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連骨頭都不剩地咀嚼入肚。這一切漫長得如同一場酷刑,幾乎是目光落到哪裏,相應的地方就會給出迫切的反饋。蠟燭還沒有燒掉一層,徐連的眼睛就變紅了。當目光真正落到無法吐言的秘密上時,徐連掙紮著崩潰大喊:“公子不要看不要看”那雙完全被淚水浸泡的眼裏滿是絕望與死寂,反抗的程度高到觸手都在他的四肢上留下了一些痕跡。但仔細看的話,仿佛不太像是觸手留下來的。顧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他在徐連懇請的腔調變得陡然怪異時,又拉住人吻了吻。“我都看到了。”一次是觸手的“看到”,一次是眼睛的看到。顧說話的時候,放開了徐連的兩隻手,對方立刻脆弱得抱住了他。“公子別不要我,別不要我……是我、我不好……”他喃喃地隻知道一直重複這句話,把天生的缺陷歸咎為自身的原因,哭得又凶又厲害,然而原本隻在極小地方出現的痕跡卻漸漸地彌漫到了全身,統統都是非常淺的。“哭什麽?”顧在回摟住人的同時,輕輕地反問了一句。妖怪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沒有同理心的,但他仍舊是顧,他會溫柔地撫平對方的恐懼與害怕,然後告訴他:“沒關係的,它們都很漂亮。”用漂亮來形容如此隱|秘的部位,話語又講得那樣輾轉纏|綿,原本還在掉眼淚的人立時不知道該做出如何表現。複雜的情緒變成了莫名的羞窘,臉上都浮現出了大團的紅,如同新人身上做出來的嫁衣顏色。觸手在明確一般,繼續左右了兩下,不知道擦到了哪裏,叫徐連呼吸猛地急了些許,身子也要一直朝顧過去。他頭發將散未散,發髻仍在,隨著顧的伸出手,荷葉簪也憑空出現,被他戴在了徐連的發間。玉兔頭頂的兩條鑲珠盤絲不住地附和著徐連自身的情態,似山間被風吹蕩的枝條。顧欣賞地看了一眼他的模樣,同時觸手又在貼著徐連腳踝的腳鏈上來回蠕走,甚至分出了幾縷極細小的,連彼此之間丁點的縫隙也要強自進去。纖薄的腳鏈頓時顯得不堪重負,裏外皆被影響著,一如徐連此刻。顧送給徐連的腳鏈材質非常好,加之觸手的表現也隻是看上去不饒人,實際上並不會造成什麽影響。這回懸掛在腳鏈上的鈴蘭花吊墜碰撞出來的聲音不再是隻有顧一個人可以聽到了,混雜了大量粘|膩與沉悶的細碎聲響,在安靜的木屋內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觸手在不亦樂乎地玩著腳鏈,以及戴著腳鏈,早已被影響得發紅的腳踝。就像曾經徐連的後頸,一麵被治愈,一麵又在被破壞。清楚知道一切的徐連對此毫無招架之力,他的腳趾甚至都因此蜷了起來。妖怪吻著愛人,以這種方式讓他同自己相關。“不怕。”衣服被徹底解落,但徐連並沒有感覺到一絲風,他被觸手狠狠地全副裹住。隻有初始冰了一瞬,凍得他眼淚不住地往外冒,之後顧整個人的溫度就開始回升,到了跟比正常人稍低些的樣子。變成這樣,在外麵時也就適應了,可一旦遇到極其烘熱的所在,又會造成過度的冷意來。顧不給徐連說話的機會,他連讓對方呼吸都不曾,他的所有都教由他來安排與進行。因此在初初試探,徐連被過低的溫度和直觀的異物感侵得下意識要掙脫時,隻是將他更緊地圈住。那點微末的動靜在妖怪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什麽,隻會讓他愈加覺得徐連可愛。“小連,”他溫柔的眉目在燭光中顯出一種深邃,觸手在徐連那邊增長起來,由窄變寬,像對待腳鏈一樣,逐步地讓人感覺到一些脹,“不要緊張。”說時,還要讓觸手出來一些,而後又回到原處。輕微的吸附感與對目標的準確幾乎在幾息之間就讓徐連獲得了某種精神上的難以言喻,是他在壓著觸手,要著觸手了。徐連一直沒有發出聲音。可顧又在這時開始放緩了,新的觸手過來,往要去的地方提前準備了很久。徐連意識到他想到哪裏,原本已經放鬆下來的身體再次發繃。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羞|恥心與恐慌感共同造就的結果。“公子,不……”他眼皮通紅,身上淺薄的顏色也終於變得豔麗,開始叫顧察覺到異常來。聲音一出來就變成了蜿蜒的河流湖泊,帶著鼻音的哭腔同他祈求的姿態在妖怪的眼裏,是欲拒還迎。不需要觸手過多產生什麽,徐連自己就已經準備到位了。在另一層同樣的感覺襲來的時候,徐連驟然閉上了眼睛。大顆的淚水自他的眼角滾落,又被擦掉。“這裏有感覺嗎?”失去沒一會兒的行為在其它地方上演,顧聽到了徐連咬牙的聲音,還有觸手當中,整具身體的變化。“也有的,是不是?”他笑了。笑聲落在徐連耳中,催化一般。再次的壓與擠,還有更多像是和觸手產生出來的東西如出一轍的黏。忽然的,隻聽顧又問:“那麽,這裏呢?”哪怕是已經到了如此程度的徐連也沒有想到,顧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大概是太過超出想象,以至於哪怕有著觸手的約束,他也還是變成了另一種模樣。徐連的身體特殊,那處與正常男子相比,要小許多。觸手猶如細絲,由最上麵進。正常情況,又是沒有過經驗的,徐連應該會覺得非常痛,但顧幫著他抹去了,神經遭受麻痹,隻能體會到由此帶來的截然不同,但又是最本質的感受。