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穿進虐文後社恐病弱受隻想睡覺 作者:失憶玫瑰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用看他也知道,他身上的皮膚現在一定十分慘不忍睹。因為他低頭的動作,他鼻梁上的口罩露出來了一個小口,還有一小部分粉塵掉進了這個小口裏,然後被精神極度緊張的他不小心吸入了肺部。幾乎是在吸入的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的喉嚨和胸肺裏充滿了毛茸茸的觸感,隨著他的呼吸,一刻不停地搔弄他的鼻腔和胸肺,密密麻麻的癢意充斥著他胸膛的每一個縫隙,嚴嚴實實地堵塞了他的呼吸道。簡安眠立刻瘋狂地咳嗽起來,然而他越是咳嗽,越感覺呼吸困難。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肺部,一邊用手指毫不留情地搔撓,一邊收緊大掌、捂住了他的鼻腔和胸肺,使他無法呼吸。簡安眠一隻手撐著門,一隻手死死地攥緊了自己的胸口,咳嗽聲驚天動地,生理性眼淚流了滿臉,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似的。除此之外,他還感覺自己的心髒也一陣陣地緊縮起來,血液流動的速度越來越慢,四肢開始發麻發酸,漸漸使不上力氣,脊椎骨後麵一片片地冒著冷汗,眼前一會兒黑一會兒白,大腦產生了極強烈的眩暈感,像是因為缺氧而快要昏厥過去。簡安眠隻能無力地抓著麵前的門緩緩蹲了下來,整個人篩子般地打著寒顫,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冰冷的黑暗之中。然而他的內心深處,卻不由自主地呼喚起了一個名字宴先生…………門外。宴執陌一進廁所,就看到偽裝成工作人員的胡光偉正把一大包東西往廁所隔間裏扔。他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簡安眠,一邊目眥欲裂地衝上去,一腳就把胡光偉踹飛了。胡光偉的身體在空中飛了足有一秒,終於砰咚一聲狠狠地砸在了旁邊的廁所門上,腦袋不小心磕在了尖銳的瓷磚坎上,一下子便磕得頭破血流,眼前當即一片雪花。然而還是晚了,那包東西已經砸進了廁所隔間裏。飛飛揚揚的白色粉末從廁所隔間的上空和門的縫隙裏飛濺和滲透出來。作者p.s 免費的閱讀網站歡迎棒場:愛大小說網網址:aidaxs與此同時傳出來的,還有簡安眠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是粉塵。簡安眠他,粉塵過敏。“眠眠!”宴執陌一瞬間連心跳都停滯了。他快速衝上去,也不敢踹門,隻怕不小心弄傷了門裏的少年,隻能一邊呼喊,一邊用盡全力地拍打廁所門。“眠眠!快開門!聽得到我說話嗎?快點把門打開!眠眠,快把門打開!”簡安眠感覺自己的臉上糊滿了粉塵,根本不敢睜眼睛,也沒辦法說話,隻能努力在黑暗中伸出兩隻手,在門上摸索,好半天才抖著手打開了門,踉踉蹌蹌地跌了出去。意料之中的,他的身體安安穩穩地落進了一具寬大溫暖的懷抱中。緊接著,他的大腦一片天旋地轉。他被男人抱了起來,擁進了懷中。在他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耳邊是男人心急如焚的聲音“眠眠堅持住!我立刻送你去醫院!”……與此同時,某間包廂。韓總倒地不起後,韓焉然當即哭哭啼啼地上前想要攙扶自己的爸爸,卻被韓總無情地揮開了雙手。韓總到底在最後一刻撐住了,竭盡全力才沒讓自己直接暈過去。他隻手捂住緊縮刺疼的胸口,另外一隻手撐在地上,望著自己女兒的赤紅眼珠裏充斥著難以置信和恍惚的神色,劇烈喘息的胸膛仿佛一隻破敗的風箱般發出呼哧呼哧的雜音。“是……是你把胡光偉帶進來的?”“嗯,是……是我。”韓焉然眼看自己的爸爸身體抖動得更厲害了,心疼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但還是忍不住顫聲勸說。“可是爸爸!光偉哥他跟我說了,他已經知道錯了,而且他已經道過歉了,可是簡安眠就是怎麽也不願意放過他們,胡叔叔他們一家現在真的好可憐,我不能見死不救的,光偉哥他過來求我,讓我想辦法把他帶進來,他說他會親自找簡安眠再度認真道歉的,隻要簡安眠能夠放過他們一家,他做什麽都願意……”雖然韓焉然沒有說清楚,但韓總也差不多猜出來了。外麵隻知道他們韓氏得罪了宴家,確不清楚具體過程,甚至大多數人都以為,是因為他們韓氏和胡氏太親密,所以宴家遷怒了。他那位老朋友自然也不知道,一切災禍的起因,都是他這個愚不可及的女兒。所以韓焉然隻要隨便說個理由,就能輕輕鬆鬆地找他的老朋友要兩個入場名額。