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菟和尤蘭德作為核心領導人的確很強，他們有共同的信念，對亞爾弗列得文明仇恨，所以收攏的“家人”也會是對亞爾弗列得文明發自肺腑真狠的人。”好友喃喃自語的分析者，馮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保持沉默。“但這個模式也有一個弊端，他們必須要看到複仇的痕跡，以及確定首領在複仇的路上，此外一旦複仇後呢？凝聚力就會渙散，這個團隊就會土崩瓦解。”說到這他眉頭皺起，有些不讚同。馮這時才緩緩開口：“不是。”“什麽？”對方不解。“不是用仇恨凝聚，我在那裏麵陸陸續續住過加起來有一年的時間。”馮深吸了口氣：“是親情，他們是真的把彼此當做親人，那是唯一的家。”“於菟說過，仇恨在複仇的瞬間就會瓦解，但家人不會。”“他們是真正的家人，複仇至始至終是他們階段性的目標之一，恢複戰爭前的十夜星球，過上帝國邊境內安逸的生活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為了柴米油鹽煩惱也是，結婚生子也是，建設十夜星球也是。”“都是，他們的目標很多很多，複仇隻是其中之一。”“一家人要過好，自然不可能隻是單純的對抗外敵而已，更有把家裏的日子過好。”馮看著好友震驚，錯愕的表情，“這才是他們的凝聚力。”而如今，馮看著車外安安靜靜等待著自己的柳於菟。在十夜星球上他想要做的成功了，而孤身到主星的他還能做到自己想要的嗎？馮打開車門向一家店走去，如今已經過了營業時間，店主在幾天前就接到消息已經準備好，今天提早關門打掃並且準備好了馮提到過的一些東西，甚至考慮的很周全的準備了其他的。店長親自接待，熱情又帶著幾分恰當好處的疏離給兩位尊貴的客人介紹這物品。馮突然受到一條消息，他站在那聽著店長介紹著手上的工兵鏟，從功能，到附帶功能等等等等。而他並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那過了很久。柳於菟和店長一起回頭疑惑的看著他：“怎麽了？”“a級伏爾考特星球由軍部中一位將領帶頭發生政變了。”他目光格外尖銳：“是你？”“胡說八道什麽？”柳於菟瞪了他眼。馮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抱歉，我開個玩笑~”說著還聳聳肩，“看好鐵鍬了嗎？”“你挑一個我把你埋了？”柳於菟冷笑。看似很生氣，但馮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感覺眼前的少年興奮起來了……柳於菟挑選的很快，買了一套裝備。馮沒有選，他心不在焉的讓老板按照柳於菟的在給自己包一份，隨後直接付款。送柳於菟回家的時候他都有些心神不寧，等車停在柳於菟的家門口是他再次開口：“你知道我說的意思。”“回去早點睡吧，我們是後天晚上走，還是大後天早上？”柳於菟卻直接跳過他的話題。馮抿緊雙唇，握緊了方向盤：“柳於菟我知道你想把我拉到你的陣營，如果沒有這件事我是可以考慮的！我也願意！”“我平時是不務正業也混賬，但我的核心思想還是為了這個帝國，如果你是不安定因素！”柳於菟並沒有讓他把話說完，而是雙手抱著胸，目光冷徹，甚至還帶著鄙視：“馮，你沒被選上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你的天真。”“回去吧，好好問問你的那個朋友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說完直接轉身打開家門。馮目送對方離開後，一股憤怒和無力感湧上心頭。那種滋味讓他由衷說不出的感覺，很氣惱，又有一種被一再打壓的憤怒。馮從小是天之驕子，一直是很高傲的一個人。他的好友的確比自己更早加入凱撒社團，但那又怎麽樣？馮清晰的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差距，自己隻是更愛玩而已，自己隻是不務正業，而他的這個好友從小到大一心一意隻有權利和地位，所以他先進去是必然。那時候自己隻有真誠的祝福和滿不在乎，可現在，就在那一刻，柳於菟提到那人的那一刻。馮突然感覺出因為自己不務正業而耽誤的時間，原本還有些許不如自己的好友居然在多年裏一點點努力之下，迎頭趕上，甚至超越了他！那種，那種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感覺，因為自己之前還得意，還驕傲的完事不夠和不務正業而錯過的機會和失敗讓馮真狠自己！他沒有立刻把車開回去，而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冷靜冷靜，一直到後半夜他才給好友打了通訊。“我就知道你會為了這件事來找我，”好友打了個哈欠，愜意又放鬆，“說吧要問什麽？”“你們猜到是誰做了嗎？”那種感覺再次在馮心裏翻滾。“小成員？”好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哦，我還幫忙了。”第37章 “你還幫忙了？你們瘋了嗎？！！”馮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理解。“他的想法是對的，他的決策是對帝國有利的，他所作所為是主腦知道的。”好友一連三個他。把馮釘在原地，那一刻原本模糊的認知再次清晰無比，“繼續說。”好有在那邊歎了口氣，“你玩了也有好幾年了，該好好認真了。否則再多的天賦也會被你的玩世不恭毀於一旦，等未來你對自己的孩子說自己過去的輝煌時難道說，你看這個人，這個人過去都不如我，不過那時候你爺爺我貪玩而已，否則我能比他們更了不起？”“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有多討厭你自己爺爺這麽說這句話嗎？”好友諷刺的反問。馮的臉色瞬間蒼白，“我知道了，”雙手也微微顫抖，克製道：“你先說正經事。”