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啊……是……”隻有邢歡自己知道,心就像是快要跳出了嗓子眼般,她幹巴巴地哼了幾聲,方才是怎麽說的來著?是有說過想要去死吧?


    “我成全你,剛好,我也想看你死。”


    喑啞嗓音,徐徐道出的話語,是邢歡完全沒料想到反應。所以現在是怎樣?他不止是應承了她的想法,還格外配合地助她一臂之力?


    “啊啊啊啊!做、做什麽啦!會痛啊……”感覺到脖子猛地一緊,邢歡掙紮著揮舞雙手,吼出抗議。


    靜安卻不為所動,果斷揪住她的衣領,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情緒,以拖曳的方式把她拉進裏屋,指尖一抬撂下簾幔。嗤笑聲從他微咧的嘴角邊飄出,還伴著一絲訕訕的話音,“習慣下也好,等下會更痛。”


    “嘎?”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懂?不懂他就用直接用行動來證明。


    既然她不知死活的跑來他麵前尋求慰藉,那他總不能讓她敗興而歸吧?


    安慰人的方法有很多種,可現在他隻想用最原始的那種。既然她的心若即若離搖擺不定,那就讓她的身體做決定。


    沒心情去逐一解開那些繁瑣的扣子,他索性蠻橫地用力扯開她那件礙眼的紅襖;沒什麽耐心去同她裹在身上的層層疊疊棉衣做鬥爭,他幹脆一股腦地掀起往上拽拉。過於粗暴的行為足以證明,他其實從來就不是個遵從規矩循序漸進的人,隻是不知不覺間為她妥協了太多次。


    等到邢歡反應過來時,上身隻剩勉強蔽體的小肚兜,她漲紅著臉,下意識地抬手想要遮擋,卻被他用力推倒在床。


    麵前男人撇了撇唇,動作流暢地傾下身挨近她,單膝頂叩在床沿邊。一手撐在她脖側,另一隻手滑過她的臉頰,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滿是暗示性的動作,似乎在傾訴著她徹底把他惹毛了,識相的,今晚就好好彌補像伺候相公那般,把他伺候妥帖。


    “……你、要、要做什麽?”她陡然瞪大雙眸,突然覺得他變得很陌生,微眯著的黑瞳裏是她琢磨不透的情緒。邢歡也知道,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這個問題著實多餘。可是趙靜安從來不是個按理出牌的人吶,誰能保證他會不會是想要把她扒光了,然後送去她去死。


    就連死都不讓人安生、不給人留尊嚴,很像他做得出的事。


    “要把你做了。”他的回答簡單扼要,話音還沒散盡,就已經俯首封住攫住了她的唇。


    相比從前,這一次他吻得很敷衍,更為專注的是指尖撩撥。灼熱掌心貼上她冰涼的背脊,一路暢通無阻地往上移,遊竄到她的肚兜下,帶著連綿的蘇麻感,襲上她胸前的粉圓。感受到她早已有了反應,翹挺著仿若在歡迎他的造訪,他不禁溢出悶笑,咬住她的耳垂呢喃,“你的身體反應一點都不像生無可戀的人,還真是來者不拒。”


    “嗯……”嬌喘伴著淺吟一同從邢歡嘴裏鑽出。在他指尖恰到好處地撥弄下,她的全身血液幾乎都已經凝滯,滿腦隻有一個念頭——為什麽要拒?她本就是想要毫無保留地給了他,那還扭捏什麽?


    在顫慄加劇的同時,她抑製不住地抬起手勾挽住他的脖頸,順勢弓起身子,迎合他的撫弄。隻有邢歡自己清楚,心底是滿滿的害怕與無助,彷佛隻有這樣緊密貼合的擁抱,才能感覺到他一如既往的氣息。


    她的主動,是靜安意料之外的收穫。


    他怔愣地垂下眼簾,逼迫自己冷靜地俯看審視身下的女人。那張臉是他所熟悉的,可那雙杏眸中的媚絲與堅毅卻是他陌生的。


    一個剛才還在為了他弟弟尋死覓活的女人,轉眼就癱軟在他懷裏,甚至是應邀般地給出回應,這算什麽?


    他應該保持理智抽身,停止一切舉動,不讓荒唐有鑄成的機會。


    可趙靜安卻隻是呆滯地凝視著她,想起了那一天,被那個他連名字都想不起來的女人設計喝下春藥後,對方也是這般勾纏住他的脖,得逞般地看著他箭在弦上的隱忍神情。他承認,曾有那麽一剎那,他失控地想吻上那張唇,不去管麵前這女人究竟是誰,隻是想找個可以讓他遺忘掉邢歡的某某某。


    他告誡自己不是非她不可,他的諸多灑脫行徑裏並不包括為了個女人和自己弟弟撕破臉。何況,她並非容貌驚艷到讓人慾罷不能,缺點多過優點,品位惡俗,謊話連篇……這樣的女人比比皆是,她不是獨一無二的。隻要吻下去,放任自己被欲望牽引,便能斬斷和她的糾纏。


    然而……當指尖觸碰到那張陌生臉頰時,所以思念在頃刻間被勾動,他先前豎起的所有心理防線全數崩壞。他做不到,邢歡已然在他心底安營紮寨,哪怕再普通再不濟,對他而言他都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那一個,他就真的是非她不可。


    即便猛然發現,她沒他想像中那麽美好,他仍舊是愛到無可救藥了。


    這念頭驅使著靜安拉回遊走的神智,閉上眼眸,發了瘋般地吻住她。這個吻,很深,就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裏藏著般。他踢開腳上木拖,幫著她蹬開繡鞋,徹徹底底地讓自己覆壓在她身上,拉住她的手讓她切實地感覺到他胯間的難耐。


