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書同壓下心中暗諷,道:“許是話本聽客聽膩了,要換一個了。”齊鶴來道:“換一個?也好,我也感覺這個話本講著,都是一群小孩來聽,嘰嘰喳喳頗是煩人,還沒有幾個銀子打賞,你換一個能吸引女子哥兒的,最好能讓我像寧景那般,一場爆紅,賺他個盆滿缽滿的,馬上要到夫子生辰了,我需要些銀子去打點。”冉書同眼睛微眯,嘴角勾起,道:“好,話本我有,卻是看你敢不敢說。”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晚了一點第223章 眾力相捧婧院門口。成群結隊的女子哥兒如魚群躍出, 透著一股被解放的歡悅。可不是解放麽,這次二十天課程,可苦了他們了, 又是上山又是下田,尤其天氣還這般熱,真真是讓人受不了,現在終於能回家舒坦了。寧景將柳靜秋扶進車廂,外麵實在炎熱, 車廂裏放著冰盒,涼快許多, 和外麵簡直兩個世界。柳魚璃已經坐了進去, 這次冉書同沒有跟過來,他進去後沒有看到人有些失望,但是也知道自己夫君肯定是有事忙去了, 也沒有怪怨, 不過回去後撒嬌討好肯定是少不了。“哎呀,這天氣是真沒辦法忍受了, 有多久沒有下雨了?我都要忘了上次下雨是什麽時候。”柳魚璃將柳靜秋拉到身邊坐下,遞給他一杯冰飲,拿著涼扇扇個不停, 可額上還是有汗水流下。“幸得學院知道咱們的苦, 這次居然放了半月假期, 可算能回家消消暑了,”他說著, 湊近柳靜秋悄悄道:“靜秋, 咱們去劃水吧, 涼快。”柳靜秋含笑瞥他一眼, 不置可否,柳魚璃就算成婚了,也是個小孩的心性,還想著天熱去玩水。寧景看他們的小動作,略過那些悄悄話,道:“你們這次休息半個月嗎?誰給你們放的假啊?”他嘴角勾著一抹笑,莫名顯得有些得意。柳靜秋看他兩眼,直覺告訴他,他夫君這句問話很有問題,可是一時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隻能道:“此事是榮譽院長提議的,說是讓我等回家避暑,另外婧院還安排了我們去望春樓聽書。”說著,他看著寧景,雖然他在學院,但也聽說了自己夫君已經好些天沒有登台說書了,那些人找不到寧景詢問,自然來問他,他隻能統一回複寧景在休息。說實話,柳靜秋也好奇,婧院這次安排他們去望春樓聽書,寧景會不會登台。寧景道:“這件事我聽樓主說過,是你們院長與樓主約好了,免費贈與婧院學子的夏日福禮,憑著學子令牌就可以直接進去,為期三天,各位先生都會登場。”柳靜秋卻看著他,抿唇笑了笑,道:“那景先生呢?”寧景搖頭,道:“景先生不登台。”“哦,那我不去了。”寧景失笑一聲,揉了揉他的頭,不再多說。旁邊的柳魚璃看著他們膩歪不敢吱聲,悄悄背過臉齜牙咧嘴一番,真倒牙。馬車開始往回行駛,路上,車簾挑開,寧景看著外麵三兩結伴走著的婧院學子,眼眸微動。這次婧院放假就是他提議的,聯合望春樓聽書也是他決定的,為的是什麽,自然是給齊鶴來造勢啊。齊鶴來想火這一把,他自然要好好幫他。普通一位說書先生熬出頭,那都是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累積,還要有運氣的加成,便是寧景手握華夏諸多精彩絕倫的話本,加上他優越的外貌條件,又是碰巧借了婧院重建的東風,也用了一年才達到如今的身份地位。他現在卻要十天內,打造出一個這樣“爆火”,能掩蓋住白先生的說書先生,那就不得不人為製造各種條件,狠狠推他一把。現在不僅婧院和望春樓運作起來,暗地裏澹禦也會幫此一把,讓望春樓的行為顯得不那麽突兀,讓齊鶴來火爆出道顯得不那麽刻意。據寧景早上得知的消息,現在除了望春樓,踏雪樓還有其他大小茶樓也分分開了免費招待婧院學子的活動,有個別個機靈的,把青山學院的學子也算入勉強名額裏,主打一個一視同仁。這些學子可以免費進去聽書,但是茶費點心收費,加上打賞,茶樓怎麽都是不會虧的,也算是一波營銷了。而有婧院的叮囑,加上望春樓本就是玉周城的第一茶樓,想來到時候去望春樓的女子哥兒不會少。白先生的話本,也打算在這三天拿出來亮相,第一波受眾,就會是婧院的學子。