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裏的家主?”三個人不僅長得醜,說話聲音也難聽得很。“是啊!”溫潤站在台階上:“幾位……你們三個人,是黃河三鬼?”“想不到我們黃河三傑在這裏還這麽有名。”“大哥,我們揚名天下啦!”“呸!”溫潤呸了一口:“還三傑?三鬼。”“你不想活了嗎?”敢說他們的匪號是三鬼。“這不是我說的,南宮易說的。”溫潤報了南宮易的大名。三個人一噎,他們再大膽,也不敢跟南宮易叫板,來這裏也是奔著南宮易今天不回來,他們才敢動手。“別提那些沒用的,南宮易今天回不來。”領頭的那個一說話,就流口水。“我知道,南宮易要是回來了,你們也不敢來。”溫潤明白了:“他不在家,你們才敢上門。”“不錯,我們其實早就來了,隻不過南宮易在,我們跟他不照麵。”其實是怕被南宮易給宰了去。何況南宮易一張嘴,整個道上都要抖三抖。“我們在外徘徊了三天,遭老罪了,必須要摟點什麽。”大小眼兒的道:“我們也不跟你們耍橫,隻要你們交出來人,讓我們帶走,我們就此別過,南宮魁首那裏,我們自然會有個交代,何況不怕你們知道,我們背後有大人物,通天了的大人物,你們這家是壓不住的!”“就是,何不好聚好散?”“放屁!”旁邊的七花姨姨頓時就罵了出來:“王八蛋也不看看自己個兒什麽德行,跟誰好聚好散呢?老娘告訴你們,這地方,有來無回!”第228章 給我殺回去!溫潤嚇了一哆嗦!因為他這是第二次聽說“有來無回”這四個字了。來了多少人?又……消失了多少人?他全然不知道,人呢?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啊?“少廢話!”黃河三鬼也不是嚇大的:“我們今天來,就沒打算善了,要麽殺個血流成河,要麽找到那三個孩子,或者那個男孩兒。”他們三個是等了好久才有了這麽一個機會,可不能放過!“嗬嗬……想找孩子,回家找去。”七花姨姨才不信:“當我們老王家是孩子窩啊?還來這裏找孩子?回去找你娘吃奶去吧!”一群人心說七花姨姨這張嘴也太能罵人了。溫潤也嘴角抽了抽,以前沒覺得七花姨姨這麽能罵人啊。以前七花姨姨在這兒,說實話,是一直低頭不怎麽說話,一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樣子,單身的時候,跟人說話都不太敢抬頭的樣子。現在罵起人來,卻潑辣的很。還十分刁鑽,這人都罵出來花花了。“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黃河三鬼發現這幫人棘手的很,怎麽都說不通。就打算動手了。結果溫潤眼尖兒啊!他翻白眼兒的時候,看到房頂上有人!“房上有人?”溫潤看向了房頂上:“你……你當心點兒,別掉下來啊。”他們老王家的房子高大,起碼兩米五的舉架,房頂是“人”字形,那起碼三米五。加上房基和台階,這人起碼站在四米往上的高度。還有啊,這大冬天冷得很,風一吹,他倒是好了。一身黑衣,腰間係一根血紅色的腰帶,在燈光照耀下,身後的黑紅兩色披風,在夜風裏飄蕩,襯著這個人,跟個黑夜使者一樣。尤其是身形幾乎融進了夜色當中,在燈光的餘輝裏,若隱若現。看著可有氣勢了!不過,這麽有氣勢,溫潤覺得還是冷的很。這大冬天的,站房頂上,大風吹的飄飄然,不冷啊?尤其是,不暈高嗎?房上的人敢明目張膽的站在那裏,就沒想過隱藏身形。但是也沒想過,被發現之後,是這麽一個情況,尤其是溫潤,還讓他當心點,別掉下去。“我從會用輕功登房頂開始,就沒掉下去過,不用擔心。”這人說了三句話,卻用了三個聲音,第一個聲音是女人的聲音,第二個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最後一句“不用擔心”四個字,用了個兒童音。在古代,這種情況,大家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麽。倒是溫潤,他沒害怕,但是覺得這人挺有意思,有一個變音器一般的嗓子。“一線紅!”黃河三鬼就跟真的見了鬼一樣,嚇得一個哆嗦:“你怎麽也來了?”“南宮魁首難得老虎不在家,我不過來看看,豈不是便宜了你們?”這位從上頭直接輕飄飄的飛了下來。溫潤倒吸一口涼氣,來了這裏這麽久,他一直以為是在家過過日子種種田什麽的,後來發現是發家致富經,等到了王當了官兒,他有點漫天幻想,這是個積極向上的升級文!現在發現不是了,這特麽的是個武俠文。五米高度下來,這人就輕的像一片羽毛。想起老卒們大開大合的戰績,姨姨們那種陰險毒辣的招式,陸氏醫館那種處理人的手段,還有南宮易,那家夥的頂尖武藝……他要武藝不頂尖兒,也不會被公認為綠林魁首。