“好好好，我說我說。”好友無奈的歎息，“哎，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反正這件事我們都心知肚明，主腦也是，不過可能稍微有億點點可能會失控而已。”“但上一任母蟲，也就是我們的女王沒有做到的，我們現在需要做一點是一點，最起碼要把這個世界穩定住，等待下一位王的出現。”“清理一些自以為是的世家也是必要的，雖然我們也是其中之一。”好有無奈的聳聳肩，“但你知道本質上我們都是為了整個帝國，有些流血犧牲是必須的。”“那那些被犧牲的人呢？柳於菟自己就是被犧牲過的人，他怎麽還敢做出這種事情？”他不理解！馮不理解！“那個小奇葩你怎麽能用常規想法解釋他呢？”好友不屑，“他做事從來都是快準狠，隻要達到目的就夠了。”他沒說，但他們和柳於菟短暫的接觸裏能感覺到柳於菟的冷酷和絕情。成功的人很多很多都是反社會的，因為他們更自我，更自以為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核心目的。好友深吸了口氣，“反正你隻要知道他做的我們知道，主腦也知道就行了，但這些事情不許說出去知道嗎？”“恩。”馮抹了把臉，聲音有些沙啞：“我知道了。”“對了，你來嗎？就是這次活動。”好友在切斷通訊前突然問道。“我考慮考慮，明天告訴你。”馮現在感覺腦子很亂，他無法分析出自己要不要上柳於菟這條賊船。“行，我們這次要去的星球剛剛收到了消息，也發生了內亂。”好友滿不在乎的看了眼剛收到的消息，“不過也不妨礙我們狩獵。”馮突然覺得自己是和好友他們脫節了，還是至始至終他都與這些人格格不入？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裏，把自己到頭扔在床上卻至始至終沒有睡著。一直看著日出日落……他的父親在第二天回到家裏時聽說馮淩晨回到家裏一直沒出過門後，想了想還是敲門進來。可惜一進門就看到他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怎麽了？收到打擊了？”“恩。”馮不想給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但如果是家人……“傻小子，可以和你父親說說。”坐到床頭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是和朋友吵架了嗎？”“不是，不過比這糟糕多了。”馮在床上一拱一拱的，把腦袋買進父親的懷裏：“昨天一晚我知道了世界的黑暗。”他的父親忍不住失笑，“你都去過十夜星球這麽多次了，還去過黑暗星域居然才說這個？恩？黑暗星域的黑暗是什麽？”“那與我們沒關係。”馮倔強的說，“那是別人的地盤別人的世界，死了多少人都和我們無關。”這是蟲族的特性，一個種族的凝聚力特別強，也特別容易排外。或許是因為王這種天生屬性存在，所有人的核心思想都是自己的帝國，自己的國家。“所以昨晚知道的是我們國家的？”他的父親有些啼笑皆非，“為什麽？”“因為內戰？知道雄蟲保護協會的事情？”“還是因為什麽？”馮不知道怎麽說，但……他垂下眼簾，“爸爸你加入過凱撒社團嗎？”“哦，我沒有。”他的父親承認的很坦然，“我都不夠格提交資料，”說著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其實我一直很以你為自豪，要知道你這幾年都是瘋玩都能提交資料，沒有好好認真幹就能。”“我那時候還有你的張叔叔都是認認真真勤勤懇懇的，最後提交資料對方都不接受，直接說我們沒有資格。”說到這搖搖頭，“凱撒的門檻太高了，而且入會時間也短，要不我們目標放在另一個上麵？比如……”“柳於菟入會了。”馮打斷了他父親的話。對方沉默了很久：“我知道。”一直不提起就是不想傷害孩子的自尊心，“孩子你要知道，雖然你很聰明也很自命不凡，但這世界上依舊有著更多更多的天才，柳於菟就是這一類。”“十夜星球上出來的，沒有一個簡單，不論是他的哥哥還是他，甚至是那個叫利利絲的瘋子。”“要知道我們聽說那個叫利利絲的雌蟲開著東平西湊組裝起來的機甲手撕星艦的時候有多震驚。”說到這他歎了口氣：“他們的強大是被亞爾弗列得文明逼迫的，你生活的太安逸，所以當初你偷偷要十夜星球的時候我和你爸爸其實知道。”“但，我們都沒有阻攔，孩子你是應該知道一點世界的黑暗了。”“當初是，現在也是。但十夜星球上的孩子是沒有後盾的，他們隻能發了瘋拚了命的靠自己，你不是，你有我們，你有爸爸還有我，還有你的兄弟姐妹。”“如果你現在玩夠了，可以站起來準備接手你的工作，也可以繼續肆無忌憚的玩，玩一輩子都沒關係。父親我希望你成才，但更希望你這輩子能過的開心。”“馮，我們家的家底是足夠你擺爛一輩子的。”父親英俊的笑容中帶著縱容與溫情，馮靠在枕頭上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還有些恍惚。當他第二天頭疼欲裂的甩甩頭，拿起信息端給柳於菟發了條消息：“我不去了。”柳於菟：“你命好【假笑.jpg】。”馮走到鏡子前：“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因為你的關係去。”柳於菟：“睡一覺連腦子都睡掉了【小觸須鄙視你.jpg】。”馮：“你說的以候選人的身份，那也是因為你，我想靠我自己。”柳於菟：“連局勢都看不清的蠢貨還想靠自己？【小觸須震驚.jpg】。”馮被那一張張表情包氣的都不知道從哪裏吐糟，“反正我要靠我自己，凱撒不行，我還有另一個選擇不是嗎？我們終究會走到一條路上的。”馮：“我父親昨天說了，家裏也不靠我，就希望我快樂的成長。【假笑.jpg】”把表情包還給他！柳於菟：“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我帶魯德爾去了。看著我們這麽多年交情的份上，看在你和利利絲睡過的份上，勉強算是我們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