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演炮灰小白臉的那些年 作者:風雪添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們坐在車上,顧白衣看著外麵白茫茫的雨幕,好像玩笑一樣對他說「說不定開到盡頭就是另一個世界了。」第73章 真相(上)◎要是有重來的機會就好了◎顧白衣曾經想過自己為什麽會穿越。他死在水中, 原主也死在水中。或許這樣巧合的瞬間裏出現了空間交錯,讓他們交換了世界。顧白衣不知道原主到底去了哪裏,但寧願隻是單純地交換了世界。如果原主去了他以前的世界, 至少大哥和師父都會發現他不是原來的那個顧白衣。但麵對穿越這種玄學事件, 他們也不會為難於原主這個受害者。他們會幫他安排好一切,足以讓他在新世界重新安頓下來。當然這僅限於物質上的“安頓”。原主畢竟死於自殺。但或許死過一回之後,他最終能夠發現生命的可貴,選擇在新世界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漫長的人生之路也才剛剛開了個頭。這也可能隻是顧白衣一廂情願的“期望”,但他總歸是更願意往好的方向上想。直至他猝不及防地沉入新的“夢境”。這一次顧白衣終於看到了原主完整的記憶。-後來他變成了一個很壞的人。或許沒有那麽壞。他沒有真正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但總歸不能算是一個好人。母親去世之後, “顧白衣”的日子也沒有變得好過起來, 累累負債壓彎了他的腰,卻再也沒有人能在身邊支撐他。方二姨為了幫他還債, 多打了一份工,因為過度疲勞昏倒在單位。陶木桃為了趕去看望母親,意外出了車禍。性命勉強保下了,卻因此落下了終身的殘疾。原本前途大好的小姑娘,毀了容貌,失去了雙腿,往後餘生隻能在輪椅上度日。很長一段時間裏, 她都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歇斯底裏地咒罵著一切,包括自己的母親。但她最恨的人, 就是“顧白衣”。方二姨終日以淚洗麵, 起初還辯解幾句並不全是“顧白衣”的錯, 後來漸漸沉默。再後來某一天, “顧白衣”帶著打工賺到的錢和水果來醫院探望, 方二姨將他擋在樓下,說自己實在沒有餘力再去照顧他,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她了。世界上最後一個對他好的人,也不願意再見他了。“顧白衣”無所適從了一段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補救,隻能繼續賺錢,盡力去賺更多的錢。然後再用這些錢去補償方二姨一家。她們雖然不願意再見他,但養傷治病乃至以後生活,都需要很多錢。他孑然一身,就不必再擔心會不會讓周圍的人蒙羞。隻有午夜夢回時,他夢見母親失望的眼神,才會一個戰栗,將伸向深淵的手縮回來。單單隻想賺錢,方法很多。去偷、去搶、去賣……暗地裏不法的勾當多的是,隻要有心,總能碰上一些引路人。但這些事情,一旦被抓到,還會影響到方二姨一家他不能用這種錢去補償她們。而且以後到了地下,母親看到他時一定會很失望。後來有人問他要不要去當明星。他問能不能賺到錢。那人說可以,要是紅了,他能賺到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大錢。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然而被騙進了公司,經紀人就原形畢露。正經工作輪不上他,周圍人嫌棄他畏縮木訥,不夠上鏡,又有人對他的相貌心懷嫉妒與警惕,恨不得直接將他踩進泥潭裏。最後經紀人就隻帶著他出去喝酒應酬,對著投資商討好賣笑。“顧白衣”的性格並不討喜,但臉實在出眾。經紀人有心將他賣個高價,於是帶著他輾轉於一眾男男女女當中,有的金主講究你情我願,還算得上溫柔體貼,但也免不了遇到性格自我的,總難免多受幾分氣。再怎麽被嘲諷打臉,他也得忍氣吞聲地受著,做一個合格的高級“商品”。唯一一次衝動,是他幫同公司的女同事擋了一杯酒。然後轉頭那個女同事就把他賣了。她借著感謝的名義將他約出來,勸他喝下了有問題的酒,然後將他關進了酒店的房間。她是在向他得罪的那位陳總示好。那位陳總性格陰晴不定,癖好異於常人,被他用手段搞到手的情人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不久之前才有人因此跳樓自殺。“顧白衣”以為自己會是差不多的下場。但先來的是沈玄默。他與陳總有點私人恩怨,恰好查到“顧白衣”的頭上,許久之前見過的那一麵他還記得。沈玄默身邊的助理將“顧白衣”送去醫院,看著他的眼神充斥著憐憫。像是在說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幸的人。真可憐啊。沈玄默問他,想不想換一份工作。沈大少爺在外名聲同樣不怎麽好,但也僅是“風流”,不至於有性命之憂。“顧白衣”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點了頭。但沈玄默並不跟他談感情,甚至見麵的時間都不多,隻會定期給他打錢。後來“顧白衣”還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沈玄默為了他跟那位陳總鬧得天翻地覆盡人皆知。外人都說沈總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為此不惜將陳家趕盡殺絕。果然是愛得深沉。自那之後,“顧白衣”無論走到哪裏,看到的都隻有別人奉承討好的臉色。他們都已經知道沈總不好惹。沈總的“真愛”,當然也要盡心討好著。過去欺負過他的人再見麵時戰戰兢兢,完全沒有了過去那樣囂張的氣焰。都不必“顧白衣”自己主動開口,便有旁的人主動幫他報複教訓那些人。沈玄默對此視而不見。默許,或者隻是單純的漠視。輕而易舉地報了仇,“顧白衣”卻並未因此感覺到滿足。他自卑又缺愛。後來又從並不含任何愛意的放縱之中學會了虛榮與貪婪。又從狹隘的追捧之中學會了自大與自私。畢竟已經沒有人真心愛他。沒有人願意費心告訴他,怎樣才是對的。一旦踩破了最後的道德底線,墮落總比時時謹慎自省容易得多。他漸漸變成了曾經最討厭的模樣借勢壓人,心懷妄念。他鉚足了勁往另一個圈子裏鑽,看不順眼的人要想盡辦法去打壓羞辱,以此來確立本就虛無的權威。他知道沈玄默並不喜歡他,有時候看他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但他學會了審時度勢,知道沈玄默的母親希望他留下來。他不知道原因,但可以以此為倚仗。他覺得,沈玄默一定會為了他母親而選擇妥協,而不會在協議到期的時候直接將他趕出去。他不想丟掉沈家帶給他的這份光鮮的外衣。因此他做了很多事。包括去針對那些跟沈玄默傳過緋聞的人,包括妄圖插手收買公司裏的員工。也包括將那個據說會是沈女士未來繼承人的孩子推下樓。那一瞬間,他腦子真的閃現過那樣的想法「要是這個孩子死了,他會感謝我嗎?」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