    “過了今晚,你隻準為了我活。”他不想她再萌生為別人去死的衝動,他要她活著,好好活著,活著讓他愛。


    “嗯……”隻是一聲淺應,靜安不會知道,這承諾於邢歡而言意味著什麽。


    她自懂事起就看淡了生死,活不了,就放棄,寧願不要讓自己和親人承受煎熬的痛苦。


    從今往後,她的生命裏多了一個信念,為了那個信念她甘願耗盡心力咬牙撐到最後一刻,哪怕再痛,都不放棄。


    感受到一股燒燙堅硬抵在了她的私密,邢歡抿白了唇,狠狠倒抽了一口氣,等著領受娘曾說過的恍若撕裂般的痛。


    咦……似乎還好耶?他慢慢滑入,她覺得羞澀、覺得不適、還有伴著蘇麻感的脹痛,是完全可以忍耐住的痛。還是說有哪個環節搞錯了?


    不可能哇,她沒有經驗,他總該有吧,怎麽看都像是個縱橫歡暢的風流人物。難不成……一抹懷疑躍上邢歡的心頭,她豁然睜開眼,偷睨著他。繃緊的唇線,滿是意亂情迷的黑瞳,漂亮到讓人忍不住想要染指的臉龐,皆讓她可勁地吞咽口水,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將心底疑惑問出了口:“你……該不會也是第一次吧?”


    “……閉嘴!”她懂不懂在這種時候還能理智問出這種問題,對於男人來說是多大的打擊?有考慮過他的心情嘛!第一次又怎樣,他難道還不夠賣力?生怕弄疼她,刻意壓抑著放緩動作,換來的就是這種結果?


    那他還客氣什麽?難道想要等完事之後,她繼續用這種口吻嘆一句——原來圓房是這樣的啊,沒什麽感覺嘛!


    這假想刺激到了靜安,他眼色一沉,驀地挺身。


    “嗯……”悶吟聲幾乎同時從他喉間衝出,緊緻感將他牢牢吸附住,難耐的搔癢從小腹一直蔓延到他心口。


    “啊!該死的!真的好痛!”娘沒有騙她,邢歡嚐到了質疑他的苦果,因為方才的放鬆心神,這痛來得猝不及防,刺到了她的淚腺,也讓她湧起了退意:“結束結束了吧?那快出去啊!會痛死人的!”


    “你想太多了,還早著呢。”結束?他有那麽遜嗎?靜安放緩了律動速度,慢慢地,讓她適應他的存在。看她緊蹙著秀眉,額肩有薄汗滲出,玉齒磕得唇間慘白,卻依舊忍著沒有將他推開。一股暖意,就這樣輕易地在他心底盪開了,他饜足地揚起唇梢,俯身輕吻住她的唇,喃語:“恭喜你啊,女人,是我的了。”


    這話像是一種宣誓,更像是一句咒語。話音未散,他突然加快了動作,讓她再也抑製不住地嬌吟出聲。承受著他一波又一波的索求,身子是痛的,可邢歡的心卻泛著空前的甜。


    是啊,是他的了,終於是了。


    那是不是自此往後,她逃不掉了,他也會離不開了?


    哪怕僅是為衝動做代價的責任也好,隻要他陪著,她可以用盡一生去討他歡心,總有一天,他說不定也會像她一樣的愛。


    第四十四章


    日上三竿,初秋暖陽在天邊兀自散發著熱量,烤哄出的清新陽光味攪拌著淡雅檀香味,填塞滿了邢歡的鼻息。她彎起嘴角,笑得滿足,翻身尋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後,繼續酣睡。


    “起來,手麻了。”


    帶著慵懶和疲軟的性感嗓音,就在她身邊響起。


    “嗯……”秀氣的耳朵微微一動,代表她聽見了,可給出的回應隻是一聲仍帶著濃濃睡意的低哼。


    靜安含笑垂眸,柔綿目光鎖住懷中女人。她不為所動,依舊霸占意味十足地緊纏著他的腰,頂著亂糟糟的髮型的腦袋深埋在他的肩窩裏,輕逸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吹拂而過,激盪出陣陣□感。


    一大早就要麵對這樣血脈噴張的場麵,這對正常男人來說,著實是個不小的挑戰。


    他在考慮,是不是該用實際行動讓她明白,男人體內最先甦醒的多半是獸性本能。


    清晰感覺到身邊女人身子一僵,近在咫尺的呼吸也停了片刻,他打消了念頭,猝然彎唇……嗬,醒了嗎?


    清晨,床上,肢體交纏緊擁著的男女,暫時還保持著大伯和弟妹關係。時間、地點、人物、眼下狀況,各種信息飛快在邢歡腦中匯集。她睜開眼,猛然抬頭,對上他頰邊梨渦曖昧眼瞳,以及她不著寸縷的身子。


    “呃……”木訥,是邢歡唯一的反應,娘沒有教過她歡愛過後該怎麽去麵對。


    “你可以先給我個早安吻,然後告訴我是不是還想要回味下。如果想要,我不介意滿足你,今天我不趕時間;如果能忍住,那最好是讓我起來穿衣裳,因為至少已經有不下十個小廝跑來敲過我的房門,說是少奶奶不見了。”看穿了她的心思後,他邊逗弄著她的耳垂,邊含笑好心給出建議。


    聞言,邢歡猛地從床上彈起,顧不得遮掩春光泄盡的身子,驚叫出聲,“你怎麽不早說!慘了慘了,他們一定已經驚動婆婆了,等下要怎麽解釋哇……”


    “死回來!”眼見她嚷嚷著滾下床,一個勁地往外沖,靜安倏地溢出低喝聲。


    “欸?”


    成功將她喝止住後,他恢復了玩味的神情,眸含□地在她身上遊走了番,“你……確定要這樣出去?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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