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假期結束了,


    那一次的談話並沒有讓兩人的相處情況發生任何變化,冰冷涼薄的斯萊特林隻有在對方麵前,才會流露出稍許的認真和耐心。


    事實上,那段談話甚至對於他們來說那都算不上分歧。


    從裏德爾來到馬爾福莊園的那一刻,雙向鏡的交談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生氣,憤怒,冷漠,涼薄,所有情緒的變化顯露,並不會妨礙他們心中那條清晰理智的線。


    或許會沉默,或許會爭吵,但絕不會為此而結束。


    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在見證一次又一次的親密之後,決定即使在大雪過後的連綿雨天也要前往圖書館——因為平斯夫人禁止任何出格的事情出現在她麵前。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拉文克勞長袍的女生一頭摔在圖書館門口。


    所有人,幾乎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因為她的兩條腿被緊緊地黏在一起,像條缺水的魚不停擺動。


    有人在笑,有人看出這是被施了鎖腿咒。


    而後,他們的目光又移向了圖書館僅有的兩位斯萊特林級長。


    這種時刻,通常是光明正大地注視他們的最好時機。


    圖書館很安靜,而拉文克勞摔在地上的聲音很響。


    阿布拉克薩斯和裏德爾耐心等了十幾秒,圖書管理員平斯夫人沒有現身,這下放下羽毛筆起身。


    阿布拉克薩斯給她施了一個破解咒,拉文克勞很快站了起來,一直垂著腦袋渾身發抖。


    “怎麽回事?”


    阿布拉克薩斯神情平靜。


    拉文克勞不說話,也不抬頭,看起來就好像一點也不想惹麻煩一樣,即使自己被這樣對待。


    阿布拉克薩斯很輕易就猜到她的心思。


    目光微移,落到對方身上,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戴眼鏡,平直的頭發,以及拉文克勞長袍。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眼前這位女士似乎是桃金娘?伊麗莎白?沃倫。


    被蛇怪殺害的第一個學生。


    阿布拉克薩斯忽然想起,夢境中的一個事件點,在1943年的六月,霍格沃茨發生了一件十分惡劣的事件,甚至一度引得魔法部討論是否要關閉霍格沃茨的。


    而這件惡劣事件的受害者就站在他麵前。


    裏德爾很快注意到阿布拉克薩斯的視線停留處,微不可察的抬眸,目光迅速掃視過去。


    一個在一年級就被孔雀注意的拉文克勞。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級長…或者教授尋求幫助。”


    他率先開口,同時不動聲色的捏了捏阿布拉克薩斯的手指,引得後者微不可察地看了他一眼。


    說完這句話,麵前的拉文克勞終於抬頭,桃金娘看著他們,最後搖了搖頭。


    “別問我,我走在走廊上好好的,正在思考自己的問題,她們忽然站在我麵前,指著魔杖,我的腿就黏在一起了!”


    說完她惡狠狠地盯著地麵,就好像地麵就是那幾個對著她用魔杖的人。


    “是誰?”


    裏德爾繼續問,


    看似是在履行作為級長的職責,實則眼底的那絲不耐煩在阿布拉克薩斯看來都快要溢出來了,隻是太多的人被欺騙慣了。


    “是她啊……她怎麽還有臉出現在這些地方……”


    “啊?又怎麽了?”


    “你沒聽說?就聖誕節前,桃金娘跑到打人柳那裏,原本是想把幾個拉文克勞的論文丟進去,沒想到自己被打人柳的枝條卷了進去,要不是路過的教授聽見她的哭喊聲,估計早就進聖芒戈了……”


    “這不是自作自受嗎?居然想把人家的論文丟進去?”


