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晅親了親她的額頭,淡淡應了一聲。


    西佛寺位於萬勝門東北側,雖然不是什麽大佛寺,可聽說超度亡靈是極為有名的,所以,也有不少的富貴人家祭奠亡者,是來西佛寺。


    清風親自打點了古卿去西佛寺的一應物事,一早便備好了馬車等在府門口,楚晅送古卿上了馬車,又看著馬車遠去。


    “爺,景德寺那邊都準備妥當了。”一直等到馬車消失在巷口,春風才突然出現在楚晅身後,低聲稟報導。


    “今日不去了,你讓人看好那邊,萬不可出現一點兒差錯。”楚晅緩緩眯起眼睛,在對著古卿時才有的溫柔消失的一幹二淨。


    “是。”春風凜然應道,“太太那裏……”


    “你再帶些人,跟著太太去西佛寺,隱在暗處。”楚晅轉身往回走,“謹記,不能讓太太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是。”春風應聲退下,去準備人手了。


    “明風!”楚晅喊了一聲,有個小廝打扮的人立馬上前,垂首應“是”。


    “許王那裏有什麽情況?”楚晅問道。


    “回爺,”明風聲音平緩,不帶任何個人情緒,“張氏仍舊驕縱,許王獨寵張氏,許王妃鬱鬱寡歡。”


    “嗯。”楚晅所有似無地應了一聲,又道,“你們繼續盯著,及時把情況傳給襄王府。”


    “是。”明風應了一聲,看他沒有別的吩咐,便閃身退下了。


    自從去年立儲風波之後,許王更加謹小慎微了。一個政事無差錯的準太子,是不能緊盯著他一個人的。有的時候,內宅也十分重要。若是家宅不寧,恐怕許王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奈何許王妃竟沒有被許王傷透心,仍舊對他抱有一絲幻想,這著實難辦。


    剛得知許王極其寵愛附中的一個小妾時,他是嗤之以鼻的。可是有了古卿,他便不這麽覺得了。他現在倒是無比慶幸,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官宦子弟,略施小計,便可以娶到自己心儀的女子。


    古卿來得早,寺裏人還不是很多。古卿逕自去了長生殿,由清風出麵,和小沙彌交涉說想點一盞長明燈。古卿又添了些香油錢,路過大雄寶殿,腳步略頓了頓。轉身對一直跟著的白芍和清風道:“白芍陪我進來吧,清風在外麵等著,我進去祭拜一下。”


    “是。”兩人一起應了,白芍隨著古卿進了大殿。


    殿宇肅穆,佛像莊嚴。古卿接過白芍手裏點燃的香,對著佛祖拜了三拜。


    等到一切辦妥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古卿一行人便要了廂房,在寺廟內用素齋,並稍作休息再回城。


    古卿進了廂房,便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正想對緊跟著她的白芍說什麽,卻見白芍兩眼一翻,竟然昏倒了。古卿駭了一跳,一邊慌忙扶住白芍,一邊準備揚聲叫人,可剛喊出一個字,竟然啞了聲。


    看著突然出現的中年和尚,古卿瞳孔一縮,神色戒備地看著他。


    “楚三太太,您別急、也別怕。”和尚溫和地笑,並主動把白芍抱起放在了榻上,“我不會傷害您。”


    古卿一邊警覺地看著他,一邊心思急轉。這人知道她們的身份,並且目前看來確實並無傷害她們的意圖。隻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是綁架?向阿晅索要錢財?她從未得罪過什麽人,阿晅倒是有幾個不對付的人家,可也不敢這般妄為。


    “楚三太太……”和尚扶她在榻上坐下,“不……我應該稱呼您為公主殿下。”他臉上帶著奇異的笑,自她麵前單膝跪地,“見過公主殿下。”


    公主?古卿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人是不是搞錯了?她哪是什麽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勿慌。”小沙彌看出她的疑惑,便笑著解釋,“您是公主殿下,小的沒有弄錯。當然,您不是這趙宋賊人的公主,是我南唐尊貴的公主殿下。”


    古卿心裏已經不隻是震驚了,可以說是一頭霧水。什麽南唐?雖然她小時候在山裏,對外麵的世界了解不多,可也知道南唐早已亡國。更何況,她早已不是那個在山中不知今夕何夕的女子了。


    “公主殿下可記得您阿爹?”和尚也不急,一點一點地誘導她。


    她阿爹,她自然知道。


    “南唐未亡之前,太醫署有個姓古的年輕太醫。”小沙彌緩緩道,“正是古峰。”


    古卿心頭大震,她從來不知道,她阿爹是這樣的身份。當然,這人說的話,她並不敢完全相信。雖然不想再聽他說下去,可她現在動彈不得,隻能任他繼續說。


    “古峰並不是您的親生父親,您的生父乃是我南唐國主。”和尚繼續道。


    荒謬!古卿無聲冷笑了下,滿是對這句話的鄙夷。


    “我知道您不會輕易相信。”和尚手裏拿出一塊玉佩,展示給古卿,“這個您應該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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