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原身的意識已經消散了,也就是徹底死亡,身軀隻有何嶼菩在掌控。但沒什麽用,何嶼菩已經沒有力氣去懸浮頁麵點擊退出遊戲了,隻能撐到著十秒倒計時結束。他的意識恍惚,但強烈的求生意誌讓手指用力地抵在地麵上,整個指尖發白,試圖引回注意力。【5…】【4…】遠處走來個人影,幾乎是輕聲地歎了口氣,將冰冷的指尖放在他被燙傷的眼皮上,動作輕柔。【1…】這,是誰?何嶼菩費勁地抬起眼皮,但時間剛好截止,視網膜的影像天旋地轉,而後陷入一片黑暗。失去意識前。他在這片虛無的黑暗中,看見了行白色的字體,如同擺動的紙張搖擺,漂浮在半空。【哦?你居然又活下來了,看來他趕到了。】【辛苦了,接下來a關不需要你解密了,直接[終章],我會解答你所有的疑惑天生重病的緣由,父母早死的原因,以及我…是誰】【待會我會在現實中給你托夢。】*何嶼菩被顛得悶哼了聲,身上的骨頭似乎都散架了,疼得可怕,皮膚傳來灼烈的熱感,似乎火焰的燃燒還在繼續。他沉沉地呼吸著,鼻息間聞到了濃厚消毒水的氣味,耳邊是輪子的滾動聲跟人群的嘈雜聲。何嶼菩睜不開眼睛,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是移動,身邊還有很多人,肩膀上甚至搭了一隻手,按得他有點疼。他不知道被推到了什麽地方,隨著一聲門響,周身雜亂的聲音陡然安靜下來,隻剩冰冷的器械碰撞聲。“我草,我剛看見董事長的睫毛顫動了下,他可能還有意識,你們快過來!”“別過去!醫生,來這邊,董事長的身體數據一直在下降,快要突破臨界值了,這可怎麽辦啊!”“何先生,何先生,您能聽見我們講話嗎,能的話麻煩眨一下眼睛…不行,現在馬上開展搶救!!”何嶼菩被人搖晃著,想回應他,但是身體太沉重了,眨下眼睛都困難。再加上突如其來的困意來襲,很快就注意不了外界的變動。他陷入了昏睡中。何嶼菩還保留著在副本中的記憶,所以他現在清晰地知道,他在做夢。這是十四年前的醫院,醫療設備還不是那麽先進,較為粗糙的軟管擱置在他的身上,動彈不得。何嶼菩麵前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人伸出柔軟細膩的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撫著什麽。他掀了掀眼皮,無論怎麽聚焦,都無法看清這兩個人的麵容,像隔了層晃動的水液,直接看見隱約的麵部輪廓,以及熟悉身形。“!”何嶼菩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當場楞在那裏,喉嚨幹澀難以發出聲音,隻能僵硬無聲地呆在原地,視線完全做不到移開。因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麵前這兩個人,存活在他記憶中,逝去已久的父母。何嶼菩心底的城牆陡然崩潰,荒漠領域像是迎來了滔天巨浪,勢不可擋的水浪遮掩了所有,幹淨清澈的液體浸透了幹枯已久的土地。一種名為遺憾的情感侵蝕了理智,但隨之而來是沒有邊際的無力感。因為他知道,這是假的。他的父母早死了。何嶼菩有無數的話想說,他努力想穩住嗓音,但喉嚨卻是像賭住了般,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他突然很委屈。即使知道對方是假的,他也想告訴對方自己去了個很危險的世界,火燒在身上很疼,利刃劃破血肉很痛…玩家狼狽死去的姿態隨處可見。何嶼菩想告訴他們,自己有為活下去而努力,即使付出了很大很可怖的代價,他也堅持到了底。他控製不住地皺起了鼻子,眨了下濕潤的碧眸,掉下滴熱淚。等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時,掉下的淚珠已經砸在媽媽手上了。媽媽怔住了,連忙俯下身子,將還是小孩子狀態的何嶼菩圈在懷中,用柔軟的掌心給他拍背:“沒事…沒事了,小菩,不要哭,爸爸媽媽不是責怪你的意思。”爸爸伸手幫他擦去眼淚,在旁邊也是放緩嗓音道:“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這筆錢誰花的都無所謂,我們不過問了。”“沒事,不要緊張,爸爸媽媽隻是來跟你聊天,放輕鬆一點。”何嶼菩哽咽了下:“我花的,這筆錢是我花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做出了跟以前一樣的回答。十四年他用手機給認識了半個月的“唯一朋友”轉賬了五萬塊,而他父母在得知信息後,第一時間趕來了醫院。父母欲言又止,知道他的錢被對方騙了,但什麽都沒說,隻是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又給轉了一筆賬,告訴他:“不要怕,乖乖做手術。”