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楚大帥又來了。”“可不是嗎?他是真準備捧清嫻啊……”“不然人家砸這麽多錢幹什麽?千金難買美人笑,咱們可沒有那個福氣!”清嫻聽著這些話,心髒微不可查的浮起些異樣的情緒。這些天流言蜚語她聽得太多了,腦袋裏也忍不住懷疑了,難道楚遇寒真的是想捧她了嗎?心頭有些混亂,連這次登台都讓清嫻覺得格外的緊張,手心出了薄汗。“師姐,腳真的好了嗎?”宴謫說著,下意識低頭看了看,發現清嫻腳上的繡鞋沾了點兒灰塵。他直接蹲下去,拿出帕子擦了擦。“……我沒事,你快起來。”清嫻有些無可奈何,看著宴謫幫她擦幹淨鞋上的灰,然後摸了摸宴謫的腦袋。“你現在都能照顧我了。”宴謫仰著頭笑,眼睛裏是清亮的光芒,刺眼極了。楚遇寒眼底的情緒黑得不像話,黏膩又陰沉,他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目光如有實質,帶著壓迫感。清嫻和宴謫都察覺到了不對勁,轉過頭去。男人像是出鞘的利刃,眼底泛著不近人情的寒光。第112章 被民國霸道軍閥覬覦宴謫沒由來的心尖狠顫,熟悉又陌生的恐懼感纏上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男人穿著軍裝,質感高級的墨綠色披風顯得他整個人修長挺拔,像是屹立在雪地的巍峨鬆柏。狹長的寒眸冷冽,硬生生讓宴謫有了種出軌被抓包的錯覺。他狠狠搖了搖頭,想什麽呢……他和楚遇寒可沒關係。但宴謫還是站了起來,和清嫻之間的距離也恢複了正常。但顯然,楚遇寒並不買賬:“你們在幹什麽?”他的兩條腿修長,往前邁兩步就到了宴謫眼前,壓迫感直逼而來,讓人忍不住後退。“……楚大帥,後台不許外人進,你還是早點出去吧。”哪怕心底發怵,宴謫也還是強撐著聲音說著。不過發白的側臉很緊繃的身體已經泄露了他的情緒。楚遇寒的神情更加難看了,氣氛沉重得可怕,清嫻忽略把宴謫往身後拉,用身子擋住他,勉強扯唇笑道:“大帥,不要和他計較,他沒有別的意思……”楚遇寒抬眸望她,眼底是幽冷的情緒:“你讓開,他是什麽意思他自己不會表達嗎?”冷冽的眼眸讓清嫻不敢呼吸,楚遇寒移開眼眸,不再看她,帶著寒意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顯然清嫻也很害怕楚遇寒,整個人都僵直了,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宴謫讓她回過神來,輕聲說:“……師姐,你先走,我不會有事兒的。”還是他們倆解決比較好,不然楚遇寒萬一亂說什麽話,做出什麽出格的動作,他就直接玩完了。清嫻猶豫了很久,還是離開了,她回頭看了一眼,楚遇寒神情冰冷的看著宴謫,往前逼近了幾步,宴謫的身形在男人麵前越顯單薄。清嫻不敢再看,心髒砰砰的跳,她害怕極了,她怕楚遇寒會找宴謫的麻煩……“你們剛剛在幹什麽?”宴謫的後背已經抵上牆了,他背脊顫了顫,手指收緊了。“你不是看見了嗎?就是、就擦了一下灰塵……還能幹什麽?”宴謫舌頭都有些打結,他就沒遇到過楚遇寒這種,生起氣來像是下一秒就能掏槍崩你腦瓜子。楚遇寒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宴謫的靈魂,他掐著宴謫的下顎把他的頭抬起來,冷聲逼問道:“你喜歡她,是不是?”腮幫子被掐得生疼,宴謫怎麽也掙紮不開,他害怕極了會有人突然過來,情緒有些激動,導致眼眶通紅,聲音也顫抖:“……是、是又怎麽了!我不喜歡她難道喜歡你嗎?你這麽對我……我才不會喜歡你!”眼眶裏的水滾了出來,落在楚遇寒手臂上,特別特別燙。他手上的力道鬆了鬆,體內的戾氣像是忽然瀉了出去,男人喉間有些幹澀:“你不要喜歡別人,我可以什麽都依著你……”就這麽一件事情,能讓楚遇寒失去理智。冷風吹得宴謫臉上疼,眼淚濕乎乎的掛在睫毛上,臉頰和鼻尖都是紅彤彤的,像是被欺負了,楚遇寒心裏難受,抓著宴謫的脖頸把他抵在牆上親。白皙修長的脖頸受不住的往後仰,哽咽和破碎的嗚咽聲溢出來,宴謫把男人身上墨綠的軍裝拽得死皺,腳尖踩在男人的黑靴上,肮髒不堪,全是灰塵。“我可以不逼你,但你要知道我隻是在給你時間適應,你也不要逼我,好嗎?”椒 膛    懟   睹  跏     腳軟得有些站不住,宴謫腦袋已經暈乎了,等再緩過勁兒來,楚遇寒的腦袋就埋在他肩上。宴謫推不開男人,心底卻覺得奇怪,他們才見了幾麵啊?楚遇寒這副模樣,好像對他感情有多深似的。這讓宴謫難以理解,他憋了口氣要把楚遇寒推開:“你放開我……還說不逼我!”楚遇寒踐行諾言,鬆開了宴謫,一得到自由,懷裏的人立馬像是個兔子,噌的就跑走了。還站在原地,男人抬手摸了摸心口,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來,眉頭皺得很緊。剛出去,外邊兒已經在找他們上台了,還有清嫻焦急的看過來:“怎麽樣?楚大帥有為難你嗎……”宴謫低頭擦了擦唇角,想起來被男人死死掌控著,不能動彈的畫麵,臉頰很紅,磕巴道:“沒,沒有……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是好好的,就是眼眶有點紅,像是被人欺負了,清嫻也沒多想,以為是楚遇寒嚇到宴謫了。