韓焉然還在梨花帶雨地哭著:“爸爸您別怪光偉哥,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光偉哥實在是太可憐了,他也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來求我的,我和光偉哥從前關係那麽親密,現在他遇難了,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是因為他信任我啊,我……我又怎麽可能忍心眼睜睜看著他步入絕路呢?”韓總沉默許久,忽然用一雙空洞而絕望的眼睛望向韓焉然,嘴唇顫了顫,啞著嗓子輕若浮雲般地問:“你,要拯救你的光偉哥,那誰來救救我呢?”韓焉然在地上後退兩步,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起來:“爸……爸爸?”“你,要散播愛心,要將自己的一切無私地奉獻給所有你覺得可憐的人,那麽誰來救救我們韓家呢?”韓總收回目光,舉著脖子,兩隻空白的眼珠癡愣愣地望著天花板,喃喃低語道:“本來我已經把事情給解決了,本來我們韓家,已經沒事了,結果啊,結果……”韓總忽然猛地一扭過頭,目光炯炯地瞪著韓焉然,兩隻血紅的眼珠被滾燙的血液充盈得鼓凸脹大,五官猙獰得好像恐怖的怪獸,聲調尖銳而高昂地喊道:“你!韓焉然!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啊!你可真是我們韓家的寶貝啊!韓焉然!你就是咱們韓家最珍貴的寶貝疙瘩啊!”他驚呼喊叫著,忽然再次仰起腦袋,瞪圓了眼睛,張大嘴巴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肯定是我們韓家上輩子欠你韓焉然的,所以就算我們韓家這輩子予你錦衣玉食,予你萬千寵愛,你還是要報複我們韓家,你要毀了我們韓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爸……爸爸?”韓焉然一臉驚恐地瘋狂咽著唾沫,顫抖地咬了咬嘴唇,最終對父親的關心還是打敗了內心的恐懼,衝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爸爸的手臂,哭天喊地地說,“爸爸您別嚇我啊,爸爸您怎麽了?爸爸?爸爸?”韓總淚流滿麵地望著自己麵前眼裏充滿了對自己濃濃關愛的女兒,許久之後,終於還是如同徹底妥協一般,伸出一隻顫抖的手,輕輕撫摸女兒的臉,絕望而悲愴地搖頭道:“不……不是你的錯,子不教,父之過,都怪我沒有教育好你,都怪我們韓家,太溺愛你了,隻知道給你吃喝,沒教你長腦子,最後終究還是害人害己,害了我們所有人。”韓總收回顫抖的手,一邊抬著腦袋,臉上空洞的望著天花板,一邊如同被抽光了渾身的力氣一般,砰咚一聲倒在了地上,在女兒淒慘的哭喊聲中,絕望而無力地低喃道:“完了啊,全完了……韓家,胡家,還有我可憐的老朋友,全部都完了啊……”老朋友啊,是他對不起你啊。是他該死,他該下地獄啊。如果有來生,他做牛做馬,都一定要好好補償你…………簡安眠是被身上蝕骨般的癢意給鬧醒的。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背上傳來遲鈍的刺痛感,應該是打過吊針了,身上的皮膚也黏糊糊的,好像是擦了藥。宴執陌就坐在病床旁邊,看到他醒過來,立刻跑出去喊長孫永。沒一會兒,萬能的醫生朋友就風風火火地過來了,給他做了一番基礎檢查,確定他身體數值一切正常,就囑咐了宴執陌幾句,然後便安靜地離開了病房,將空間交給了男人和少年兩個人。宴執陌連忙捧起小朋友蒼白無力的小手,滿懷關切地問道:“眠眠,感覺怎麽樣?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簡安眠一對上男人心疼關懷的目光,原本還能忍受的癢意,頓時連一秒鍾都受不住了。他如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當即小嘴兒一撇,眉頭一皺,一顆顆圓滾滾的眼淚珠子就開始在紅彤彤的眼眶裏打轉了:“宴先生,我的身上好癢啊,好難受,嗚……”不過對於男人來說,小朋友也確實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這可是他小心嗬護在心尖尖兒上的寶貝,平時牽個手,都怕不小心用力把人給捏疼了,結果現在居然被胡光偉害成這樣,他沒有當場把胡光偉碎屍萬段,都是因為他急著送小朋友去醫院。“乖寶寶,忍一下,好不好?宴先生剛剛幫你塗過藥了,過兩天就好了,不要緊,很快就會沒事的,”宴執陌從桌邊端起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把簡安眠扶坐起來,攬著小朋友纖細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懷裏,一邊將保溫杯的瓶蓋遞到了小朋友的嘴邊,“來,先喝口水,潤潤嗓子。”