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哪兒記得啊!”熹貴妃娘娘位份越高,這腦袋就越笨了。曹夫人氣的夠嗆,今年開春兒,她的身體就不太好,一直病病殃殃到現在才恢複健康,身體好了她就立刻求了覲見。如今女兒是貴妃了,入宮求見,很是方便。“母親,先不說去年的事情了,今年這耕籍田,連三公主都去了!”熹貴妃娘娘急不耐的道:“可二皇子一次都沒去過。”“你也不看看,二皇子太多大?他連你這個宮門都沒怎麽出過,還想去哪兒?才會走,連跑都沒多利索,還想出風頭?”曹夫人氣的也顧不得女兒是貴妃了,教訓她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就是當娘娘的命,好好養育二皇子,他長大了才有競爭力,長不大,就白瞎了那些功夫!”當外婆的這麽說,熹貴妃娘娘竟然沒覺得哪兒不對:“可三公主都去了。”三公主就比二皇子大一歲半而已。她也不想一下,小孩子,大了一點兒也是大,差距很明顯,三公主說話都利索了,二皇子才會跑,顛顛的還不穩當。“她再厲害,那也是公主。”曹夫人老神在在的道:“你看大公主,自打出宮下降之後,宮裏的事情,她還遞得上話嗎?再看看二公主,年紀也差不多了,家裏培養了十幾個孩子,好多都是表親家的,到時候選駙馬,你已經是貴妃了,插不上手也能安插上人。”“大公主選駙馬的時候,還不是都落選了。”熹貴妃娘娘提起此事就一肚子的氣:“那個溫雅士,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溫雅士非要跑圈兒,她娘家那幾位,肯定有一個中選。“這次不會了,這次文武全才!”曹夫人咬牙切齒:“別說他們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你現在是貴妃了,宮務抓緊,也要看好二皇子,至於那個礙事的溫雅士,家裏有的是辦法對付他,你就別操心了,記住,你是貴妃,是養育了二皇子的女人,隻要你安分守己,皇上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廢除你,知道了嗎?”“知道了,母親。”熹貴妃娘娘犯愁,可是被親生母親開導了幾句,到底是想開了。可惜的是,曹夫人沒想開,回到家裏,怎麽想,怎麽鬱悶。提起大公主選駙馬的事情,她也是一肚子的氣,因為當時選駙馬的時候,有她的二孫子在內。是她大兒子家的二孫子。她想的是,這不是跟公主平輩麽,要選的話,那幾個都是陪襯,她二孫子人長得好,學問也夠,沒什麽野心,又不是嫡長子,嫡次子而已,沒有壓力啊。當個駙馬,哄一哄公主,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誰知道半路殺出個溫雅士,非得讓跑圈兒。其實曹家的二公子,身體不太好,出生的時候,是個早產兒,曹大爺的夫人,跟一個寵妾爭寵,被人給算計了,曹二公子要不是命好,都活不下來。長大了也是今天感冒明天發燒的,要不是調理的好,早就不知道病成什麽樣兒了,現在看著好,那也是用藥供出來的,長大成人了,外表看不出來,隻要不劇烈運動,就跟正常人一樣。結果溫雅士叫人跑圈,這位跑的口吐白沫了都。差點兒死在宮裏頭。曹夫人是曹府的當家主母,從小那是看著孫兒長大的,大兒子家的大孫子和二孫子,大孫女兒,都是在她眼前長大的,豈能不心疼?要不是後來選秀奪去了她的注意力,她早就著手報複了。後來又因為曹錕的“忘恩負義”,想要給女兒找人固寵,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找了一對雙胞胎姐妹花兒當女兒,送入宮中選秀。