台下依舊很多人,楚遇寒今天看得心不在焉,但在外人看來,他就是渾身的氣勢更加低沉了,神情也難以捉摸。最近流言蜚語太多了,清嫻很難不受影響,她唱著……餘光裏看見楚遇寒支著腦袋,眼神淡漠的看著台上,她不由心髒收緊。一場好好戲,硬是被唱得磕磕巴巴。清嫻是蒼白著臉唱完的,原本謝幕之後他們就回後台的,可這次,清嫻卻轉了個方向,腳步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去了。男人站起來,身邊的副將把披風抵過來,腰間別著槍,氣勢實在是太過於淩厲了。“楚,楚大帥,對不起……剛剛的戲唱得不好,讓您失望了。”這些話說出來是費了清嫻全部的勇氣,她害怕楚遇寒還生氣,然後掏出槍來……可沒想到的是,男人淡淡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就走了。清嫻愣在原地,直到宴謫從後麵出來找她:“師姐,你在這兒站著幹什麽?我找你好久了……”門外的風吹進來,清嫻打了個寒顫,心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搖了搖頭說沒事,轉身卻不受控製的想到……楚遇寒真的看上她了嗎?不然為什麽剛剛不生氣呢?有了對比之後,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但是楚遇寒之所以有這樣的表現,完全是因為宴謫。宴謫看重這個師姐,甚至喜歡她,所以哪怕楚遇寒討厭她,也不能動手。隻能無視了。像是六月的雨,楚遇寒來福春班也是一陣陣的,有時候連著幾天都來,有時候又半個月沒見了人影。自從上次鬧了不愉快之後,宴謫已經快一個月沒見著楚遇寒了。沒了這筆賞錢來源,大家還怪想他的。“……這就叫福禍相依,楚大帥來咱們這兒,雖然怕吧……但是有賞錢啊!”“這段時間大帥沒來,班裏都冷清好多了……”“聽說南方戰事吃緊,大帥又不是閑著沒事幹,人家哪裏有時間聽曲了……”“也是,炮火滿天飛了。”宴謫豎著耳朵聽,然後把頭扭回去,心想怪不得這麽久沒見到煞神呢,原來幹正事兒去了。不說的話他都忘了,原來楚遇寒還是個大帥,領導了數不清的軍隊。南北的戰火蔓延了全國,雖說楚遇寒是尊煞神,讓人聞風喪膽,他冷情冷性,殺人不眨眼。但事實上他作為軍隊的領袖,能力和謀略是無話可說的,他入主卞城兩三個月,城裏已經恢複了生機,百姓雖然怕他,但心裏還是很敬重的。出了兩天太陽,宴謫搬個小椅子在院裏曬曬,渾身上下都暖和起來了,昏昏欲睡。終於熬不住了,他爬上床眯了會兒,半夢半醒間,好像被什麽東西魘住了,他醒來之後渾身都是冷汗,嘴裏也特別幹。也不管茶是冷的還是熱的,直接灌進胃裏,整個人才冷靜下來。“砰砰,砰砰砰。”敲門聲很急促,嘴裏的水還沒咽下去,宴謫差點兒嗆到。他趕緊把門打開,抬頭就看見外邊兒穿著軍裝的人。“……你,你是?”這張臉,真的很陌生。“我是楚遇寒大帥的副將,陳乾……大帥中槍了,他想見你,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叫陳乾的副將眼眶紅紅的,宴謫聽了腦袋裏嗡的愣住了。他有點沒辦法理解,中槍了……然後想見他一麵,還哭得這麽隱忍悲痛……難不成,楚遇寒不行了?宴謫心跳頓了幾拍,不自覺臉色有些發白,他握了握拳頭:“……楚遇寒他,他很嚴重嗎?你這是什麽意思?”陳乾顧不了那麽多了,拉著宴謫就走,邊走邊說道:“別耽誤時間了,大帥想見你……你去了就知道了。”汽車開得飛快,宴謫心髒起起落落,上下起伏。他根本不敢相信,前些日子還壓在他頭上作威作福,欺負他的那個男人,那個煞神……就這麽說沒就要沒了。剛走到房間門口,大夫端著一盆血水出來,濃鬱的血腥味讓宴謫反胃,他不知道在害怕什麽,都不敢繼續上前了。嘎吱,門被推開。楚遇寒躺在床上,赤裸的上身包裹著紗布,胸口還在滲血,深邃的輪廓也顯得蒼白異常。宴謫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不敢呼吸。“……你,你來了,別怕咳咳。”楚遇寒皺著眉頭,他並沒有昏迷,所以在宴謫來到身前時就睜開了眼睛。疲態是從來都沒有的,看上去很脆弱。“你……你別說話了,不是很厲害嗎?這就不行了……你找我來幹什麽,我是不會同情你的……”雖然嘴上說著狠話,但宴謫眼眶紅得不行,身體都有些戰栗。楚遇寒皺眉,剛想說什麽卻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你哭什麽,咳咳咳。”他還沒死呢?這哭喪是不是有點太早了。第113章 被民國霸道軍閥覬覦五髒六腑都有些錯位,咳嗽牽扯著子彈的傷口,深紅的血又滲出來,刺得宴謫有些不敢看。“……你慢點、傷口都崩裂了,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宴謫給楚遇寒順了順氣,眼眶通紅,神情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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