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值+1,當前好感值100。][恭喜宿主!]“怎麽回事兒?”宴謫愣了愣,怎麽突然就完成任務了?[女主剛剛看了新聞,因為宿主你是辦好了所有手續,卻臨近登機忽然跑掉的,所以公布的遇難名單上還是有你,女主誤會你已經遇難了。]宴謫鬆了口氣,他沒想到真能有這樣誤打誤撞的事情。不過,終於可以離開了。宴謫整個人都好像從緊繃的狀態抽離出來,他眉眼舒展了,渾身上下洋溢著淡淡的、輕鬆的情緒。可是傅祁野卻更加心慌了。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的。“你不想去b國我們就不去了,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我們哪兒也不去……”宴謫轉頭看了傅祁野一眼,他總覺得這個男人察覺到了什麽,反正就是很神奇,他無法解釋。宴謫忽然湊過去,盯著傅祁野的眼睛:“你到底是什麽身份,我真的很好奇。”傅祁野聽不懂宴謫在說什麽,這種無措感讓他極度的恐懼和不安。傅祁野抓著宴謫的手,聲音裏有些壓抑的情緒:“……你到底在說什麽,我還能有什麽身份?你說的是我嗎?”“當然是你。”從始至終都是你。糾纏了這麽久,宴謫第一次感覺到這麽輕鬆,他轉頭看傅祁野,聲音輕輕的,縹緲得像是能吹散的霧氣。“你下輩子能別跟著我嗎?”說完,宴謫又自顧自的歎道:“……算了,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反正你永遠都隻順從自己的心意。”然後宴謫閉上了眼睛。傅祁野頓時心慌到不行,他抓著宴謫的肩膀,硬生生把人掰過來,讓他看著自己:“你到底在說什麽,什麽下輩子,什麽說了很多次……”傅祁野總覺得腦袋裏有什麽東西要跳出來,都是他覺得想不起來,他越是想掙紮,腦袋就越疼。男人整個眼眸都是通紅的……宴謫看著傅祁野,他忽然覺得,傅祁野……哦不,席牧歌好像也挺可憐的。從前是多強勢的一個人啊,怎麽到了現在,忘掉了前塵所有的記憶,無措的像是條拋棄的流浪狗……還是條帶著瘋病的流浪狗。沒人會收養他。“你不記得就算了。”宴謫說道。傅祁野真的覺得他整個要炸了,他手臂不自覺的收緊,然後握住了宴謫的肩膀。宴謫有種肩膀被男人捏碎的錯覺……然後他聽見後麵的車輛瘋狂的鳴笛,混亂不堪的,傅祁野也回神,他們轉頭看向後麵。一輛失控的大卡車正朝他們衝過來。短短十幾秒的時間,避無可避,人群尖叫著,車輛瘋鳴著,大卡車一路撞著車失控的往前衝,而正前方……是暗波洶湧的江,所有的車都堵在大橋上。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宴謫甚至順從的閉上眼睛,他在迎接死亡。“110,世界規則可真死板。”該死的一個也逃不掉……或許他是個意外,但是傅祁野呢?因為他把傅祁野拉下了飛機,所有又來了這麽出車禍。說什麽我命由我不由天呢。車輛撞擊掉進水裏,冰冷又窒息,隨著慢慢下沉,水壓越來越大了,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被碾碎。然後有人掙紮出來,抱著他瘋狂的渡氣,另一隻手試圖把車門打開。是傅祁野,宴謫扭頭想推開他……細密的泡泡在他們間升騰起來……宴謫卡在座椅裏動彈不了,但是傅祁野能出去,他伸手推他,男人好像發現了情況,於是放棄開門的動作。傅祁野兩隻手全心全意的抱住宴謫,他閉上眼睛,唇瓣緊緊的貼住宴謫,也不知道是接吻還是渡氣……難受,真的很難受。宴謫昏迷前看見傅祁野的耳朵都開始流血了,明明他可以自己出去的……任務完成了,脫離世界。宴謫忍不住問了句:“……他死了嗎?”[死了。]不是明知故問嗎?那樣的情況誰能活著出來。很陌生的感覺,宴謫又覺得有點生氣。他覺得傅祁野是個傻子,自己求死的人,不就是傻子嗎?第59章 被敵國瘋批皇帝覬覦今夜皇城裏格外的熱鬧,鴉黑的天還下著點薄雪,冷淒淒的印著地上花燈繾綣的暖光。正是上元節,城中喧鬧,倒是越發襯得府裏冷清了。“殿下,夜裏冷清,咱們也去瞧瞧燈吧。”邊兒上點著燈,房裏架著燒得熱烘烘的碳爐,宴謫坐在書案前麵,聞言停了筆。門縫裏刮進來的風吹得燭火搖搖晃晃,燈下看美人,半遮半掩的混沌感,愈發美得驚心動魄。