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麽。溫潤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膚都幹燥了。”這幾日忙活的他都快要忘了今夕是何年了。正說著話呢,外頭一陣熱鬧,新郎官接新娘子回來了,倆人趕緊跑出去,鞭炮聲響起,新郎官將新娘子接進了門。這邊花轎進門,陳旭蹦蹦噠噠的起哄,一臉的興奮,嚎叫動靜都跟別人一樣,歡快的不得了。同時,京城南邊兒,一行龐大的囚車,被更龐大的隊伍押送進了京城。第446章 我做的!王瑾的婚事同樣順順利利,溫潤看著倆人拜堂開心得不得了。因為是同輩中人,王跟溫潤是不能坐在堂上的,堂上放著的是王瑾父母的靈位,王玨成親的時候,也是如此。眾人都知道老王家沒有長輩在,以前說話算數的就兩個人:王跟溫潤。如今說話算的就要加上兩個人了,那就是王、溫潤、王玨和王瑾。畢竟兩個弟弟成親,是從大將軍府出發,接了新娘子回了大將軍府。代表大將軍府沒有分家,兩個弟弟依然是在哥哥的管轄範圍內。不過,現在不分家,不代表以後不分家。熱鬧過了,順順利利的送入洞房,然後開席開始吃喝,溫潤也鬆了口氣,不一會兒新郎官出來,挨個敬酒。這兩場婚禮,也算是讓兩個弟弟打開了一些人脈關係。畢竟這是他們的婚禮,隨禮的喜冊都在呢,上頭有人隨了禮,他們倆日後在人家有喜事的時候,就得登門去隨禮,這就是最初形成的人脈關係,以後禮來禮去,熟悉了就是友好關係,再好點兒,姻親故舊,這就成了關係網。要怎麽維護這張關係網,就是兩個弟弟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王跟溫潤就不會再管他們啦!不過這場喜宴卻跟上一場不同,上一場都知道他們家還有一場要辦,故而沒幾個人會鬧騰,都想著安靜點吧,那個時候溫雅士看著就像是個一摸就爆炸的豬尿腑。現在麽,反正今夜過後,老王家也沒什麽事情在短時間內忙碌了,不由得就有人起哄,非得要讓溫潤作詩一首不可。認識的人都知道,溫雅士作詩,別具一格!尤其是平時玩的好的張寅,這家夥本來就是個文武兼修之輩,又特別喜歡老王家的文武全才:大哥是大將軍府,兩個弟弟是進士,契弟也是個雅士。這家夥就高興,跑前忙後的沒少打點出力,這會兒起哄也挺出力:“好歹是最後一個弟弟成親,又是進士,溫雅士也得表示表示,大家說,對不對?”“寫一首好詩,我們就不灌新郎官兒好酒了,不然的話……?”金大雅也跟則起哄,手裏頭還捏了一隻酒盅。其他的名士才子們,一看有人起哄,就跟風一起舉起了手……別看他們酒量不咋樣,可是人倒是挺多。能來的都來了。一個是給溫雅士麵子,另外就是給王瑾麵子。王玨成親的時候,他們也來了,但是沒敢鬧。現在嘛,再不鬧就來不及啦!於是一個個的喝了點酒就膽兒肥了,仗著人多勢眾,開始起哄了。其他人沒辦法,唯有把溫潤請來,王跟著就來了,但是王也沒辦法,這些文人們都是溫潤請來的客人。“那在下獻醜。”溫潤一看這是鬧起來了,不擺平不行啊,不由得一頭黑線的應承了下來,那邊馬上就預備好了筆墨紙硯,還抬來了一個桌案。溫潤看了一眼就哭笑不得:“竟然齊備了!”原來那桌案上,宣紙被鋪開,兩邊放了一對紅木鎮紙;筆掛上七八支適合寫字的毛筆掛的可全乎了;硯台裏有磨好了的墨汁兒;一塊已經用了一點兒的京墨,正放在一邊,一看就是剛用過的……不用說,就差人上來寫字了。“來吧,溫雅士!”“溫雅士!”“溫雅士!”一個個起哄還帶喊口號的,溫潤不由得樂了,這都是他帶壞的習慣呀!自己帶壞的習慣,自己跪著也得執行。算了,寫就寫吧,抄詩詞又不是第一次,不過要琢磨一首,適合老王家風格的詩詞寫上來。想了一下,將現代詩詞掐頭去尾,湊了一下,終於寫了出來:峨冠博帶朋滿座,耳熱酒酣意氣豪。丈夫一嘯安天下,破敵收邊賴我曹。“好,好,好!”看到這首詩詞,第一個喊好的不是帶頭起哄的,是過來看熱鬧的張炳大人:“溫雅士文采不減當年!”他們算是老熟人了,且張炳也的確算得上是溫潤的長輩。“張炳大人客氣了。”溫潤自謙,這位大人的文采也十分驚人,就是偏愛竹子這一塊,這輩子子是改不了了。聽魯明說,他們家連吃的糖,都想要個竹子口味的,跟大熊貓似的,愛竹如命,如今溫潤的竹葉茶,每年都給他送去兩罐。用的罐子都是特別製作的竹子罐兒。眾人一陣叫好,這首詩都轟動了。好不容易,喜宴結束了,溫潤已經笑僵了臉蛋子:“終於辦妥了此事,我以後不愧對任何一家祖宗了。”“你本來就不愧對任何人。”王給他捏了捏肩膀子。“哎呀!”