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陛下又在偏寵小嬌O啦 作者:月墜明夏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張慧安爹娘離京之後便一直住在表哥家,此時正在花廳喝粥,見小表哥林霽雲回來,他放下勺子,有點低落道:“表哥,你去孫常威家玩怎麽不叫我啊。”在太學的時候,他們三個幾乎一直形影不離,前天去瑞國公府也是三人一起,沒想到第二天表哥去孫常威家卻不帶他一起。他知道自己在造物社沒多大用,不如表哥和孫常威懂得多,而且他們這個小團體是靠表哥維係在一起的,能得到麵見陛下的榮譽全靠表哥,而且孫常威願意和自己玩也是因為他是林霽雲的表弟的關係,可是他已經努力做一些事情,跟上大家的步伐了。表哥平常對他很好,他告訴自己不帶自己去孫常威家沒什麽關係,因為他本來就沒什麽用,也提不出有益的建議,可內心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他喜歡和大家一起玩,一起努力做事的感覺。所以他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如果表哥真的嫌棄他礙事,那他以後就少打擾他們。正這麽想著,張慧安卻聽到表哥噓了一聲。“我昨天沒去孫常威家,去的是另一個朋友家,為了瞞住二哥才這麽說的。”過不了多久孫常威就要來,沒去他家的事肯定要露餡,他必須提前讓小表弟幫忙打點,林霽雲小心翼翼道:“一會孫常威到了,記得幫我打掩護。”從昨天開始就一直胡思亂想,正在傷心失落的張慧安:?表哥沒有不帶他去孫常威家,而是因為壓根就沒去,知道緣由後張慧安的心情一下子就由陰轉晴,整個人重新煥發了活力。但是很快,他問道:“那個朋友是誰啊?為什麽要瞞二表哥?直接說二表哥不會不讓吧。”這三連問可難住了林霽雲,去皇宮住是不能說的,他隻好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扯謊道:“我有個喜歡的人,身份比較尷尬,二哥知道我去找他肯定不會同意,所以隻能騙他們了。”正在上早朝的君頡忽然打了一個噴嚏。張慧安比林霽雲年紀還小,因書讀得不錯,家裏人也沒有提前給他說親事,因此這方麵還很懵懂羞澀,忽然聽到表哥說自己有心上人,十分震驚。在他看來,表哥生得極好看,家世好,學問也好,娶公主都是綽綽有餘的,選一般的高門貴女做妻子更是再正常不過。表哥說喜歡上一個身份尷尬的人,張慧安下意識認為對方身份比較低微,配不上林家,很可能下九流的商戶女。那樣的話,二表哥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怪不得表哥要偷偷私會。張慧安頓時很感概,神仙般的表哥原來也有煩惱。他答應道:“我一定會幫你的。”但是畢竟還是少年,對情愛比較好奇,他悄咪咪問道:“表哥,那個人很好看嗎?”林霽雲絲毫不知道小表弟已經在腦內幫他自圓其說了,他想了想君頡的樣貌,點了點頭,“挺好看的。”表哥已經是世間難尋的好相貌了,張慧安不敢想表哥口中的挺好看究竟是多好看,至少得美若天仙才能匹配吧。頓時張慧安更好奇了,心裏癢癢的,“表哥能帶我去見見嗎?我保證不說出去。”帶小表弟去見君頡?林霽雲敢保證小表弟會立刻暈過去。而且他也不想把自己和君頡交往的事公之於眾,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小表弟的安全著想,他都得拒絕。林霽雲道:“他比較害羞,算了吧。”這次被拒絕了,張慧安倒是沒多想,姑娘家不願意見人也是情理之中。以後若是小表哥成婚了,到時候再看新婦也不遲。宮內的君頡又打了一個噴嚏。陛下接連打兩個噴嚏,殿內嘴刀舌劍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聶如休挑了挑眉,前排大學士康見竹站出來道:“天氣轉涼,望陛下保重龍體。”君頡擺了擺手,“無妨,朕身子很好,倒是大家是國之棟梁,為國效力也不要忘多添衣。”官員們感動不已,陛下自己受涼還不忘關心大家,能生逢明君,不止是大燕百姓的福分,更是他們的福分啊。另一邊林府。林霽流估摸著人差不多到了,便去花廳,正巧下人通報孫少爺到了,他剛準備順便去迎人,沒想到表弟比他還積極,搶道:“我去我去!”