隻見他輕皺了下眉頭,抬眸看窗外的明月,臉龐清俊,生得極好的鼻梁,殷紅濕潤的薄唇……“也好,出去看看。”“好嘞!殿下早該出去走走了!”來了燕國幾個月,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宅子裏,這遲早會憋出毛病的。稍微收拾,換了件厚實的衣袍,出門前小廝給宴謫披上月白的狐裘,衣帽上那圈極致順滑的皮毛,襯著他貴氣得不似凡人。宴謫察覺到小廝興致勃勃的瞧著他,雙眼都發著光。“柏竹,怎麽了?”“我是覺著,殿下生得當真是極好,不愧是我們梁國最風光霽月的男子!”這個興奮勁兒還沒過呢,柏竹就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他們現下的處境,還說這些話引得殿下傷心幹什麽?自從三個月前,梁國戰敗,殿下被迫來到燕國作為質子,他的性子就沉默了許多,想來心裏是極度難受的。“殿下,是柏竹不會說話……”他啪的跪下來,扇了自己兩巴掌。“你這是幹什麽?”宴謫止住柏竹的動作把他拉起來,說:“以後不要這樣了,都是肉長的。”氣氛有些沉默了,柏竹掌著燈安靜的在前麵帶路,臉側是自己扇出來的紅腫印子。[宿主,你在這個世界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110看著宴謫清冷的側臉,覺得真的有什麽東西不同了,但是它又說不明白。“哪裏不一樣?”宴謫聞言皺眉,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的。[就是,好像嚴肅冷漠了很多……]“有嗎……”宴謫想,可能是經曆得多了吧,所以心變得冷硬了。又沒了後話,110鬱悶的畫圈圈,它的宿主以前還能和它聊天,現在呢?有點太沉默了。[對了,宿主!我又升級了,然後讀取綁定了席牧歌的靈魂數據!也就是說,下次再遇到他我們就能提前知道了,也可以更好的避開!是不是很棒!]宴謫聽了,眼神忽然顫了顫,臉上卻還是平靜的。他輕聲應道:“……嗯,很棒。”慢慢的到了正街上,路邊的小攤上是花裏胡哨的各種燈,小販吆喝著冰糖葫蘆,鋪子裏飄香十裏的鮮肉餛飩,街邊上熱氣騰騰出爐的肉包子。熱鬧是熱鬧極了,人流湧動,都提著各式的花燈,就是在這樣的人群裏麵走路都艱難。不時被人踩幾腳,宴謫額前的發絲有些淩亂了,但麵如冠玉形容他也不為過。“……小公子,真是對不住,沒傷到您吧?”宴謫自然是不會說什麽,他好不容易才從人群裏擠出去,慢慢往前走。這處攤子相較比較冷清,許是攤上的花燈不夠明豔奪目,樣式不夠新穎吸睛,守攤子的是位滿頭斑白的老人。“這隻燈怎麽賣?”宴謫挑了盞簡單幹淨的蘭花燈,薄薄的紙糊著裏麵柔黃色的燈火。或許別人覺得太素了,但宴謫卻覺得剛剛好。“小公子,這盞燈十文錢……”老婦人顫顫巍巍的,指著攤上的燈,“樣式老了,顏色也不夠豔,今天就是圖個吉利,小公子,我再送你盞紅梅吧……”“不用了,這盞燈就很好看了,各花入各眼。”宴謫笑了笑,提步準備離開。身旁來了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少女,她臉上蒙著麵紗,卻能看出來眉眼精巧。身旁的侍女嬌俏抱怨道:“小姐,那麽多好看的花燈,為什麽要來這邊呀,這些燈怪素的,好彩頭都討不到……”“哪裏素了?我覺著好看啊,那些花裏胡哨的燈我才覺得紮眼……”少女說著,眉眼帶笑的掏錢買了盞金桂燈。許安然正準備走,身後卻有人喊住了她。她沒有防備的轉身,入眼是位披著月白狐裘的公子,身長如玉,麵龐俊美,頭上束起的玉冠,腰間墜著的飾佩。許安然不安的垂了垂眸子,不敢直視麵前年輕俊美的公子,她還是未出閣的女子,自然平日裏不會和男子多接觸。更何況,頭一次見到這麽……這麽俊美的公子。“你的帕子掉了,沾了些薄雪濕了,小姐可嫌棄?”宴謫笑吟吟的看著許安然。“……不,不嫌棄。”許安然把帕子接過來,在手中攥得有些緊。宴謫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許安然愣在原地看了很久他的背影,直到侍女小聲道:“小姐,你想什麽呢?臉這麽紅,莫不是對剛才那雋秀的小公子動了心思?”許安然像是被戳破了心思,有些羞惱道:“桃夭!你膽子越發大了,居然敢這般打趣我……我隻是覺得,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