黑道比白道上的人更注重實力。不過七花姨姨很緊張的站在了溫潤的身邊:“好俊的輕功鴻毛,真是名不虛傳。”這種輕功,就叫“鴻毛”。說的是人練到極致的時候,會輕如鴻毛一般,甚至會隨風飄搖。非常頂級的一款輕功,且能練的人鳳毛麟角,練成的就更少了。“過獎了,這位可是當年的七花仙子?真是沒想到,這裏竟然臥虎藏龍。”來人是一線紅,用一種詭異的聲音說話,一會兒男,一會兒女,一會兒老,一會兒少,偶爾摻和進來的童音,很讓人有點神經錯亂。“既然知道是我,一線紅,我知道你手段厲害,但是這次你能不能別死心眼兒?一個五個月的孩子,能有什麽礙事的?”七花姨姨道:“一線紅,你也是個能耐人,跟三個孩子過不去,這說不通。”“無所謂,我眼中,沒有孩子。”這人死心眼兒。“一個八歲,一個六歲,一個五個月,一群人對他們窮追猛打,還說孩子在我這裏,每天都來找麻煩,你們不煩,我都煩了!”溫潤怒氣衝衝的道:“你們一群人啊,為了點錢,爭來爭去……。”“那可不是一點點錢,那是一萬兩銀子!”黃河三鬼眼睛都在放光:“足夠我們三個活到死了。”可不是麽,他們三個沒啥大能耐,除了好勇鬥狠就是年紀大,幹過這一票,他們就金盆洗手,退隱山林,在河邊建個碼頭,雇傭百八十條船……。這都需要錢!他們的積蓄少一些,但是有了這一萬兩銀子,足夠了。沒錢是不行的,何況這次,他們認為沒什麽危險。三個孩子,不超過十歲的孩子,能有什麽危險的?“一萬兩很多嗎?”溫潤對古代的錢,小額的還有印象,大額的他就沒什麽概念了。“很多。”這次回答的是一線紅:“何況他們說的是一人一萬兩,這會兒,他們三個是三萬兩,上次的賞錢翻倍,如今已經是五萬兩白銀。”五萬兩!黃河三鬼心跳都加速了:“一線紅,不如我們一起聯手,甭管他們是真的藏起了小孩兒,還是對此事一無所知,先屠了這個村子再說!南宮易再厲害,還能讓死人複活麽?到時候大不了,我們請上頭的人給我們做主,反正這事兒,官府也撇不清關係。”他們認為官府是一個整體,有了官府這頂保護傘,根本不用怕被報複,黑道本就在官府打擊範圍之內。官府恨不得天下沒有綠林。來之前就知道,蓮花坳人口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往這麽一個小破地方跑,可現在有了五萬兩白銀的賞錢,還管什麽地方?“是啊,一線紅,有了五萬兩,咱們聯手,地府都敢走一遭!”一線紅沒吭聲,沒點頭,可是他也沒搖頭。溫潤拍了拍手。身後的位置傳來動靜,是劉三兒跟他兩個弟弟,還有車夫,四個人,搬來一很大的箱子。放到了溫潤的麵前。溫潤也不客氣,直接打開了。裏頭是一下子的金子!所有人都看了過去,那可是一片金光閃閃。溫潤拿起了一個金磚:“這是金子,一萬兩金子,換算成白銀的話,起碼十萬兩,或者更多,而且不怕告訴你們,這每一個金磚上,都沒有印記!”不管什麽人,這會兒都心跳加速了一下。黃金,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通行的硬貨。而且自古至今,這黃金不管是做成什麽,都是有記號的,官府的金元寶上的印記那叫“官印”;錢莊裏出的金子上,是要有他們錢莊的印記,不同的錢莊,有不同的印記,用以區分。目前天下最大的錢莊,連城錢莊的金子,被公認為成色最好,價格最公道。其他錢莊的金子,都不如他們那裏的,故而他們那裏的金子,比朝廷的成色都強一些。另外就是,因為有標記,想要追查這麽昂貴的東西,一追查一個準。且這麽貴的金子,來龍去脈都必須要清清楚楚,有的人家專門在連城錢莊兌換金子,然後存起來,傳承下去。金子這種東西,誰不喜歡?不論男女,不分老幼,不稀罕的人少。但是溫潤這金子上頭沒印記,可成色大家都看了,那是真的赤金,撒發著迷人的柔光。迷人啊,非常迷人。黃河三鬼跟一線紅,眼睛也發懵呢。“我呢,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也不是什麽心胸寬廣之人,那三個孩子,說實話,我不認識,也沒見過,你們呢,我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人,可是我知道,他們來了好幾次,起先是派人打聽,後來是明目張膽的強攻,現在攻不過來了,就花錢讓你們無休止的來騷擾我們家,昨天的江西四盜,今天的黃河三鬼,還有這位一線紅,你們可能覺得這種日子很刺激,很驚奇,但是對我來說,這種日子讓我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