    “誰說不是呢,還有很久之前,她做的那些事都不想說……”


    即使是圖書館,大家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也不知為何平斯夫人一直沒有出現,漸漸地,他們的聲音就大了起來。


    桃金娘突然就尖叫起來,哭著跑開了。


    阿布拉克薩斯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後又把目光停在裏德爾身上。


    對於這種無意導致的蛇怪殺人事件,阿布拉克薩斯不發表任何意見。


    他所憂慮的是湯姆恰好就是因為這件事製作了第一個魂器。


    雖然他認為自己的告誡在某方麵確實讓湯姆有所思慮,但不知為何,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突然之間圍繞了他。


    突如其來,莫名其妙。


    那種感覺就仿佛有些事情注定要發生,無法更改,隻有這樣才是正確的,自然的。


    一絲前所未有的警覺湧入心髒。


    有什麽存在在警告他。


    魂器……


    阿布拉克薩斯在心底冷笑一聲,這種無形的東西真的以為自己可以主宰一個馬爾……


    灰色瞳孔裏映照的身影越發明顯。


    以及一個裏德爾……


    “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阿布拉克薩斯拉著裏德爾走出圖書館,旋轉樓梯,走廊,最後來到一麵掛著巨幅掛毯的牆麵,對麵是一段白牆。


    裏德爾挑了挑眉,這個熟悉的地方……


    十幾秒後,牆上忽然出現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門,阿布拉克薩斯握住銅把手,拉開了門,帶著裏德爾走進這間寬敞的屋子,裏麵點著火把,很溫暖。


    四麵牆壁是一溜木書架,地上放著緞麵的大坐墊 看上去很柔軟。


    屋子另一頭的架子上擺著窺鏡、探密器,以及各種各樣的魔藥器材,甚至還有不少正在冒煙的坩堝。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一麵巨大的黑板立在房間中央。


    “有求必應屋,我相信你進來的次數和到禁林的次數一樣多。”


    阿布拉克薩斯揮動魔杖,很多透明瓶子憑空出現,瓶塞全部被打開,裏德爾一眼掃過去,幾乎全是治愈魔藥。


    看著有求必應室的布置和阿布拉克薩斯的舉動,裏德爾很快就猜到了什麽,眉心不自覺微皺。


    他的孔雀想要試探限製他們記憶的那股力道的極限在哪裏。


    “不行。”


    閃爍著幽芒的黑瞳微微眯起,裏德爾握住阿布拉克薩斯揮動魔杖的手腕。


    他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做出這個決定,但我的答案是不行。”


    盡管不想承認,但這股無形的力量的確壓製了他們,


    強行碰撞,精神和身體都會遭受不同程度的損傷。


    阿布拉克薩斯淡淡看過去,眼裏的涼薄毫不掩飾。


    “我不相信你沒有試過。”


    當然試過,早在幼時他就已經在疼痛中開始探索腦海裏突如其來的畫麵,並且竭力挖掘。


    裏德爾無法否認,但依舊不認可阿布拉克薩斯的行為。


    “這不一樣。”


    “比如?”


    “我想知道原因。”


    裏德爾不想同他的孔雀爭執這件事,他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麽阿布突然就產生了試探夢境極限的想法,要知道馬爾福通常不會做這種回報率低下的事情。


    阿布拉克薩斯頓了幾秒,眼神在裏德爾身上掃掠,極其明顯的審視意味讓後者眨了下眼睛。


    從裏德爾的臉上,阿布拉克薩斯看不出任何明顯的情緒。


    但恰恰是這種反應,讓他忽然升起一抹疑慮。


    如果湯姆和他一樣也被警告了,那他絕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所以,隻針對他一人,而且這警告又恰好卡在他容忍度上下,不得不說就憑幾次的經曆來看,這股無形的力量似乎相當了解他的脾性。


    見阿布拉克薩斯不開口,裏德爾也不再多問,他拉著他的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撚起一縷耳邊散落的金發,出於某種私密的原因,裏德爾已經很少將那頭足以掩蓋脖頸的金發紮起。


    “野獸在一擊斃命之前往往都需要蟄伏,”


    “別被它牽走了情緒,記得嗎?我才是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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