溫潤這個疼啊:“你下手輕點兒,我這是肩膀子,不是你手裏的刀柄子!”捏那麽重,感覺要被捏壞了。“我都沒用勁兒,你這僵硬的厲害,揉捏開了就好了。”王也會兩下子,給溫潤捶捶打打了半天,溫潤舒服多了。“今天那些讀書的要幹什麽?還逼著你寫詩。”王記恨著呢。“他們呀,一群酒瘋子,文人沒幾個能喝大酒的,偏偏十分羨慕詩仙李白的”鬥酒詩百篇”,總覺得喝多了就有靈感了,實際上他們喝多了要麽呼呼大睡,要麽撒酒瘋,就沒有一個能吟詩作對的!”溫潤十分惡劣的評價那群家夥:“千古就出了一個詩仙李白,沒第二個人了。”“詩仙李白我知道,愛喝酒的那個嘛,聽說他是喝多了,看到池塘水麵上的月亮,就去撈,結果自己跌進了池塘淹死了。”王還知道詩仙李白:“你說一個詩仙愛喝酒,文人雅士們就跟風喝酒,要是愛喝尿怎麽辦?都跟著去當夜壺?”溫潤一下子笑噴了好麽!“這話不許說,誰愛喝尿啊?”這話說出去,會被人認為是找茬兒,喝什麽也不能喝尿啊?純粹是跟人抬杠好麽。倆人休息了一會兒,還得繼續忙,這客人有的走了,有的沒走呢。等到很晚了,他們倆才躺在炕上的被窩裏,簡直是太累了,溫潤嘟嘟囔囔:“我都不想動彈了。”王好奇啊:“嫁妹妹的時候,你可活躍了,在劉家簡直不想走,怎麽這次覺得累了呢?”那個時候的溫潤,按照他的話來說,就跟磕了仙丹妙藥似的,精神百倍!“嫁妹妹是往出送,能一樣嗎?那個時候我可是娘家貴客!”溫潤往他懷裏鑽:“現在我是娶弟媳婦兒,讓人家進門的,明天還得給爹娘上香奉茶……不一樣的啦。”王想了想,好像是不一樣,剛要繼續聊天,結果就聽見了小呼嚕,低頭一看,這人已經累得睡著了。算了,不一樣就不一樣吧。把人團吧團吧,摟著睡了。雖然五月份了,但是晚上依然有點冷,故而倆人蓋了一床很大的蠶絲被,睡得一塌糊塗。幸好兩個弟妹都在家裏住了不短的時間,知道沒事的話,大家起碼會在辰時的時候才起來,而不是卯時。先去了祠堂,祭拜了先人,又敬了茶,正好兩個弟妹都在,一起寫入了族譜。他們家的族譜很厚,可裏頭的內容很少。回頭就趕緊去飯廳吃飯,這頓折騰,大家都餓了。老王家的早飯向來都是怎麽簡單怎麽做,結果今天王瑾跟新媳婦兒剛坐下來,就有人端了兩碗銀絲雞湯麵過來,讓倆人一起吃了。偏偏這銀絲雞湯麵上頭,還臥了兩隻雞蛋,一吃下去,竟然是雙黃蛋!“這是嫂子做的吧?”王何氏一口就吃出來了。“是啊是啊!”王薛氏笑著道:“為了這碗麵,我老早就起來了。”按照家鄉的規矩,新婚頭一日,要夫妻二人同吃銀絲雞湯麵,上頭最好臥著一雙黃的雞蛋,表示夫妻永遠纏纏綿綿,恩愛白頭不分離。而這碗麵,最好是嫂子給做。是關係很親近的嫂子才可以。王何氏吃的美滋滋,吃了半天才想起來,抬頭問了一句:“那嫂子你們的麵,誰做的呀?”王薛氏一愣,看向了王玨。她一個新嫁進門的媳婦兒,還真不知道,吃的那碗麵是誰做的!“嫂子也不知道?”王何氏一看王薛氏的表情就明白了。王薛氏臉一紅:“當時太忙了,吃了麵就趕緊的回去收拾東西,畢竟你們隨後就要成親,我、我沒問。”其實是當時氣氛太好,她不想破壞,就沒問。誰都知道,老王家沒有長輩,都是平輩,嫂子也有幾個,可說起關係來,還真沒什麽關係。月姑不可能,她懷孕在身,連喜事兒都沒敢驚動她,隻負責看熱鬧和吃席,還得有人陪著,陪著她的人,就是梁二的妻子琴娘。琴娘在這裏最大的作用,就是看守各個孕婦和孩子們。也累得夠嗆呢!而且琴娘也不會做這麽好的銀絲雞湯麵。“吃飯,吃飯!”兩個弟弟趕緊低頭吃飯,一個給媳婦兒拿了個煮雞蛋,一個給媳婦兒夾了一筷子的鹵牛肉放在了麵碗裏:“吃吧。”兩個弟媳婦兒麵麵相覷,溫潤輕咳一聲,有點窘迫的宣布:“那麵是我做的。”兩個弟媳婦兒驚訝的看著溫潤,溫潤一攤手:“我也是沒辦法,其他的可以請人來擔任,無非是欠個人情的事兒,可這個就真的沒人可以做了……這又不是成親當日,那麽多賓客,隨便拉個人來就能湊數,我隻好自己下廚做了這個,正經學了半個月呢。”其實隻有麵條是他自己和麵擀的,煮麵啊,湯汁和鹵子,連雞蛋都是人家挑好了給他放上去的,就算是這樣,溫潤還是忙活了半個月才做好這一碗麵。“啊?”兩個新媳婦兒都驚訝出聲了。溫潤越發窘迫:“啊什麽啊?”“不是,謝謝哥夫。”王薛氏立刻就道謝:“弟媳婦兒知道這是哥夫的一片好心。”此事隻能家裏人知道,外人可不能說,話說哥夫的手藝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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