這是一個十分關鍵的時刻,話本一旦拿出來,就會被傳到各方勢力耳中,再也沒有回頭箭,在這個時候,如果寧景安排的那個人沒有吸引到足夠的視線,就會使得白先生陷入險境。本來,彭漱玉等人以為寧景會自己登台,這也是最保險的做法,可是看寧景的打算,他卻是沒有急著出麵的意思。要不是足夠信任寧景,加之寧景之前行事一切可靠,彭漱玉等人也不敢把這關鍵一步壓到寧景手上。現在,隻能看寧景如何安排了。寧景將柳靜秋二人放在寧府後,沒有停留,又回了望春樓,進入自己的房間,冉書同正好出來,兩人對視了一個眼神,一切都在不言之中。進入房間,一眼看去,齊鶴來正如主人一樣坐在主位上,他把玩著寧景的一張玉麵具,甚至身上還穿著寧景登台的衣服,目含傲慢的看著走進來的寧景,眼中戲謔閃過。“寧景,話本我有了,你現在快教教我怎麽說書,我給你兩天時間,別給我整什麽虛的,不然我就讓你那些仰慕你的女人哥兒都看看你是什麽貨色。”寧景臉上閃過懊惱氣憤之色,卻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忍耐了下來,冷聲道:“我會教你幾個要訣,事情既然已經被你知道了,我也隻求個全身而退,善始善終,齊鶴來你別太過分,逼急了我,大不了魚死網破,你也嚐過那個滋味吧。”齊鶴來臉色一僵,想起寧景被他逼得逃下學院,還把他醜事挑的一幹二淨那件事,心裏也是起了火氣,但是想想現在還用的上寧景,他強逼自己緩和下臉色,道:“隻要你乖乖的把我捧上去,把這個景先生的位置給我,你自然可以全身而退,咱們好歹同窗一場,不要把事情做絕了,日後還好相見。”寧景哼了一聲,道:“好,你隨我來吧。”於是,齊鶴來跟著寧景開始了為期兩天的學說書,寧景也是認真教了,進步十分明顯,這讓齊鶴來更加飄飄然,似乎寧景的那些名利追捧,皆已經向他招手,馬上就要投入他的懷抱。期間,齊鶴來不是沒有想過去找他伯父說這個事,畢竟他對於說書和話本都是門外漢,其中注意事項,還是需要一個親近的人來教,比起寧景等人,自然是他的伯父值得信任。而且,齊鶴來也想讓他伯父看看,他一直以來做的事就是沒錯,寧景都跟他服軟了,現在被他威脅,讓其往東不敢往西,過不久,名震玉周的景先生,就要交到他手裏了。可是,齊鶴來去了踏雪樓兩次請見他伯父,一次見到了根本插不上話,那個明先生和他作對似的,每次他要和伯父談正事,明先生就會來岔開話題,而且說的話讓齊鶴來十分不喜,像一直刺他一樣。比如什麽,“馬上秋闈了,齊少爺還不用回學院溫習功課麽?真是聰慧,一看就對此回鄉試極有把握,不像我,我像齊少爺這個時候,都抱著書睡覺,就怕落了榜,三年苦讀皆休。”再如,“齊少爺你別怪我說話不好聽,齊先生畢竟比你見識廣,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麵看到那般,小輩還是要多多聽聽長輩的話,不要到吃了虧才明白這個道理。”再再如,“我要是有齊先生這樣的伯父,那可是天大的福氣,定是事事聽齊先生安排的,齊少爺莫要再做糊塗事,惹了齊先生生氣。”齊鶴來聽的額頭青筋都要崩起,看明先生的眼神恨不得噴火,燒死這個陰陽怪氣的。偏偏齊永元覺得明先生說的挺好,深得他心,若是齊鶴來有明先生一半覺悟,也不會這樣自以為是,對他幾次勸阻都不聽,現在不得不白費這個大好的立功機會。不過,他派其他人去聯絡寧景,確實是不好接觸到,寧景現在深居簡出,對外人拜見一改推拒,除了前兩天去一戶富商家登門說了一場書,其他時候就見不到人。明明,他的侄兒是最好接觸寧景的人,偏偏太有自己的想法了,勸也勸不聽,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這樣一想,齊永元都沒心情見齊鶴來了,所以,齊鶴來第二次求見,直接吃了閉門羹。這可把齊鶴來氣壞了,對明先生那是恨得牙癢癢。終於,時間轉眼間,到了各個茶樓約定的,免費開放,讓學子們盡情進來聽書的那一天。望春樓早上是江先生的場,說了一出女將軍金戈鐵馬,征戰沙場的話本,雖然不太和女子哥兒們的胃口,但還是收獲了大批打賞和掌聲。