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皇上饒命!”侍衛們已經進來拖人,綠蕎見皇帝冷血,便又轉頭去求自己的主子。祺嬪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綠蕎是她身邊的人,皇上卻為了一個質子要殺了她,這不是光明正大的打她的臉嗎?“皇上,綠蕎在臣妾身邊待了這麽多年,一直都盡力服侍臣妾,她也是護主心切,杖責八十會要了她的命啊……”哭喊一片中,封綏懷裏抱著宴謫,男人的目光都沒有落在她們身上,手掌卻柔緩的撫在宴謫後背上,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男人聲音冷冽,帶著刺骨的寒意:“要了命又如何,左右不過都是主子身邊的玩意兒,活了是她命好,死了便也是失手了……”宴謫抬頭看封綏,剛剛的情緒還沒有消化,泛紅的眼眶讓他看上去像是個被逼急的兔子。綠蕎被拖出去,緊接著啪啪的仗板聲就響起來,還伴隨著慘叫,沒挨幾十下就已經血肉模糊了,祺嬪遠遠的聞著血腥氣,胃裏直泛惡心。封綏牽著宴謫出去,高大的身形擋住了鮮血淋漓的場麵,卻遮不住空氣裏的味道。宴謫這次沒覺得封綏心狠了,睚眥必報也沒什麽不好的。祺嬪癱在地上,聽見太監宣道:“皇上有旨,祺嬪禦下不嚴,縱容宮人心思狠毒,降為祺貴人。”第69章 被敵國瘋批皇帝覬覦祺嬪一朝降為貴人,後宮唏噓。原因無他,自然是祺貴人母族貴重,眾人沒想到皇上居然會為了一隻鳥這麽大動幹戈。可知道了內幕的人都明白,皇帝哪裏是為了鳥啊,那明擺著是為了人。當天皇帝牽著個男子從祺貴人宮裏出來,數不清的眼睛都瞧見了,還有在殿內,旁邊伺候的太監宮女們都能作證,皇帝把人抱在懷裏,縱容得無法無天了。一時間宮裏流言瘋起,說什麽皇帝有斷袖之癖啊,皇帝夜夜與俊俏男子行魚水之歡等等。反正就是坐實了一件事情,皇帝從前不耽於美色隻是因為對女人無感。而不少人心思就歪了起來,皇帝不喜歡女人,那就送男人。甚至連長得清秀的太監都想往皇帝跟前湊,背負罵名又怎麽了?那可是龍床啊,睡上去就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太監過來上茶,似乎是不小心沒有拿穩,茶水就濺在皇帝的龍袍上……“皇上恕罪!”太監猛的跪下來,然後去擦皇帝的衣角,纖瘦的五指不經意間拂過男人的大腿根。太監微微抬頭,眉眼生得有些陰柔,似女人般明豔,眼裏含著水波,欲泣不泣。宴謫正在窗邊的榻上看書,聞聲望過來,清亮的眼眸裏毫無波瀾,氣質幽冷得似深穀蘭草。他相貌雖出眾,卻不是驚豔的美,所以就有人忍不住試探了,憑什麽他能得到皇帝的寵愛?這個太監便就是這樣想。他相貌生得極美,身段也好,抬眸間的情態也把握得恰到好處,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皇上恕罪,奴才蠢笨……”纖長白皙的手指襯著灰藍色太監服也賞心悅目,封綏低頭看他。皇帝威嚴俊朗的麵龐讓他忍不住有些戰栗,害怕又激動。“是蠢笨,連端茶也不會。”連德安都愣了愣,沒想到皇帝居然這麽輕言輕語的帶過去。莫不是真看上了?眾人各懷心思,卻沒有發現封綏眼底的冷意。“這般不堪用,那就拖出去砍了雙手,總好過在禦前眼前敗壞朕的心情。”德安最先反應過來,讓侍衛們捂著太監的嘴拖了出去,沒過片刻殿裏又恢複了寧靜。可封綏已經沒了心情看折子,他側眸去瞧窗邊還八風不動的那人,心裏有些惱怒。麵上依舊不動聲色,步伐沉靜的走了過來。“殿下當真是心如止水,就不怕朕有了新人忘舊人嗎?”宴謫聞言眼睛也不抬,答道:“那樣最好,皇上若有了新人就放我出宮吧。”出宮出宮,這張嘴除了說出宮就不會再說別的了,封綏氣得有些牙癢,把宴謫手頭的書奪過來。然後欺身壓過去,磨著那柔嫩的耳垂,惡狠狠道:“……若是想出宮那也得朕吃膩了再說,你若是願意讓朕盡興了,說不定明日就準你出去。”宴謫自然是不信這男人的鬼話。他臉色漲紅,推拒著封綏,殿內伺候的人見形勢不對早退了出去……白日宣淫的名頭又坐實了。“你休想,滿口都是誆騙的話……”宴謫用手肘去頂男人的胸膛,卻一把被製住。“不試試怎麽知道是不是誆騙。”這些日子天氣慢慢暖和了起來,大地回春,窗邊嬌嫩的花兒把頭探進來。春天到了,人也越發的躁動不安了,封綏壓著宴謫,氣息粗重滾燙,大腿根部也抵著什麽東西。男人像是拚了命的壓抑著心底的狂躁,動作粗魯的蹭宴謫的臉頰、耳朵,鐵臂收得越來越緊,幾乎把人揉進骨子裏邊。“……唔!”宴謫轉頭想說什麽,封綏就看準了時機吻他,把所有的話都堵進肚子裏,瘋狂的在唇齒間侵略。曖昧的嗚咽聲殿外都能聽見,眾人紅了耳朵,又默默離遠了些。