕子心裏很痛快,道:“公子說的太好了,女人終歸是要嫁人的,與其嫁與弱者為妻,一生貧苦,還不如給公子這樣的強者做妾,若是能為公子生下一男半女,也是不枉此生了。”


    強者很愛聽,獎勵金燕子一朵小紅花。


    白發魔女冷笑一聲:“男人隻是把女人當了生育工具,又何曾對我們女人好?”


    “姑娘這話不虧心嗎?”左小右淡淡的道:“自從姑娘來到這裏,我何曾對姑娘不好?”


    白發魔女瞥了他一眼,轉身背對,眼不見心不煩。


    金燕子卻知道她沒理了,就像打了勝仗一般,甜美一笑:“我彈琵琶給公子聽,好不好?”


    左小右含笑點頭:“也好,剛吃飽飯,若能聽到小燕子的琵琶,也是一種享受。”


    金燕子很高興,起身去床邊拿了琵琶,回來坐在他身側,開始彈奏樂曲。


    金燕子彈奏的都是這個世界較為常見的古曲,說實在的,以後世人的審美標準來看,曲調太平,娛樂性不夠。但就像當初左小右在京城酒店時對白珊瑚說的,古曲聽的就是一個意境,對於曲調的要求反而不高。


    當然這也和古代的生產力和娛樂水平有關,那時候老百姓飯都吃不飽,一個個藝術家基本上也是官場薅下來的loser,你不能指望他們有多高的音樂水準,能有個意境就不錯了。


    聽完金燕子一曲琵琶,左小右沉吟片刻,倒是從曲調當中感受到了金燕子的歡悅,看來剛才把白發魔女擠兌一番,真是讓她挺高興的。


    “公子不喜歡聽嗎?”見左小右沉默不語,金燕子有些緊張。


    左小右回過神來,見她緊張,不禁含笑搖頭:“技巧很好,但曲子不是很好。”


    “曲子不好嗎?”金燕子愕然,這可是她所有曲子當中最好聽的一首了。


    “我來彈奏一曲,你來聽聽看。”話音方落,一張古琴出現在石桌上,左小右調了調音準,深吸一口氣,波動起了琴弦。


    “錚錚錚——”


    當第一個音符響起之後,金燕子就徹底的震撼了,而閉目養神的白發魔女也睜開了眼睛,忽的起身,聽著左小右這首曲子,神色變幻。


    這首曲子的時間並不長,一分鍾多一些就結束了,但是當琴音停止的時候,餘音卻依舊響徹山洞,可謂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兩女徹底震撼了,她們長這麽大,還從未聽過如此激動人心的曲子,尤其是金燕子,她原本就精通音律,還以為自己的音律素養已經非常高了,但是聽了這曲古箏後,才知道自己原來隻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羞窘之餘,亦是充滿了狂熱:“公子,這曲子叫什麽名字?”


    白發魔女也豎起耳朵,目光灼灼的望著他。


    麵對兩女的注視,左小右微微一笑:“這首曲子叫——笑傲江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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