他們這般著急地來醫院,倒不是責怪何嶼菩亂花錢,而是害怕他在轉完錢之後,被對方拉黑了,發現托付真心的朋友是個可惡騙子。何嶼菩從小在醫院長大,沒有任何朋友,單純而懵懂。陡然遇見這樣的角色存在,很容易將情感全部寄托給對方,若是發現對方存在惡意接近,定然會情緒波動。而他的身體越來越衰弱,經曆不起任何情緒波動了,一旦過度喜怒哀樂,就會影響手術的結果。甚至是死在手術台上。媽媽拿過他的手機,小心翼翼地詢問:“乖乖,我幫你把賬號注銷了好不好?醫生說你最近情況很嚴重,不能情緒波動。”她想給孩子尊重,不想幹涉對方的隱私自由,但沒有辦法,她得保證自己的孩子不知道真相,以免被傷害。而她不知道,何嶼菩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是騙子,而且率先拉黑對方的也是他。何嶼菩乖巧地點了點頭,將腦袋依靠在母親肩膀上,鼻息間是清冷溫和的木質香,帶著孤月般的平靜。他長大後有係統的幫助,不僅能行動自如,還能站起來,走出醫院跟隊友們出去吃火鍋。現在陡然恢複到小時候的狀態,身上插滿管子,說兩句話就累得喘息不已,整個人虛弱脫力,有些不習慣。不過能看見父母,那也無所謂了。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媽媽,心底全是珍惜跟遺憾,連眨一下都覺得浪費。媽媽把賬號注銷後,溫柔地摸著他的臉龐,抿了下唇,心疼道:“怎麽哭了呢?”“我們小菩這麽漂亮聽話,以後會有人從醫院排到法國想跟你做朋友的。”何嶼菩忍不住笑了下,點點頭。他無意識地摩挲著媽媽的手背,白皙透粉,細膩暖和,跟他冰涼蒼白的指節形成強烈對比。同時也在疑惑,那所謂的神到底引他入夢做什麽,總不可能是要讓他幻象中的父母見麵吧。不過何嶼菩也不排斥。畢竟他在這場夢中最珍視的兩個人,在現實中屍骨已寒,他沒有軟肋,無論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他在這場幻想中待了三天,終於,在第三天的夜晚,這個世界發生了變化。何嶼菩原本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陡然控製不住地睜眼,搖搖緩緩地站了起來,打開了窗戶。夜晚的風狂躁寒冷,而他長腿抵在窗沿上,半邊身子探了出去,低著頭在下麵巡視著什麽。不過奇怪的是,冷風打在身上,他沒有任何寒冷的溫感。神想幹什麽,殺了他?不,對方沒有動手的緣由,不然何必在精神病院煞費苦心地給他送線索。何嶼菩選擇相信神。神控製著他的視線,在樓下巡視著,最後停在某棵樹的粗壯樹幹。而後被控製的孩子軀體伸手抓住旁邊的管道,整個人跟貓般輕盈敏捷,輕而易舉地爬了下去,跳落在某棵樹的樹幹上。何嶼菩被控製著抬起眼眸,毫不猶豫地敏捷跳下樹,往馬路的對麵走去,轉進一條黑色的小巷子。十四年前的a市治安並不好,他走在路上,仍能聽見穿著緊身褲的少年人騎著私改摩托在車上狂飆的身影,伴隨著幾聲下流的口哨聲。不遠處走來幾個醉醺醺的流浪漢,個子高大,肚子將衣服鼓起來,身上臭味衝天,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何嶼菩下意識想奪回軀體,往遠處走去,但是身體的控製權卻是緊緊地落在神的身上。隻見對方用他的軀體,輕佻散漫地瞥了那幾個醉漢一眼安靜空蕩的街道頓時響起殺豬般的慘叫聲:“我草,這是人嗎?怎麽還長著尾巴,救命啊啊啊啊啊!!”流浪漢們被嚇得跌倒在地,邊嘔出臭氣衝天的嘔吐物,邊手腳並用地往後爬去,像是看見了什麽超出常識的可怖怪物。何嶼菩無法控製視線,沒辦法看自己身體出現了什麽變化,隻能硬著頭皮讓神繼續控製著身軀,往前走。街道很黑,所以的行人看見他,都發出可怖淒厲的尖叫,而後撲倒在地,扭曲陰暗地爬行,瘋狂避開,生怕被糾纏上。他就這麽走著,直到在空氣中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何嶼菩能感受到,自己的唇角勾起來了,步伐也跟著加快了幾分。他落空巷中的腳步聲,輕盈中帶著點詭異,像是踩在心髒上,不重,但致命。拐了幾個路口,終於停下,盡頭傳來微弱急促的喘息。有個人影倚在牆坐著,耷拉著腦袋,看上去有些無助,看上去隻有八九歲的模樣。何嶼菩停在了對方的麵前,輕聲問道:“你怎麽了?”然而話語一落,何嶼菩看清這人的臉後,瞳孔克製不住地收縮顫動了下。因為男孩的五官,跟謝言那廝長得一模一樣。他完全沒有孩子該有的天真。謝言眼神陰沉,輪廓沾了點沒擦幹淨的血,但他已經不在意了,沉默不語地看著何嶼菩。像是未長開的幼狼,卻藏不住早已鋒利的獠牙,眼神裏盡是仇恨跟冷漠。他凝視著何嶼菩的碧眸,一字一頓道:“我的好朋友騙了我後,注銷賬號消失了。”第100章 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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