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語!”古峰輕嗤一聲,又躺了回去,明顯的不想再多說。


    “阿爹……”古卿心中苦楚,又喚了一聲。古峰隻當作沒聽到,楚晅嘆了一口氣。


    “……阿爹,您先休息吧,我們改日再來看您。”古卿低聲說了一句,和楚晅一起出去了。


    回去的馬車上,古卿靠在楚晅懷裏,情緒很是低落。


    “卿卿不必擔心,我想他會想明白的。”楚晅寬慰道。


    “嗯……阿晅……”古卿低垂著眼皮,神神色怏怏,“你給阿爹換個地方好不好?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讓他在那裏修身養性。”


    “……好。”楚晅幾不可聞地低嘆一聲,雙臂環住她,讓她完全依靠在自己懷裏。


    古卿不是在一個精心設計的以復仇復國為目的的環境中長大的,乍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更多的隻是震驚。


    兩人回了府,古卿身心俱疲,草草洗漱後便休息了,楚晅自然也不鬧她。


    秋風送爽,古峰在楚晅的安排下,有人保護著前往了蜀地。


    秋七月十八日,加封太師不久的魏國公趙普卒於西京洛陽,享年七十一歲。這位曾經隨著太祖皇帝建功立業的開國元勛終是隕落了。他曾經三次入朝為相,死之前仍享受宰相銜。


    消息從洛陽傳到京城時,官家非常震驚,悲痛無比,對當時侍奉在側的大臣道:“趙普侍奉輔佐先帝,和我也是故交,他果斷,能決斷大事,之前和我有些不愉快,這是很多人知道的事情。我即位以來,常待他優厚禮遇,趙普也傾盡全力效忠於我,對國盡忠,是真正的社稷之臣。我失去他非常同喜啊……”說完之後,竟已經忍不住痛哭流涕。官家這一番“肺腑之言”,聽得左右大臣都非常感動。[1]


    可是仔細品味這句話,就能體會出來,官家說話多麽富有技巧。兩人先前有所不愉快,先是官家優厚他,才有了他傾盡全力的效忠。這不正體現出官家是個大度的明主,宅心仁厚嗎?


    官家追贈趙普為尚書令,並追封為真定郡王,賜諡忠獻。


    這個月,許、汝、充、單、滄、蔡、濟、貝八州發生蝗災,洛水溢出河道,或許也是在為這個開國功勳哀婉。


    又一年中秋到來,禁中舉行家宴。襄王沒了王妃,自然和前幾年一般,獨身一人進宮,隻是今年有些許不同的是,準襄王妃郭二娘子也被李皇後特意請進了宮。而許王自然是要帶許王妃李氏進宮的。許王出府時,李氏已經等在門口,可許王和張氏並肩而出。在二門處,張氏和許王恩愛一番,張氏含情脈脈地看著許王和李氏一起進了馬車。當馬車消失後,張氏又再次恨得咬牙切齒!她再得王爺寵愛又如何?現在還是個無名無分的妾侍,是上不得台麵的。王爺去宮中赴宴,她都沒有資格隨侍。


    張氏又想起上次在西佛寺,遇到楚三太太的情景,心中更是惱恨。若她是王妃,她就可以問那賤人一個衝撞之罪,可她偏偏隻是一個上不得胎盤的妾侍。


    憑什麽她要遭受這一切?若不是李氏,她現在早已成了王妃了。王爺當初可是承諾過她,會立她為王妃的。這都這麽多年過去了,王爺還是沒有廢了李氏那個蠢貨!


    “夫人,王爺和王妃走遠了,我們回去吧。”身邊的使女小聲勸道。


    “什麽王妃!”張氏手一甩,“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使女的臉上。


    使女忙下跪,“啪啪”甩自己耳光,“是奴婢不會說話,奴婢該死,還請夫人恕罪。”


    “哼!”張氏冷哼一聲,拉著聲音道,“起來吧……本夫人心善,暫且饒了你這一次。”


    “是是,多謝夫人,多謝夫人……”使女慌忙磕頭謝恩。


    一個有名無實的王妃罷了,她還能怕她不成?真是恨不得那賤人死在宮裏,再也別回來!死?對啊,那賤人死了不就行了?這王妃之位就是自己的了……


    張氏轉著眼珠回了房間,有使女奉上清酒,她心不在焉地喝了。心裏想著該如何做,既能除去王妃李氏,又不引火燒身。


    “王爺喜歡喝梅花酒,夫人喜歡喝桂花酒。每次王爺和夫人對飲時,奴婢們都準備兩壺酒,若是有一樣器皿,能同時盛放兩種酒便好了,這樣夫人也能省去很多麻煩了。”使女一邊侍候她吃酒,一邊隨口說道。


    “你說什麽?”張氏喝酒的動作一頓,目光灼灼地看著倒酒的使女。


    “奴婢說錯話了……”使女“噗通”一聲跪下,“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


    “你起來說話。”張氏眼神晶亮,拉她起來,“你方才說了什麽,再說一遍。”


    “夫人?”使女詫異。


    “說吧。”張氏難得地對下人和顏悅色。


    “是……”使女忐忑地看著她,吞吞吐吐著又把方才的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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