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69章 也不知道因為什麽，林駱竟然會覺得自己被君野這樣盯著看，顯得有點局促，吃飯的幅度也不由地變小了。雖然都是男人，但君野是他想守護的人，而他也是君野等了五百多年才等到的另一半，按理說，他們之間該是熟悉又活躍的，可是情況卻恰恰相反。他們完全沒有一點點的熟悉感，仿佛第一天認識似的。君野一直在盯著他看，林駱也覺得不好意思，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大漢，被另一個比他還要高的美男盯著看，好像也不是什麽事兒。林駱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看君野，心裏又在擔心了，按照他倆現在的情況來看，估計想要達成雙修的協議，會有點尷尬。但林駱知道君野可能不會拒絕。現在想來，當初在合歡境的時候，林駱還是比較大膽的，或許是那時候心裏沒有任何牽絆，想著出了合歡境就和君野老死不相往來，但誰能想到，就因為一次失誤的求救，他和君野就這樣糾纏了一輩子。林駱沉默地吃完一碗靈米，蔬菜還剩一點點，他看向君野，君野這才收回視線，端起眼前的碗，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完全不在乎是林駱剩下的。他們之間的氣氛過度詭異，誰也再沒說話。林駱甚至不敢提出讓君野幫他築基的話。但他要救麥麥。雖說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虛構的，和林駱沒什麽關係，但林駱體驗過所有的痛苦，所以他知道這是他實實在在經曆過的。這裏的一切他都割舍不下。如果在這個世界不能回去了，那他就待在這裏，守著孩子和君野，終老一生也足夠。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想把握就能把握住的。君野沉默地吃完飯，收拾碗筷要去洗漱，林駱想幫他，被他製止了。知道他是附在小喵身上的靈魂後，君野的情緒並沒有多大的波動，這讓林駱一度覺得，君野可能沒那麽喜歡他。他喜歡的大概是小喵的那張臉，雖然靈魂是林駱的，但君野大概不夠愛。林駱想到這裏，莫名地出了口長氣。罷了，他隻是想救麥麥罷了，君野愛不愛他，都無所謂。雖然他的心裏有點酸澀，也有點難受，但他是個男人啊，他不能因為這些事，而變得玻璃心。他會和君野提雙修的事情。謝無妄說，君野的修為都散了，但他畢竟是妖身，在修為散了之後還能活五百多年，足以見得他還是比一般築基期的修士要強。所以林駱覺得君野能夠幫他的。等到君野收拾完一切，洗完了手，天色漸漸沉了下來。夕陽最後一抹餘暉也消失殆盡，林駱站在台階上，看著君野來回忙碌，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到它們該待的位置後，才準備回房。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好尷尬啊，林駱和君野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尷尬的時候。這種感覺簡直像在受刑。直到君野上了台階，要進他的房門時，才跟他說了一句：“你先進來吧。”林駱趕緊哦了一聲，跟在了君野身後。屋內的陳設很熟悉，這讓林駱有種回家的感覺。不管是家具的擺放位置，還是床鋪，都是林駱喜歡的陳設。林駱進門後，見君野走到香爐旁，將香爐裏燃著的熏香按滅了，聚魂燈也被他熄滅收了起來。聚魂燈是火靈聖母的法器，一直在無極劍宗收藏著，因為火靈聖母和無極老祖是好朋友，無極老祖借著去尋找過落晚晚的魂魄。再後來，無極劍宗弟子又歸還給了火靈聖母，而火靈聖母早已跳出人靈界。見君野將法器收了起來，林駱什麽話都沒說。君野回頭見他站著，隻說：“你坐。”語氣淡漠疏離，好像他們兩個根本毫無關係似的。林駱笑了笑，隻得先坐下，等君野主動開口問話。他甚至在想，就現在他倆這樣尷尬的關係，要怎麽樣才能達成雙修的協議？果然人有了顧慮，就無法孤注一擲。想當初在合歡境的時候，林駱隻顧著自己的死活，全然沒有想過君野的感受，隻想活下來再說。可現在卻成了這樣子。真就離譜。君野收拾好東西裝進櫃子裏，才走向林駱。林駱笑著看他，他感覺他的笑多少有點諂媚了。君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望進他的眼底：“你說怎麽樣才可以救麥麥？”