這股鬱氣積壓了太久,一下子爆發了,她就病倒了。要不怎麽說是親生母女呢,曹夫人一生氣就生病,熹貴妃曹氏也同樣如此,一生氣就生病。曹夫人這口氣一直出不去,把自己都給憋屈病了。不過回到府裏頭,看到最近受到老爺寵幸的一個通房大丫鬟,直接叫人把那通房大丫鬟賣去了青樓楚館:“不打她,也別罵她了,既然那麽喜歡上趕著伺候男人,就去那地方吧,那裏缺什麽,都不缺男人。”“是,夫人。”身邊的管家婆子趕緊去處理此事,心裏同時慶幸不已,她家的女兒早就嫁了人,遠遠地的發到了府上的莊子去當莊頭媳婦兒了。那天高皇帝遠,不怕得罪人。“去把曹老九給我叫來。”曹夫人又吩咐人,去叫了家裏護院的頭兒。曹老九是個臉上有一道疤痕的壯年男人,這男人是曹夫人從外麵帶回來的,說是會兩下子,當個護院頭頭,綽綽有餘。曹大人對家裏的事情,關心的少,都交給曹夫人料理。曹夫人對曹府的掌控,可以說是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知道。“夫人。”曹老九這個人,有點陰沉,也有點狠厲,家裏的護院家丁沒有不怕他的,就因為他心狠手辣。不像是個人,倒像是匹狼。“老九啊,你來曹家幾年了?”曹夫人寬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上麵袖口,用鮮豔的絲線,繡著很多細小的花朵,做工精美,耗費時間,這麽一套衣服,繡好了也得一個月的功夫。故而造價不菲。不過外表看起來頗不起眼。“回夫人的話,小的來府中快二十年了。”曹老九低頭,沉聲道:“若不是夫人當年撿了老九回來,老九早就不知道投胎去了哪兒。”“都是老黃曆了,還提那個幹什麽?”曹夫人笑著擺了擺手,但是心裏很得意,當年在路上撿了這麽一個能耐人回來,賺大發了:“如今都快二十年了,你想不想出門去走走?”“夫人?”曹老九有些驚訝。以往夫人都不許他拋頭露麵,就因為當年,他可是個被刑部下了海捕文書的通緝大盜。人頭的花紅就是一千兩銀子呢。不少賞金獵人就是靠著抓捕他這種人過日子。所以他也很是小心翼翼,不敢隨便出門,一過就是十幾年的封閉日子,即便是出門,也是低頭,選擇的時間都是冬天居多,裹得嚴嚴實實的也沒人懷疑他。“老九不用緊張,這都多少年了?哪兒還有人記得你。”曹夫人樂嗬嗬的道:“聽聞你認識一個擅長畫像的人?”曹老九心裏一個咯噔!擅長畫像的人,他是認識一個,那個人是道上的無名小輩,號稱“畫書生”,這人讀過書,但是沒考科舉,卻有一手非常妙筆生花的丹青之技。畫什麽像什麽,尤其是人物畫。比起衙門裏的那些畫影圖形,可要強多了。此人一般喜歡畫一些人物畫像,尤其是江湖中人,找他畫畫像的,要麽是畫的通緝令,要麽是畫的仇人的畫像,可哪兒追查仇人的蹤跡用。甚至還有人找他去偷窺美人,回來後畫出來,總之,這人的畫技不錯,卻沒用在正途上。夫人這麽一個官家太太,找這麽一個人……幹什麽?“你別多想,本夫人就是想看看,溫雅士是個什麽人?屢次三番的壞了咱們家的好事兒。”曹夫人還是樂嗬嗬的表情:“這人也怪有意思的呢。”“是,他是一個,舉人來著?好像沒考過進士,不過聽聞這人的確是有些歪才。”曹老九低頭道:“您若是好奇,那人長什麽樣兒?那小的就去找個朋友,一副畫像的事兒,簡單。”他好像是明白了似的。“你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曹夫人笑著問他,可眼裏卻有些冰冷。“小的明白,您一個內宅女眷,不方便去結交什麽外麵的男人,就想看看畫像而已。”曹老九忙不迭的點頭:“再說這人是挺有名氣的,很多人也會找人畫像。”他隻能這麽說,理由牽強了一些,但是他表示,不會說出去。