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清風先是一驚,立馬拒絕,“古大夫必須留在城裏,這是爺臨走前交待的。”


    “帶我去!”古卿緊盯著清風的眼睛,無聲地大喊,臉上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不行!”清風堅持,“如今是個什麽情況,我們誰也不知道。若貿然帶您前去若有什麽危險,清風無法和爺交待。”


    古卿又急又氣,幹脆甩開清風,快速收拾了一些止血治傷的藥,出門就往馬房奔去。


    “古大夫!”清風不得不阻止她,“您不能去!”她一點防身之術都沒有,萬一受了傷,這不是添亂嗎?


    被他拉著,古卿簡直氣死了,若是楚晅現在已經受了傷,他攔著自己不讓去,就是在耽誤救治的時間。


    “古大夫,您即使出了府,也不知道怎麽去黑水河。”清風一句話說的古卿泄了氣,隻能又恨又惱地盯著他。


    她的眼神從未有過的淩厲,清風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可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他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證她的安全,況且她去了,能解決什麽問題?她一個大夫!大夫!?清風猛地睜大了眼,哆嗦著嘴唇道:“您是擔心爺受傷?”


    古卿連個白眼都懶得給他了,若不是擔心他會受傷,她用得著這麽著急嗎?又不是趕去投胎!她再不去,說不定他們爺現在就準備投胎了!


    “古大夫,您快給我走!”清風拍了下腦袋,一下躥出去老遠,古卿倒是愣了一下,連忙跟上。


    於清風而言,從來沒想過他們爺會受傷。可是隻要想到,他都覺得天都要塌了。萬一他們爺真受傷了呢?什麽也沒有他們爺的命重要。至於他們爺的囑咐,他也一定會拚盡全力護住古大夫的。古大夫醫術高明,萬一他們爺真受了傷,古大夫必能救回來。


    呸呸呸!他們爺必定安安穩穩的,沒有一點兒事兒!帶古大夫去也不過是防範於未然罷了。


    “古大夫,您跟緊我了!”清風上了馬,一甩馬鞭,奔出去老遠,古卿也不耽擱,緊追其後。


    天色將暗,兩匹馬奔騰在小道上,揚起陣陣塵土。


    前麵的那匹馬突然停下來,古卿也連忙勒馬。清風從動作迅速地從馬背上翻下來,伏在地上聽了聽,神色越來越凝重。


    “有人!”清風一下跳起,拉著馬就往旁邊的林子裏跑,古卿也忙趕馬過去。


    果然,沒多久,就能聽到聲音。不是幾個人幾匹馬的聲音,而是急行軍的聲音。從他們紛雜的腳步聲馬蹄聲中,甚至能夠感受到一絲這一支部隊的急切和慌亂。


    清風讓古卿藏好,自己緊盯著來路。終於看到人出現,清風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在這支部隊中央,出現了一輛馬車,看到車前的車夫,清風鬆了一口氣,立馬跳出來,往馬車奔去。


    “什麽人?”沒想到突然有人出現,將士們都驚了一下,卻又很快地做好對敵的準備。


    “是我!”清風站住,衝著馬車喊,“春風!我是清風!”


    專心駕著馬車的春風恨不得能再快些,突然被人攔了路,正在氣頭上,聽到清風這一喊,先是一愣,又忙讓那些時刻準備戰鬥的人收了兵器。


    “春風!”清風快步跑過去,跳上了馬車,“你們這是幹什麽?”


    “回城!”春風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就準備再次駕車。


    “等一下!”清風忙阻了他,朝著林子裏大喊,“古大夫,您出來吧。”


    “怎麽這個時候回城?打勝仗了?怎麽不見將軍?爺呢?沒有一起回來?”他喊完之後,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春風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怎麽了?爺呢?”清風本能地感覺不對勁,見到他的那絲喜悅消失的無影無蹤。


    春風拽著韁繩的手用力到發白,緊抿著唇瓣一聲不發。


    “爺呢?”清風猛地拽住他胸前的衣服,瘋了一樣,“我問你,爺呢?你不是爺的貼身侍衛,爺呢?我問你爺在哪兒!在哪兒!”


    他的口水都噴到他的臉上,春風還是緊抿著唇瓣,除了臉上的自責和哀痛之外,沒有其他反應。


    這深深的自責和哀痛讓清風的心猛地往下沉了沉。突然聽到馬車內傳來催促聲,他用力推了春風一下,掀開車簾往裏看,看到車內的情形,臉色瞬間慘白。


    春風沒被他推開多少,就要再次趕車,突然被清風一腳踹下去,他怒目而視,一雙眼睛通紅,就像暴怒前的獅子。


    清風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命!”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用他說,春風也沒打算活下去。若不是要抓緊時間送爺回來,他早就準備以死謝罪。


    早在清風嘶吼時,古卿心下一個“咯噔”,就連忙往這邊跑,此時正好到了馬車邊。


    “古大夫,您快來看看爺!”清風什麽也顧不得了,提著古卿的胳膊,就把她拽進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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