林駱眨眨眼，思忖片刻，回答：“謝無妄掌門說，要想火蛇獸的魔性淨化快一點，需以血親的靈氣淨化煉獄的魔氣，這樣煉獄吸收魔氣的能力就會增強，可以讓麥麥早點出來。”君野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卻是問：“可我的修為已經散了，我沒法給煉獄輸送靈氣。”林駱指了指自己：“我，我可以，但我現在不曾築基，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助……而且你的靈氣不行，你是魔修，需要仙修的才行。”君野哦了一聲，問：“那我怎麽幫你築基？”林駱低下了眼眸，神情有點惶恐：“就、就隻能用雙修的法子，因為你是魔修，無法直接將靈氣輸送給我，隻能我自己轉化……”君野：“……”林駱的笑實在尷尬：“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也就罷了，我就隻能找別人……”君野盯著他的一張臉瞧：“我幫你。”林駱心裏一咯噔，再次抬眼看他：“真的？”君野嗯了一聲：“橫豎都是為了麥麥，你和我是他的血親，為他做點什麽，我義不容辭。”林駱點頭：“是啊，義不容辭。”雙修協議就這樣達成，君野的神色都沒變一下，他隻問林駱什麽時候開始，如果林駱準備好了，可以隨時找他。林駱點頭答應著，先回了廂房，但他的心卻在一直跳一直跳。雖然作為靈寵小喵的時候，他和君野做那種事都是家常便飯，可現在換成了林駱自己的身體，這讓林駱有點抵觸的同時，又很害怕。他想了很久的合歡宮轉化靈氣的心法，感覺萬無一失了之後，想去找君野，可是就是沒有勇氣。他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知道該如何開始第一步。而在房間等他的君野，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用洗滌術把自己清理了一下，好像恢複了當年的自己一般。他在自己身上左聞一聞，右聞一聞，覺得身上都是熏香的味道，不會讓小喵有不好的體驗之後，才覺得舒心了。夫夫兩個，都像剛開始戀愛的小夥子，完全沒有一點點夫夫的感覺。君野等了半夜，林駱還是沒有來，他朝著窗外看，隻見月光籠罩了整個院落。而廂房內，還有個身影在走來走去，似乎還在掙紮，還在猶豫。君野在窗口看了半天，斂了情緒，想著是不是他該主動？小喵即使回來了，但看起來還是很青澀的樣子，他會害羞吧？這樣一想，君野便咽了咽唾沫，在心裏給自己打氣。然後走向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林駱還在緊張，猶豫，徘徊。房門突然被敲響，他被嚇了一跳。剛想說什麽，就聽到外麵君野的聲音低沉冷靜：“睡了麽？”林駱匆忙走向門口，把門給他打開，尷尬地笑了笑：“你也沒睡啊？”君野走進去，屋內漆黑一片，連燈都沒點。林駱站在一邊，顯得很局促，他有點欲蓋彌彰地解釋：“有點倉促，我可能要準備準備。”君野嗯了一聲，揮手將屋內的燈盞點燃。林駱將門再次關上，問君野：“你睡不著？”君野坐在了林駱的窗前，穿著一身單薄的黑色褻衣，長發披散，一張臉恢複了往日的俊朗，眼神還是像以往那樣犀利。他看著林駱。林駱覺得身心都被煎熬著，他不知道該怎麽和君野相處。君野坐在床沿半天，見他並不想靠近自己，便沉聲道：“過來。”他們兩個要是誰也不主動，那這件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完成，君野知道小喵的性格一向別扭，更不會和他主動親近，所以還是他先主動。雖然他很想林駱自己主動找他，但看他的樣子，好像在掙紮。林駱聽到君野喊他過去，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他慢吞吞地走向君野，站在他麵前。君野伸手從腰上把他攬過去，動作很輕，大手讓林駱全身的細胞都好像躁動起來了。君野的額頭輕輕地抵在了他的腹部，林駱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他的行為牽緊。緊張地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君野抬眼看他，林駱從他眼底看到了難言的隱忍和深情。他緩緩起身，氣息距離林駱越來越近，林駱的呼吸滾燙，他下意識地別過頭，躲了一下。君野的氣息打在他的側臉，近在咫尺。“小喵。”“啊？”“不要緊張。”“不緊張啊……”“你呼吸很亂，心跳也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