前麵兩處一向都是徐連的厭惡所在,它們時刻提醒著他,自己的不正常。可現在卻變得讓人不敢去過度想象。徐連有一瞬間是抬起來的,他自己的行為,顧隻是順便幫了他,叫他不至於費力。哪怕再忍耐,當三者一齊發作的時候,徐連也還是終於發出了聲音。蠟燭燒得更亮了,他先前的異樣徹底展於人前。徐連情|動之時,身上原來會浮現出極其好看的花紋。1初始並不明顯,但隨了時間的過去,就會越來越多,越來越盛,擁簇成片。顧讓徐連自己去看自己。“不、不……”無關顧的難堪讓徐連始終不敢睜開眼睛,他看上去甚至像覺得自己|弄|髒了顧。“真的不要看嗎?”妖怪貼在愛人的耳朵上引誘著,“連我也不要嗎?我以為小連很喜歡我。”徐連的手倏爾收緊,他腦袋伏在顧的頸邊,眼淚都已經淌進了顧的脖子裏。他帶著獻祭般的虔誠,“喜歡,公子,我好喜歡你。”“那為什麽不睜開眼睛?”“我怕。”“怕什麽?我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他知道了,卻沒有離開,還這樣地抱著他,愛著他,本身就已經代表了所有。“我不會不要你,不會離開你,我對你的心意,和你對我的心意是一樣的。”“不管你是誰,變成什麽樣子,在我眼中都是最好看的。”後一句話不單是針對這個世界的徐連,它是顧最誠懇的表述。徐連變成誰,他就會愛誰。“而且小連現在真的很漂亮,如果怕的話,我們就先看一眼,好不好?”徐連沒有從顧的語氣裏聽到丁點由自身缺陷帶來的厭惡,內心的緊張才終於漸漸放下。隻是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幕,由於他整個人差不多是在顧的懷裏,並且頭又是低著的,自然而然就叫他又想閉上眼睛。這回不是怕,是羞。那些觸手,甚至還在……而身側的顧始終是衣冠整齊,一絲不苟。他的荷葉簪都快要戴不住了。“不是看這裏,是看這裏。”顧指了指他的手,還有其它地方。花紋擁簇,極具瑰麗。徐連是真的驚訝到了,他從未發現過自己身上會有這種東西。“公子。”甚至他以為是顧有意變出來,要哄他高興的。“不是我,是小連與生俱來就有的。”像徐連的這種情況,顧曾經在古籍當中看到過,不過上麵沒有過多描述。親眼見到,不單是驚豔,還有由此催發而出的嗜想將那些花變得更多,更烈。下一刻,在徐連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妖怪就這樣做了。徐連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副身體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某些方麵太過徹底了,無論是哪個地方,都可以被顧輕易地挑出情念來。蠟燭幾乎燃燒了過半,可顧除了給觸手以外,始終沒有對徐連再做出更多的事來。就連他的衣服,也都保持著格外整潔。某一刻花紋達到了最豔,他連觸手都不再給予徐連。去的時候是分階段的,走到時候卻是同步的,如何叫人承受得了。顧輕柔地擁著徐連,陪他度過反應。“公子?”等一切驟歇,徐連軟聲喊著他,語氣疑惑。兩情相悅,自然不止要一個人悅,可徐連過了後,顧就收了所有的架勢。他的眼瞳也恢複了,仿佛已經從妖怪的狀態變回了正常人,可糾繞在徐連身上的觸手始終還在。“不急,本來沒有準備要那樣做的,隻是想讓你知道,小連用不著為它們害怕。”“我們,都很喜歡。”他說我們,徐連一下子就明白是指他跟觸手。明明是一個整體,被這樣說出來,倒好似割裂成了兩個不同的個體。徐連身上的花紋才消弭一些,又要有重新添上顏色的趨勢。“公子,您別、別說了。”“現在還要叫我公子嗎?叫一聲我的名字。”徐連被顧看著,憋紅了臉,最後也隻是摟著他的脖子喊著:“阿哥哥。”聽上去乖得要命。“一個人的時候不是都會叫我的名字嗎?”“您什麽時候知、知道的?”徐連沒想到顧竟然知道自己在背後喊他的名字,他簡直滿臉通紅,“當著您的麵,我喊不出來,太冒犯了。”因為過度的緊張,一口一個您聽上去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顧沒有糾正他,隻是眼含鼓勵地道:“試一試?”這回又是憋了半天,憋到脖子根都紅了,才聽見一道細微非常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兒小孩子做錯了事情的慌張。“顧、。”“嗯,再叫一聲。”徐連是真的沒有辦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喊他的名字。每叫一次都會讓他有一種罪惡的褻瀆感,因此到了後來,還是“阿哥哥”的稱呼更多。他們鬧了一通,床鋪自然有些不能看,顧跟徐連一起整理了遍,才又躺上去。這回不再需要顧多作表示或允許,徐連自然地就已經貼過來了。他摟了顧的腰,躊躇良久道:“阿哥哥,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什麽事?”“其實我不是周沅家裏的奴侍。我長得像你,他特意帶了我回來,要我學習你的一舉一動,要把我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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