下午的場,聽客們並不知道,這次活動,並沒有公布登場人的名單,就是玩一個神秘。終於,萬眾矚目下,一身白衣戴著玉麵具的說書先生上場了,台下頓時一陣激動。“景先生!”“啊啊啊,是景先生!!”“果然沒有來錯!真的是景先生!”在一眾仰慕萬分,激動萬分的目光中,那白衣說書先生下巴微微一昂,朗聲道:“諸君下午好,我乃鶴回鶴先生,今日,由我來為諸君說上一回”“《武則天傳奇》!”作者有話要說:果然潛力是無限的,兩個小時碼完,叉會腰(得意)晚安,啵啵第224章 一波未平青山學院。荊高義進資教閣時, 裏麵正三五紮堆,唾沫橫飛,不知在討論什麽, 還有人爭得麵紅耳赤,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諸君在談論何事,都是同僚,何必動氣。”荊高義笑道,也湊過去, 找交好的友人打聽其發生了何事。其友人道:“卻說的是那望春樓新出的一個話本,竟講了一位傳奇女帝的故事!”荊高義一驚, 道:“女帝?這成何體統!便是話本子也不能瞎編亂造吧, 這望春樓真是忒放肆了!”“是啊,望春樓以前還規規矩矩,自從出了那個景先生, 是越來越沒邊了, 現在什麽話本都敢說,去年一個女將軍就罷了, 如今連女帝都敢拿出來說,真真是膽大包天!”其友人似是想到什麽,望向荊高義, 道:“荊兄, 聽聞那景先生以前似乎是你門下學子, 可是真的?”這話一出,旁邊的人都靜了一下, 看向荊高義。當初景先生真實身份暴露後, 若說最震驚的莫過於青山學院等人, 沒想到那個名震玉周城的說書先生, 竟然出身他們學院,雖然已經被逐了出去,但到底不能否認他曾就學於青山學院之事,隨便有人一查就知道。而這位荊高義荊夫子,可以說是直接將寧景逐出的人。在青山學院,學子犯錯,會有三次悔改機會,隻要不是大錯,都會被放過,但若是由三位夫子聯名上書,列舉此學子種種過錯,院長允準的話,就可直接將此學子逐出,不再錄入。而當初,寧景就是被以荊高義為主的三名夫子聯合開除的,齊鶴來借口為夫子慶生斂財的那位夫子,也正是這位荊高義。這各色目光頓時讓荊高義一慌,義正辭嚴道:“那寧景早就犯事被趕出學院了,和某可沒一絲關係,當初在學院就看出他心術不正,現在一觀果然如此,竟與釵裙之流為伍,為賺這等折腰錢財,不顧文人風骨,專司這種丟臉的營生!”“若他現在在某麵前,某定是要以戒尺狠抽其百下,以正風氣,以儆效尤!”“好!”“荊兄高義!”愉.溪.他的話一時引來一陣喝彩,現場九成的人都在稱讚,這讓荊高義有些飄飄然,拂了拂須,謙遜了兩句。這時,卻有一道譏諷之聲響起,“你這些話在學院說了不下三十回了吧,你莫要在這裏逞威風,有本事就真去收拾了寧景!”眾人看去,說話之人是一位精瘦白發白須的老頭,正目含冷諷的看著荊高義,一臉不屑。見是他發話,旁邊的人倒是一點都不驚訝,這人也是學院的夫子,名為平盛,頗有資曆,桃李滿天下,本來早就有資格升任副院長,可是一張嘴太得罪人,日常四處挑火,讓人下不來台,而且,還尤其和荊高義不對付。荊高義被他一刺,臉色不由僵硬,他確實時常在學院裏各種訓斥寧景,大有恨不能親自收拾了寧景的架勢,但是,這背後訓責歸訓責,他總不可能真的去望春樓當麵鬧吧。但是麵子上,他還是不會認慫,冷哼一聲,道:“這還不是那寧景怕出現在某麵前,他若敢讓某逮住,某絕對說到做到,而且某還要將他被逐出學院的始末都抖出去,讓外麵那些盲目追捧他之人,都看看他道貌岸然的真麵目!”平夫子忽而哈哈大笑,道:“好,你說的好!老夫我也覺得寧景此會行事實在過分,雖然說那個話本的人不是他本人,但也是他弟子,和他脫不開關係,一次二次實在膽大妄為,目無尊法!”“老夫正打算去尋一尋這個寧景的麻煩,搓一搓他的銳氣,也昭告世人他已和青山學院無半點關聯,不能讓其辱沒了學院清譽,你是他以前的夫子,正好隨我一同前去,我親自將那寧景抓來你麵前,你到時候可別忘了履行說過的話!”荊高義頓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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