曹夫人這才將他放走,自己在家找了另外一個水靈的大丫鬟,給老爺預備下,那個瑟的通房大丫鬟,就不要在想念了。第534章 誤會還是巧合?溫潤在家盤算了一下春耕的事情,張三哥再次帶人走了,山東和直隸那邊,還得他去看看。而溫潤今年打算在城外的二十畝地那裏,種上玉米。其他的地方,也都種玉米。明年就該大範圍種植了。後來去東宮給太子殿下授課,隨後皇上找他吃飯,順便說了說玉米的事情。“明年就能大範圍種植了吧?要不明年春播,就種在禦田裏吧?”皇上有些等不及了。“行啊,臣明年就給您進獻一袋種子。”溫潤樂嗬嗬的道:“禦田種玉米。”皇上大為高興,順便說了說會試的事情。清明節過後,耕籍田完事了,四月份春播開始,忙碌了一個春天,隨後就是會試這件大事情。因為天下文人薈萃,不少才子也來了京城,趁著沒會試之前,溫潤帶著一群少年人,去參加了一次文會。除了東宮的學生,還有趕考別院的學生。一大群人跟著溫潤,去參加了這次文會。是在金玉樓舉辦的文會,溫潤地頭熟啊。到了才知道,好幾個先生,也是帶著學生來的,幾個先生相互也認識,也知道溫潤,因為趕考別院,在京城還有點名氣,畢竟王玨、王瑾那一批,都考中了。不管是進士還是同進士,反正是考過了。而且都被朝廷重用……現在一個個不是在軍中,就是在戶部。沒有一個是候缺的,都被人安排下了,在京中又有大將軍府照拂。溫潤跟他們相互見禮,並且介紹這些舉子們都是來自趕考別院的學生。人太多了,太子殿下他們混在舉子裏頭,也沒什麽顯眼的,反倒是有那麽幾名才子,算是個名人了,舉子之中有不少人,有所耳聞。大家聚在一起,初次相見的舉子們相互見禮,然後跟著各自的師長,一開始有些拘束,但都是年輕人,最年長的也才二十五歲,很年輕啦。隻一會兒的功夫,就都熟悉了,三三兩兩的聊著天。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兒,說到了宋朝汪洙的《神童詩》:“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掛名時。”然後不知道怎麽就爭論了起來,太子殿下上去給後頭填了倆字。久旱逢甘雨……一滴。他鄉遇故知……債主。洞房花燭夜……隔壁。金榜題名時……同名。然後,一群人憋了半晌,笑聲震天。別人一打聽,溫雅士的學生,不少人都說:“真是有什麽樣的先生,就有什麽樣的學生。”溫潤大為得意:“這叫有促狹的先生,就有促狹的學生。”也有才子畫了一幅《春風帝京圖》,十分出彩,溫潤也覺得不錯。更有人的字寫的不錯,題字在這幅畫上,用的是漢隸,很有古意。還有人別出新裁,擊鼓打了一曲《將軍令》,並且提到了當年溫潤跟王,在老家的時候,演繹了一曲《將軍令》,那首《男兒當自強》,據說在南邊的軍中,流行到了邊關,十分讓人熱血沸騰。“當年皇上在江南多艱難?你們是不知道啊!”溫潤一看說到了軍中,那就不得不說一說,江南的事情了:“吃沒得吃,穿沒得穿,當年元後娘娘還隻是一個皇子妃,連個正經的封號都沒有,帶著孩子跟著當時還是三皇子的皇上,為了軍中將士不挨餓,連嫁妝都當出去了,可依然杯水車薪,要不是江南父老知道了此事,自動自發的送了糧食去了軍中,指不定軍中就得斷炊了!”“這個我也有所記憶,當年我都七八歲,入學了,學堂裏有個同窗家的親戚是開當鋪的,說收了幾件京裏頭來的好玩意兒,後來才知道,那是皇後娘娘的嫁妝裏的物件兒。”另外一個江南來的才子,立刻就站出來作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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