話音剛落瞬間就跑出花廳,連給林霽流說話的餘地都沒有。林霽流撓撓頭,有些不解,去就去嘛,這種事又沒人搶,他這個表弟平常性子安安靜靜的,沒想到今天這麽活潑。他扭頭見四弟坐在桌旁,見他一點也不意外,問道:“慧安平常在太學便是這個樣子?”林霽雲見小表弟去接孫常威,而不是三哥,心裏放下了大半,聞言隻是應付道:“他們關係比較好。”林霽流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倒可以說得過去了。等小表弟和孫常威來到花廳,果不其然,三哥舊事重提,說起林霽雲昨天去孫常威家做客,給貴府添了不少麻煩等等的客套話。林霽雲本來有點緊張,擔心小表弟萬一事情沒辦妥,在三哥麵前露餡了就麻煩了。幸好孫常威坦坦蕩蕩,配合道:“我和霽雲本來就是兄弟,沒什麽好見外的,三哥客氣了。”林霽雲徹底放下心來,小表弟事情辦得不錯。林霽流招呼小廝去拿瓜果和紙筆,在這間隙,孫常威過來拍了拍林霽雲的肩膀,坐到林霽雲身邊,露出一個‘兄弟我懂你’的悲壯表情。先前孫常威來花廳的路上,張慧安已經把事情仔仔細細交代過了,甚至還添油加醋說了很多兩人伉儷情深,但是礙於家庭隻能偷偷來往的背景提要,給這段感情增添了不少戲劇性色彩,活脫脫像是話本裏遭受重重阻難的公子和佳人。就連孫常威這個鐵漢都要落兩滴同情淚了,這是什麽苦命鴛鴦。沒想到林霽雲這種天之驕子也有不可言說的苦楚。孫常威下定了決心,是兄弟就得好好守護他的愛情。因為林霽雲的三哥在旁邊,孫常威沒有多說,隻能用神態語言來溝通,兩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弄得林霽雲有點莫名其妙。不過正事要緊,這次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就是討論怎麽給鄭小公爺的婚房裝玻璃還有遮擋的窗簾,算是創業初期的小型會議了。首先是生產場地的問題,他們先前製造玻璃是得了君頡首肯,批準使用官窯的,鄭國公府也在皇帝麵前過了明麵,但是後續總不能帶雜七雜八的人進官窯,自己有一處可自由使用的生產場地就很重要,目前他們隻有一百兩銀子,這筆錢雖多,但遠遠不夠買燒製陶器的窯洞,買窯洞的事隻能暫時擱置,看看能不能租京城附近的窯洞使用,林霽流對京城熟悉,這件事便交給他做了。其次是玻璃製造和安裝的問題,目前林霽雲有技術理論,孫常威有實踐經驗,少量的玻璃他們能製作,但是他們兩個都要去太學讀書,不可能為了給瑞國公府裝玻璃窗就拋棄學業,這點林霽流也表示很好解決,他先前辦茶樓的時候接觸過京城的各類匠人,可以讓林霽雲和孫常威教導出一批專門做玻璃的,也方便日後玻璃的大批量生產。最後就是窗簾設計的問題,需要林霽雲把窗簾的圖紙畫出來,讓工匠們去打磨窗簾的導軌,再由繡女按照圖紙縫窗簾邊角。眼下遇到的難題都有解決辦法,隻剩下執行的問題了,林霽雲拿來紙筆,把玻璃窗的裝修步驟按流程圖的方式畫出來。孫常威和張慧安已經見過林霽雲的種種奇思妙想,此時雖驚奇,但也習慣了,隻是安安靜靜地等林霽雲畫完,畢竟玻璃的配方都是對方創造出來的,流程圖的思維模式與之相比隻是大巫見小巫。可林霽流還沒直麵過林霽雲帶來另一個世界知識的衝擊,他隻知道玻璃是太學造物社研究出來的,但不清楚究竟是誰提出的想法,還以為是三人多次試驗,誤打誤撞碰出來的配方。此時見林霽雲將步驟畫得輕輕鬆鬆,但這些內含的邏輯方式卻是很超前的,先前林霽流有和朋友一起創辦過茶樓,他知道把一件事變難是很簡單的,自己決策上的失誤,底下人執行不到位,都會讓正常的事情難上加難,可是把一件事變簡單卻很不容易,這要極強的大局觀和強悍的思維能力,為了讓其他人更方便理解自己的意思,還要有足夠清晰的表達能力。而流程圖就是將表達方式簡單化,條理清晰化的最強手段。林霽流真的很震撼,因為曾經創業過,他才明白這種能力的難能可貴,很多人一句話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如果有了流程圖就不一樣了,事情能變簡單很多。林霽流震驚道:“這圖也太清晰明了了,箭頭狀的圖形正好可以指向下一步,而且若是有缺漏還可以在中間增補。”“你什麽時候變這麽聰明了。”林霽雲被三哥誇得不好意思,他寫大綱的時候就習慣用流程圖了,這樣可以方便臨時刪改情節或增添支線,方才也是覺得順手才這麽畫出來了。