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她居然稍微放鬆了下,心中的恐懼沒有那麽強烈了。現在的她,隻等著那想像中無比可怕的死亡的到來。


    一秒,兩秒,三秒……嗯?為什麽遲遲沒有動靜?而且剛才好像有一陣風?


    冷水心好奇地睜開了眼,忽然發現自己眼前多了一個背影: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背對著她,站在她麵前,並且俯視著那隻小黑狗。


    而那隻小黑狗看著男人的眼神似乎充滿了敬畏,居然誇張地行起了禮。


    “她交給我,你把其他人都處理掉吧。”男人的聲音十分冷冽,話語中也飽含殘酷。


    這種場景下,處理是何意思,一目了然。小黑狗欣然領命,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絕望慘叫聲。


    “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裏太吵了。”男人終於轉過身來,這句話明顯是對著冷水心說的。


    冷水心也好奇地盯著他的臉看。結果有些失望。這個男人不止穿的一身黑,臉上還戴著一個僅僅露出好看的嘴唇的黑色麵具。透過麵具,她能看到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


    莫名地,她覺得這樣的眼睛有些熟悉。這樣近近地看著,卻像是在凝視遙遠的深淵。他好像在看著她,又好像是透過她看著遙遠的什麽。但不管怎麽看,她都看不清他的思緒。


    這樣的眼神,像極了藍竹初見她時的眼神。隻是那時候的她看見這樣的眼神隻覺得神秘,好奇,現在的她看著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卻隻剩下了恐懼。


    “你是誰?”可說是懷著某種不可能的期待,她幽幽地問出了口,由著他拉著自己走到了一個人少而稍微安靜點的地方。他的手冰冷刺骨,讓她忍不住顫抖著。


    那隻手就像是死人的手一樣,沒有絲毫溫度,好似在提醒她眼前的男人冷酷至極。


    “雖然我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但你這麽快就把我忘了,我可是會傷心的。”男人的聲音突然不那麽嚴肅起來,間接回答了她的問題,“難得我臨走之前還想著給你寄東西呢!”


    “寄東西?”冷水心馬上想到了那份快遞,激動地連番詢問,“那塊玉是你送的?你是什麽人?你為什麽要假裝藍竹?你怎麽知道他家地址和號碼的?”


    冷水心一心將其當成了惡作劇的那個人,甚至懷疑是他故意將她再次拉進了這個遊戲當中,現在更是要來親自處決她。


    這樣想著,她奮力掙脫了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用力過猛,身子跟著一起猛地後退撞到了什麽上麵。


    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她發現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空氣牆。這堵空氣牆恰巧就在候車室門口,如果能夠突破,她就能夠逃離這個車站。


    可惜,她突破不了,上一次的遊戲就足以說明這一點了:有那麽多人曾那樣絕望地拚命捶空氣牆,最終卻突破不了,隻能讓小浣熊咬死。


    現在的她也是如此,她隻能絕望地看著男人瞬間站在她身前,單手撐住那堵空氣牆,攔住了她的去路。她再打算往相反的方向逃跑,男人卻沒了耐心:“你要是想跑回去讓那隻狗咬死,我也不攔你。”


    “可我留在這裏你也是要殺我吧。”冷水心不卑不亢地抬頭盯著男人的眼睛,像是在示威。可她脖子仰久了反而有點不適:這該死的身高差。


    男人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突然輕笑出聲:“你果然還沒發現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藍竹。”


    什麽?藍竹不是死了嗎?眼前這個人明明和藍竹一點都不像。難道是同名?這麽奇怪的名字同名?冷水心震驚地望著他,一時忘了言語。


    “是你認識的那個藍竹。”男人又補充了一句,打破了她的疑惑。


    “不,不可能。”冷水心下意識地反駁,甚至低頭不去看他。


    “有什麽不可能的呢?你不是希望我還活著嗎?怎麽我活著還出現在你麵前你又不高興了?”男人按住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逼停了她剛剛打算離開的腳步,“你那天明明那麽讓人感動的……”


    “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是什麽人!”冷水心強壓自己紛亂的思緒,強硬地抬頭問他,心中卻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好吧,我就是小浣熊的上司,也是跟你相處了很久的藍竹。至於你這次來看的柯臨,不過是我暫時附身的肉身而已。”


    短短的兩句話,蘊藏的信息量卻是巨大的。男人也不急,由著冷水心慢慢思考消化著。


    一切似乎都串聯起來了。


    為什麽小浣熊會對她格外照顧?因為她是它上司的女友。為什麽別班的三個男生會被臨時加進來?因為藍竹想要他們加進來。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激動的冷水心沒發現自己話語中滿是顫音,她希冀地看著藍竹,滿心希望他會否認。


    “明顯是的。”


    不等他說完,冷水心一巴掌揚過去,卻在半空中碰到了一堵空氣牆,無法扇到那張麵具上。接著這空氣牆還移動了,強行將她的手按壓到了她背後的那堵牆上,將她整個人固定在原地。


    “為什麽?”她憤恨地問著,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想著那些可怕的事,那些可怕的悲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她就難以接受。而她曾經居然願意為了這樣的他豁出性命,他就在一旁看著……他怎麽能就那樣看著?她明明那麽痛苦!所有人都是那麽痛苦,他怎麽下的了手?


    “因為你啊。”男人答的如此理所當然,似乎沒有一絲愧疚。


    “什麽?”冷水心理解不能,怔怔地望著他,仿佛自己從來沒認識過一個叫藍竹的人一樣。


    “你答應過我的,不在我麵前關心別的男人,但是你卻食言了,”男人輕輕湊到她耳邊私語著,“我捨不得殺你,就隻能殺掉他們了。”


    冷水心躲避著他的氣息,倔強地反駁著:“你騙人,明明你把我也牽扯進去了!”


    “要哭了嗎?看來那場遊戲對你的影響真的很大。不過遊戲的人選和地點都是係統定的而不是我。你兩次入選不過是因為你太倒黴了。我隻是在後來加進去了三個討厭的人而已。”


    這個話小浣熊也說過。藍竹加進來的隻有後來三人。


    “瘋子……”她輕聲說著,似乎並不想讓他聽到,隻是說給自己聽。


    “我不否認。”男人輕笑著,毫不介意,甚至還撩起了她耳旁的頭髮。


    冷水心驚恐地躲避著,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可怕的隨時會引爆的炸-彈。


    “不要再露出這種楚楚可憐的表情了,不然再碰到我這種壞蛋就該吃虧了。”男人沒有繼續撩頭髮,而是看了一眼小黑狗的方向,輕聲提醒她,“那邊好像快結束了,我這邊也沒辦法繼續陪你這麽慢悠悠地玩了。”


    “你要……”冷水心畢竟聰明,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殺我?”


    男人仍是笑著,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冷水心拚命搖頭,想要逃開卻被束縛著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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