簡安眠現在已經徹底習慣了男人的投喂,這會兒便自然地張開嘴,湊了上去。一股甜滋滋的暖流沿著喉嚨一路流淌到了他的胃部,胃裏頓時一片暖烘烘,好像在肚子裏燒了一隻冬天的小火爐似的,渾身上下所有細胞都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喟歎。隨後男人又喂著簡安眠吃了點東西,補充能量,給他說明了一下醫生開的藥,最後重新幫他身上塗了藥。將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宴執陌忽然一把將簡安眠抱進了自己懷裏。“對不起,”宴執陌的嘴唇一下一下親吻著小朋友的發梢,滾動的喉結溢出輕微發顫的痛苦嗓音,顫抖的雙臂充滿後怕,“對不起,眠眠,真的對不起,這次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帶你來這場酒會,你就不會遭遇這一切了,如果當時胡光偉經過我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異常,他就沒有辦法進去了,如果當初在解決了胡家之後,我派人時刻關注胡家的動態,第一時間發現胡光偉的不對勁,就不會讓他有機可乘了……”簡安眠的脖子,是他渾身上下過敏最嚴重的地方。簡安眠自己看不到,但是以男人的視角卻看得清楚。原本雪白光滑的皮膚上,此時卻被一片片心驚肉跳的紅-*-潮覆蓋了,一塊塊腫脹斑駁的皮膚猙獰地橫斜在皮肉之上。光是看一眼,就讓他的心髒仿佛被刀子活生生剜了一塊肉下來一般疼痛難忍。男人仿佛陷入了莫大的痛苦和自責,抱著簡安眠瘋狂地道歉,恨不得把一切過錯全都攬到自己身上,蜷縮在少年身上寬厚的脊背都好像一瞬間垮了下來,山崩地裂。簡安眠剛剛嚐過蜂蜜水的嘴巴忽然變得無比苦澀,心髒也像是被檸檬水浸透了一樣,又酸又麻,他受不了男人這樣的自責。主角攻在他心中,應該永遠都是強大而自信的,霸氣地站在全世界的頂端,高傲地俯瞰腳下的一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瘋狂否定和打擊著自己的一切。“宴先生,您別這麽說,這真的不怪您,真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算這一回胡光偉沒有動手,他早晚也會找到其他機會動手的,我受傷跟您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您明明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您救了我!不應該是您向我道歉,而應該是我向您道謝!要不是您及時發現了胡光偉的不對勁,立刻把我送往了醫院,給了我最及時的救助,要不然我的情況肯定比現在更加糟糕!”“謝謝您,宴先生,”簡安眠揉著男人毛茸茸的頭發,舔了一下嘴唇,在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紅著臉強忍羞恥地軟軟道,“您是我的英雄。”宴執陌身體驟然一僵,下一秒,抱著少年的雙臂收得更緊,恨不得把小朋友的身體鑲嵌進自己的血肉裏,卻又怕自己力氣大了,把小朋友給弄疼了,隻能用盡全力地攥緊了自己的雙拳,手臂青筋都因用力而暴起。宴執陌深呼吸了兩下,半晌,將小朋友緩緩推開了。“胡光偉我已經送警察局了,老付正在交接處理,他這種算故意傷害了,我會讓老付用盡全力按照最重的給他判了,進去後也會跟裏麵打個招呼,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他深深注視著小朋友的黑眸裏寫滿認真,輕撫少年的臉龐,一字一字緩慢道:“眠眠,我發誓,以後再也……”“宴先生!您別!”簡安眠忽然朝男人撲過去,猛地用雙手捂住了男人的嘴。迎著男人困惑的目光,簡安眠雖然有點替男人尷尬,但是為了將來的不尷尬,他還是咬了咬牙,一鼓作氣地說:“您……還是不要再做什麽保證了。”宴執陌:“?”簡安眠不敢看男人的眼睛,盯著自己身下的被麵,睫毛顫抖,結結巴巴地道:“您……您的g,已經倒了太多次啦!就不要再繼續送上門打臉啦!”宴執陌一愣,下意識回想了一下自己過去對小朋友發過的誓言,然後……緩緩僵硬成了一座雕像。簡安眠餘光瞄見男人傻了的臉,腳趾頭忍不住又開始摳床單了。他可是虐文裏的病弱主角受啊!要說小說裏最容易受傷的,可不就是他嗎?虐身虐心缺一不可,他要是不生病受傷,這還怎麽虐!主角攻說再也不讓他受傷什麽的,簡直跟臭男人說我愛你一樣,一點都不可信啊!!話說回來,他穿書這麽久以來,虐了這麽多次身,好像還沒虐過一次心?還是說,其實是虐過的,隻是因為他壓根兒就不會心疼,所以感覺不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