張慧安見三表哥這麽震驚,不以為然道:“四表哥一直都很聰明,玻璃的配方也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三表哥不知道嗎?”林霽雲在家從來沒有提過,林霽流哪裏會知道玻璃的配方是自己親弟弟獨自想出來的。要不是表弟說,他現在還被蒙在鼓裏。見三哥感興趣,林霽雲拿出一張新紙,把記憶中一些好用的表格和魚骨圖之類介紹給他。林霽流徹底震驚到無話可說了,他直直地看向林霽雲,自家弟弟漂亮的臉在他的視線中慢慢變得模糊,轉而變成又大又亮的金元寶,閃閃發光。他以前怎麽不知道四弟有這麽厲害的賺錢天賦!要是早點能製作玻璃,他們林家早就成為首富之家,每天可以墊著大把銀票睡覺!想想就捶胸頓足!第35章 詩社(上)在林霽雲流程圖的幫助下, 每個人都領了自己的任務,目前首要任務是租窯洞,他們三個幫不上什麽忙, 隻能三哥自己親自去找, 因此下午林霽雲他們便趕回太學讀書了。兩三天沒回來, 林霽雲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去屋簷下看看自己種的花長得怎麽樣了。花草社分的種子有一小袋,但可能林霽雲種植天賦一般, 最後隻長成了這麽一株, 林霽雲仔細按照花草社老師給的圖冊分辨,發現是從北幽傳到大燕的百日葵,花期從三月到臘月, 極為漫長, 而且耐寒耐旱,隻要別多澆水就很好長。林霽雲想起自己先前每天澆水, 顯然沒長出來的種子都被淹死了,隻有這一顆頑強得挺了過來。有點尷尬。之後林霽雲就一個星期澆一次水, 百日葵竄得很快, 如今已經兩尺高了,墨綠色的枝葉舒展開來,健康又活潑。林霽雲見百日葵還不缺水,就去室內放行囊了。明日夫子要考教背誦, 晚上林霽雲和孫常威都拿出書來背, 隻有張慧安對著紙抓耳撓腮。一開始林霽雲以為小表弟是在默寫,便專心背誦,等他和孫常威都背完了, 發現小表弟還是對著一張紙沒什麽動靜。林霽雲有點奇怪, 過去看了一眼, 隻見紙張上根本沒有背誦內容,而是隻寫了兩句的詩。“你們班明日不考教背誦嗎?”林霽雲奇道。“是要考的。”張慧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明天詩社也有活動,每人要拿出一首詩來,我今晚先把詩琢磨好,明日上午再早起背誦就好了。”見小表弟有自己的計劃,林霽雲便也沒說什麽了。結果第二天傍晚從詩社回來後,張慧安就一臉愁苦。林霽雲問:“怎麽了?”張慧安鬱悶道:“詩社要輪流誦讀自己的詩詞,到我的時候,副社長說我做的詩平平無奇,還不如七歲稚兒,讓我以後別去詩社丟人。”林霽雲昨夜看了張慧安作的前兩句,說實話不算優秀,但是‘不如七歲稚兒’,這評價未免有點過於尖酸了吧。難道那位副社長有驚世之才?才眼高於頂?可大家都是因為興趣愛好聚集在一起的同窗,何必如此刻薄,林霽雲生氣道:“那種氛圍的學社不去也罷。”小表弟卻搖頭,“是我寫得不夠好,我聽了其他同社同窗做的詩,確實比我好,我下次再多下些功夫。”小表弟執意如此,林霽雲也沒法,隻好道:“那行吧。”等到下次詩社活動,張慧安緊張得不行,提前兩天就準備好了詩稿,可能因為被副社長當眾批評過,張慧安總覺得自己寫的有問題,還讓孫常威和林霽雲幫忙看看,有些地方能不能修改。孫常威比較偏科,算學可以說得頭頭是道,但是在詩句上還不如張慧安這個從小在農家讀書長大的學子,於是乎林霽雲隻好幫他看了看。小表弟在詩文創作上確實不算出彩,想起上次在詩社被那樣當眾批評,林霽雲有心幫他,便在張慧安的詩文中改動了幾個字。張慧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作詩的水平自己是知道的,雖然副社長說得有些過分,可原來村裏的夫子也跟他說他作的詩沒什麽靈氣,不堪細讀,可是表哥隨便動了兩筆,本來平平無奇的詩句,忽然就化腐朽為神奇,仔細琢磨琢磨,竟然能品出些味道。隻是幾字之差而已,怎麽會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作出來似的。張慧安一把抱住林霽雲,“表哥你真的太厲害了,我怎麽感覺你什麽都會。”林霽雲知道張慧安這是誤解了,他也不是什麽都會,隻是碰巧撞上這幾個月話本寫得多了,加上讀者越來越多,林霽雲不自覺地對自己的要求也越來越高,有些情節不僅要寫得有新意,還要有美感有氛圍,因此在高強度訓練之下,他對文字敏感度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