一個時辰以後,皇帝懷裏抱著人出來,眉眼間有些殘存的欲念。宴謫把臉埋在男人懷裏,眼尾紅得厲害,他人還是清醒的,隻不過被欺負得腿軟。當然了,封綏依然沒有得手,不過是該碰的不該碰地方他都碰了,如果不是宴謫反抗得太過激烈,說不定他也能順水推舟的做下去。宴謫越想越生氣,卻連手指都發軟。他隻能張嘴在男人脖頸上咬,惡狠狠的不鬆口。又過了些日子,宴謫小心翼翼的護著自己,而封綏也越來越過分,越來越按捺不住。天還朦朧的亮,宴謫就被人從被窩裏撈出來,男人穿著暗紅色的長袍,腰間墜著玉佩,說不出的威嚴俊朗。按著人親了半刻封綏才放手,低聲道:“乖乖等朕回來知道嗎?身邊有人伺候著,想要什麽就說。”今天皇帝要出宮祭祀,隨行人員浩浩蕩蕩,封綏不準宴謫出宮,自己走了也不放心,在殿前加了一倍守衛。宴謫在封綏走後還睡了個回籠覺,也沒人敢進來叫他,日上三竿,睡飽了,宴謫才從床上起來。龍床上的被褥堆在他身上,清俊的眉間帶著朦朧的稚氣,臉頰泛著淺粉色,進來伺候的宮女們有些不敢看他這副模樣。好似昨夜被皇帝欺負狠了……宴謫穿好衣服,在太監宮女的伺候下用完了早膳,他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麽,就找了些書看。幾個時辰之後,他歎了口氣,把書合上,然後抬頭說:“你們去殿外候著吧,有什麽事情我會說的。”封綏身邊的兩個小太監聞言跪下來,答道:“殿下恕罪,皇上命奴才們寸步不離的守著殿下,伺候殿下。”這哪裏是伺候,分明就是監視。封綏已經到了不願意讓他獨處的地步了,難不成他還真會躲著自殺嗎?宴謫覺得,隻要封綏沒有逼他到絕路,他就不會那麽做。做什麽都有人在身邊瞧著,宴謫也沒什麽好心情了,他百無聊賴的去看殿後池裏的錦鯉。都是養得極肥的魚,穿梭在蓮葉間,宴謫隨手撒下去一把餌料,片刻便瘋搶一空了。水麵冒著細碎的泡泡,吃飽的錦鯉們成群的悠閑遊蕩。“殿下,祺貴人來了。”宴謫輕挑了下眉,他不認為他和這個女人之間有什麽需要交流的。他忘不了就是祺貴人縱人打死了他的小白團。於是等祺貴人過來,就看見宴謫靜靜的站在池邊喂魚,連眼神也不曾移過。她的身份是如何尊貴,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無視過,更何況還是個和她爭寵的男人!祺貴人眼底有些狠厲,臉上卻還是笑:“殿下,不……倒是我嘴笨了,不知道該怎麽稱呼。”言語間內涵宴謫和皇帝的關係,他作為男子卻雌伏皇帝身下,既不能生育也不能納入後宮,再受寵也不過是個玩物!宴謫聽了這些話也沒有什麽反應,依舊拋了把魚食下去,靜靜的看著錦鯉把東西爭搶幹淨。“祺貴人有什麽事情嗎?”宴謫或許是連和她對話的欲望都沒有,冷淡得徹底。祺貴人捏了捏拳頭,告誡自己要忍耐才堪堪壓下去心頭的恨意,她又上前幾步,低垂眉眼,楚楚動人。“前些日子我宮裏下人失手打死的那隻鳥,我知道不是皇上的,既然是殿下的愛寵,想必殿下心裏很難受,我也自責了許久……”宴謫神色稍變,被祺貴人捕捉到了,她感到一絲快意,就愈發變本加厲。“今日我來,就是賠罪的,殿下瞧瞧,這隻鳥可同你那隻有幾分相似?”女人讓人把鳥籠子提過來,宴謫看見籠子裏的鳥,與小白團是一個品種,卻不如小白團養得好。這隻就有些消瘦,羽毛色澤也不夠有光澤。祺貴人把籠子提在手裏,這隻鳥便撲騰著翅膀躁動起來,模樣居然有些癲狂。嚇到女人把籠子又扔回去,拍拍胸口,緩緩道:“我可是為殿下尋了好久,隻是這鳥不知好歹,不明白自己隻是畜生,能住上金絲築的籠子便已經是極大的恩賜了,它居然還生了反骨,是我沒有調教好,又讓它驚擾了人。”“這隻,是定沒有殿下那隻乖巧的。”祺貴人看著宴謫,笑著說道。宴謫握緊了拳頭,胸膛起伏大了些。祺貴人讓人把鳥籠子遞過去,宴謫愣了很久,伸手接過去了。然後他打開籠門,白鳥瞬間便扇著翅膀飛走了,再不見蹤影,祺貴人氣得臉色扭曲,喊道:“你這是幹什麽?”宴謫把籠子扔下,轉身冷冷的看著她:“這鳥給了我,我怎麽處理便不關祺貴人的事了。”[她簡直是欺人太甚!]110都氣得牙癢癢,明明知道他宿主心裏不舒服,還反複在他傷口上橫跳,簡直就是居心叵測!110恨不得用電給祺貴人電成癡兒!宴謫不再想搭理她,轉身就走,祺貴人就從身後拉宴謫的手腕。宴謫下意識甩開,祺貴人眼底閃過狠毒,然後往後仰去。察覺到人要落水,宴謫伸手想拉,卻沒想到女人掙開了他的手,手心不知怎麽一陣刺痛,然後祺貴人就撲通掉進了池子裏。“救命……來人啊!主子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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